他說話的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但他口中的四弟,似乎是被他這話給激怒了。
“三哥,你沒聽說嗎?父……父親他就是看上了這家店老板的兒,才給人題字的,真是……真是……”
不知恥這四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他是四皇子,是皇帝寵妃賢妃所出,但賢妃想要皇帝在娘家新建的府邸題個字,他都不愿,現在居然為了一個才十五歲的姑娘,給區區一個三十多歲才考上的舉人題字,這不是在打母妃的臉嗎?母妃都吃不下飯了。
他這話很大聲,江聽雨氣得臉一陣氣上涌,若是以前,斷不敢上前理論,得明澤保,但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一甩簾子就沖了出去。
“你在這里造什麼謠?我就是這家店老板的姑娘,你剛剛在說什麼,你敢對著我再說一遍嗎?你信不信我將你扭送到府去,你都沒有教養的嗎?當街詆毀一個未出閣姑娘的清白,看你的模樣也是讀書人,你還是真是卑鄙齷齪,真是枉讀圣賢書!”
江聽雨不管不顧地吼了出去,夠了,夠這些道貌盎然的狗男人,腦子里都是一些男茍且之事,見到白袖子就想到白胳膊的畜生,還圣賢書,讀進狗肚子里去了。
四皇子被吼懵了,是真懵了,他可是四皇子啊,五皇子小他五歲,他整整五年都是皇帝最小的兒子,還是寵妃之子,誰不捧著他,誰敢這麼吼過他?
還別說,這個吼他的姑娘還好看的,等等,這就是那個妖?
嗯?怎麼看著不像?
見江聽雨氣得眼里的紅都出來了,三皇子真有些無語,他這個弟弟怎麼老是跟個棒槌似的,別人說什麼他都信,為人利用了還給人數錢,也不用他那豬腦子想想,父皇是那種人嗎?三年大選什麼樣貌的姑娘沒有?用得著這樣落人話柄?
三皇子扯了下懵的四皇子,朝江聽雨抱拳道:“姑娘對不住,我弟弟腦子有點問題,你別和他計較了,我做哥哥的替他給你賠禮道歉了,對不住!”
說著他還拱手作揖,但是四皇子反應了過來,立刻炸了,“你說誰腦子有問題。”
江聽雨氣也氣過了,氣過之后就渾都是冷汗,指著大門道:“二位想來也不是來買東西的,既然流芳閣的產品不合二位的眼緣,那就請便吧,恕不多招待了。”
“誒……你,你趕誰呢!好大的膽子!”四皇子不服道,但還是被三皇子給拖了出去。
幾個天潢貴胄走了之后,江聽雨氣得在原地了一會兒氣才氣順了,掌柜都嚇得不敢出聲,這是店里走進了一個人。
溫潤如清茶盞的聲音,不疾不徐道:“這位姑娘,敢問這只藍釉建盞怎麼賣?”
這聲音將江聽雨的理智給拉了回來,順著來了所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第一次練出的品建盞,有一抹藍釉的敞口建盞,紋理細膩,但算不上品。
來人是謝遇青,江聽雨認得他。
織隴縣的大才子,如果父親沒有參加科考,他很可能就是解元了,他經常出現在江聞雨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