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沉:“那就好。”
夜在慢慢變黑,司明沉問:“我們去酒店住,還是住在這里?”
“我們?”溫稚一怔,眼神慌:“你回江京市吧,我在這里將就一晚就可以。”
司明沉目漸漸變暗,語氣中帶著些許試探:“知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總覺你醒來后,不那麼黏我了。”
溫稚支支吾吾解釋:“我沒生你氣,你這麼好我為什麼生氣…”到最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只是,一時半刻有些害。
無法接上一秒已經篤定和司明沉離婚,下一秒兩人甜甜一世一雙人,清冷男神秒變溫二十四孝好老公。
更何況,兩人中間還橫著一份離婚協議。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離婚協議是他主提出來的。
司明沉神不解:“那你睡覺吧,我在這里坐著陪你。”
溫稚立刻拒絕,終于與司明沉對視:“那可不行,你會生病的。”
僅僅一瞬,司明沉略帶失落的眼神,讓溫稚的心被狠狠揪著。
過去,司明沉從來沒有表過這樣的緒,好像永遠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你跟我一起睡吧。”
溫稚下定決心,鄭重其事地將床的另一側留給司明沉。
司明沉看著他:“好。”
晚上睡覺時,溫稚背對著司明沉,腦子徹底清醒。
這段時間他的那些金句也頻頻出現在腦海。
他覺得高中時的自己好二啊。
又笨又逗比還土。
不過…司明沉好像很喜歡那樣的他。
溫稚想起初遇司明沉的那段時。他聽信桑祁的話,誤以為司明沉喜歡清冷文靜型的男生,就像江乘書一樣,甚至婚后的四年還傻兮兮地扮演那樣的人設。
人家江乘書明明是司明沉的普通朋友,他居然誤會了這麼多年。
他的腦袋真是笨得很。
溫稚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封告白信。
他當初下定決心想要和司明沉告白,苦練一周鋼筆字,將滿載著話的書托桑祁給司明沉。
但傍晚時分,桑祁約他見面,使他親眼看見司明沉帶崴腳的江乘書回家。起初,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都是朋友,互相幫助應該的。
可是桑祁接下來的話將他打地獄。
書的封皮有司明沉拒絕的回復。
現在,溫稚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可笑。
他當時真是年無知,相信了桑祁的鬼話放棄了司明沉。
不然憑借司明沉對他的好,兩人在一起水到渠。
如果他是生,說不定孩子都已經滿大街打醬油了。
溫稚越想越氣,肝疼得厲害。
司明沉很快發現他的呼吸較為急促,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知,是不是做噩夢了。”
溫