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李若蘭,先拿出留好的飯,娘倆吃完飯,哄睡兒,就趕去剁菜喂,還好剛才徐老太問了一,自己確實忙忘了,只能含糊點頭說已經喂了。
“今天可以了,天不早,我們先收拾下稻子,回家打谷吧。”隨著張老漢的一聲令下,一天的工作基本結束了。
這一刻的張清遠,疼胳膊疼,腰更疼,都想直接躺地上不起來了。實際上他這一天割的稻子,連徐老太的一半都不到。
張老漢看著大兒子這一副生不如死的表,知道老大一個讀書人,平常不干活,也不容易,大手一揮,“老大,你就不用扛稻子了,回去歇一歇,打谷吧。老婆子,你在這里先捆著,我們一會回來拿。”
“知道了,爹。”張清遠有氣無力地回答。徐老太也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張老漢住大兒子,邊走邊說道:“老大,爹知道,讀書人沒有下地的,不是爹不心疼你,可咱家的錢,差不多全用在你上了,爹再不一碗水端平些,松子和柏子該有意見了。”
張松張柏:可別,我們愿意供大哥讀書,只要爹不打我們就行。
張清遠其實也知道小老頭的想法,因此點點頭:“爹,我知道,別擔心,下地我沒意見的,誰說讀書人就不能下地了?”
“老大,院試你早些年去過一次,還是咱家賣了兩畝地才去的。這幾年,家里又攢了些錢,夠你明年去府城的了。咱家這個況你也知道,松子明年就親了,柏子也大了,爹得為他倆考慮,以后呢,你抄書的錢不用上了,去科舉的錢,只能自己攢了,聽到沒?”
“嗯,爹,如果我這次再考不中,我就找個地方教書去,雖然我只是一個生,但我可以專門給小孩子開蒙。”
啪一掌又打在了張清遠后腦勺,“呸呸呸,說的什麼喪氣話,怎的自己咒自己呢?爹說你一定能考上!”
剛才還一派父子深的祥和景象,被張老漢一個掌給拍散,張清遠忍著疼快步離開,什麼父慈子孝,都是假的!這小老頭,怎麼老是不按套路出牌。
氣急敗壞的張清遠喊住前面蹦蹦跳跳的栓子,要檢查栓子今天讀書的果,其實張清遠說的沒錯,栓子資質確實上乘,這樣耍著玩著念了一天書,磕磕絆絆也背誦出不。
越聽張清遠越欣,本來想訓斥兩句不讓這臭小子自滿,但看到栓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忍不住大大的鼓勵道:“非常好,栓子,照這樣下去,你以后肯定比爹厲害。”
果然剛才的小心翼翼是裝的嗎?聽到老爹夸自己,一掃剛才的萎靡,頓時尾上天了,“哈哈哈,我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啊!爺爺,二叔三叔,你們聽到沒,爹夸我厲害了!”
“哈哈哈——那三叔以后可就靠你了,文曲星。”
“還有二叔!”張松也在一旁附和。
后邊的張老漢也笑著說:“咱家栓子本來就厲害,不用你爹說了,爺爺早就覺得宗耀祖還得靠我們栓子。”
“沒問題,爺爺,等我出息了,肯定給你蓋大房子,再買幾個下人,以后你就是老太爺啦!哈哈哈!”大笑著跑回家跟娘親分這個好消息去了。
家里這邊,李若蘭早就將六大碗涼白開放在院子里,自己則在廚房忙著做飯。
聽到栓子的笑聲,李若蘭急忙出來,應該是回來了,只聽栓子一馬當先,沖進大門,說著:“娘,娘,爹說我讀書厲害,比他強呢!”
“是嗎?既然比你爹強,那就好好讀書,以后考個進士讓娘看看!”
“沒問題沒問題”,栓子擺擺手,信心十足的樣子,正喝著水,就聞到灶房飄來的香味,“娘,今天晚上又吃什麼好吃的啊,真香!”
李若蘭噗嗤一笑,自己這個傻兒子就忘不了吃。“今天晚上,吃烙餅,里邊還夾了餡。”
“耶——”栓子歡呼著,又有好吃的嘍!
爺四個前后腳進屋,咕咚咕咚喝完水,張老漢又帶著兩個兒子匆匆回去扛其他的稻子,等全部稻子都運回來的時候,饞貓栓子都快被噴香的烙餅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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