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羽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毫無郁之，有的是一片傲氣跟自信。

真實的汪羽然，跟汪羽飛真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格。

這樣燦爛自信的，想來也是汪羽飛心里的那束吧。

盛世安只覺得這樣的汪羽然，格外地吸引人。

“盛世安，走吧。”汪羽然向盛世安出雙手，說：“帶我去魚復城看看，然后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陪我靜靜地等死吧。”從不懼怕死亡。

盛世安盯著那雙細長的十指，看了看，才手握住了。

第二天，盛世安便帶著汪羽然來到了魚復城。

他帶著汪羽然去魚復城品嘗了最地道的川渝食，去喝了魚復城的特產青梅酒跟櫻桃果，還帶去后山泡了藥泉。泡藥泉時，汪羽然舒服地暈了過去。

再醒來，被人用一件干凈的浴袍裹著，坐在一棟玻璃別墅前。

舉目去，四周都是峭壁。

這里是一片山谷。

“這里是斷天涯，曾經圣靈大陸上怨念最深的地方，如今已經了旅游區。”盛世安端著一碗熱湯來到汪羽然的旁，他將熱湯遞給汪羽然，便在玻璃平臺上盤坐下。

汪羽然能到，那難以制的極限痛苦。

喝了一口湯，發現這湯味道很清甜，問：“是什麼？”

盛世安告訴：“是能暫時抑制你病痛的靈藥湯。”盛世安抬頭沖展一笑，對說：“接下來三天時間里，你都會不到痛苦。不過，你也會失去味覺。”

汪羽然愣了愣，接著又笑了。“盛世安，你真是個暖男。”

這樣，就能面地死去。

這山谷中很好，汪羽然喝了湯，沒多久就真的不到痛覺了。靠著椅，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說小時候是怎樣的霸道，說弟弟是如何的尊敬崇拜...

盛世安靜靜地聽著，他能到汪羽然是真的很平靜，能坦然地接命運的安排。

等汪羽然講完，都快要睡著，盛世安這才問：“汪羽然，你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嗎？”

汪羽然搖頭，“不，就算你想辦法解了我的毒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盛世安搖頭。

汪羽然告訴他：“其實，從炸中逃出來的人，不止我，還有弟弟。我們一起落神靈海，我們找到了同一塊漂浮的木頭，可那木頭只能承載一個人的重量。他傷得比我重，口有很大一個，而我只有雙了傷。”

盛世安似乎料到了汪羽然會說什麼。他制止汪羽然繼續說下去，“別說了，汪羽然。”

汪羽然固執地想要繼續說下去，不肯停。

不想將真相淹沒。

說：“我將他推開了，我看著他墜深海，看著他停止掙扎。”

盛世安眼里布滿了心疼。“汪羽然，你不需要說出來的。”

“我必須說出來。盛世安，我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了。”親手推開弟弟，自私的活了下來，就是為了給他們報仇。如今終于報了仇，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繼續活下去。

從親手推開弟弟的那一刻開始，就死了。

盛世安沒有評價這件事的對與錯，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說：“我尊重你的決定。”

三日后的清晨，汪羽然穿一套黑的喪服坐在椅上，在跟盛世安聊天的時候，突然沒有了聲音。

盛世安轉向，看見安詳閉眸的模樣，他足足沉默了近半個鐘頭，這才站了起來，將汪羽然送回了京都城，并在無數前來吊唁的朋友跟敵人的注視中，將推了火化爐。

他看著火化爐中越來越旺的火焰，腦海里突然浮現出當年那個胖孩清晰的模樣來。

他心里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功來到妖大陸歷練的盛世安，靠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突破了宗師境界。突破宗師修為后，盛驍給他下的靈力制封印也被沖破，他靈力瘋狂炸，一舉突破帝師境界。

那一年，盛世安33歲。

跟他那對早早便結婚的父母不同，33歲的盛世安，至今連孩子都沒親過。

盛世寧曾旁敲側擊問過盛世安，想要找個什麼樣的孩子做妻子，盛世安總說不出個答案來。游歷修行這些年，盛世安也看到過許多年輕貌，或，或青春，或嫵勾魂的子。

他也有被對方吸引的時候，可就是提不起想跟對方認真談一場的覺。

所以，活到33歲，盛世安還是個干干凈凈的老男。

萬幸的是他們家還有個更老的，沒有婚的老男夜卿在上頭扛著，盛世安也就沒了力。

這日，盛世安踏著閑散的步伐，漫步在妖大陸百城外，得知今日是百城城主爭霸賽的的日子，便好奇地前往百山上湊個熱鬧。他站在高高的瞭塔上，看到各種各樣的妖登臺爭霸。

這些妖里面，有神族，也有普通的妖族。

“咕咕——”

一聲雕聲響起，一頭龐大威武的座山雕從天而降，將那戰臺震得一陣晃。

“是座山雕大人！”

看見座山雕，盛世安的某神經被撥弄了一下，有些出神。

“聽聞座山雕大人百年前就閉關了，沒想到，竟然也來參加城主爭霸了。”隔壁瞭塔上的強者，用毫不掩飾的聲音議論著。

座山雕大人兇殘得很，是百城方圓百里最兇名赫赫的妖了。

但因為選擇了閉死關，才沒能參加當年的滅世之戰。

盛世安豎起耳朵，又聽見一名著火辣的子說：“我聽說，座山雕大人在閉關修煉室走火魔，差點而亡，最后只能將一半魂魄分離，投回轉世，去嘗盡悲歡離合，這才功化解了魔氣，渡過了生死難關，突破了帝尊境界。”

聽到這里，盛世安心里微微一，干脆在椅子上坐下來。

臺上，那主持人宣布開戰，那座山雕當即展現出兇猛殘暴的一面，直接以一招‘萬里鎖’，用那鋒利堅的咬住了對人的嚨。一道肅殺的音霸氣問道：“投降，可饒你一名！”

那豹妖咬著牙吼道：“我投降，座山雕，你他X的閉關了兩百年，怎麼還喜歡玩這一招？”

“對付你，這一招足矣。”

說罷，座山雕便松開了那豹妖，化作一名黑子出現在站臺上。

那子有著雌雄莫辨的容貌，接近一米八的高挑材，穿著黑套裝， 款式過時了，還是兩百多年前流行的服飾。

但那張臉，永遠都不會過時。

盛世安看見對方的容貌，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汪羽然...”他愕然地喊出這個名字來。

可那座山雕帝尊大人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這場城主爭霸賽的冠軍，毫不意外地落在了座山雕帝尊大人的頭上。

當宣布獲勝的那一刻，百城城墻上的老虎雕像便被推倒，一座威武的座山雕雕像被放了上去。盛世安站在城墻下，仰著那只臨時趕工雕刻出來的座山雕，搖了搖頭，慨道：“不如真十分之一威武。”

他正要穿過城門，離開百城。

這時，城門突然在他前方關上，接著，百城城主殿的老管家現城墻上，盯著下方那名英俊不凡的青年，大聲說道：“城主大人公開選夫，凡是相貌英俊，材健朗活兒好的年男子，都不得出城，需前往城主殿面見城主大人。”

盛世安：“...”

好你X個座山雕！

盛世安完全可以憑他的本事，安然無恙地離開百城。

可他卻乖乖地聽話去了城主殿。

他到時，城主殿的大殿里，卻是空的。

盛世安著那寂靜的大廳，只覺得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他抬起修長右，過門檻，悠然的走進了大廳。

砰——

后大門立即關上。

盛世安卻連頭都沒回。

“盛世安。”有一道搖晃的影子從他后靠近，那人并未真正接近他，而是在距離他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那人盯著盛世安的背影，說：“愿清單上，還有一件事你沒做到。”

盛世安轉過來，朝后的黑子，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怎麼？你想睡我？”

黑子饒有興致地盯著盛世安的打量了一番，挑眉笑道：“那就要看你符不符合我的所有要求了。”

盛世安收起笑容，出了認真嚴肅的一面。“你想要我喜歡你，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座山雕昂著頭，出高傲的神態來，說：“但我并不小鳥依人。”

聞言，盛世安大步走到黑子的面前，用一手指挑起座山雕大人的下，他盯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頰，不自覺低了聲音，“我的確喜歡小鳥依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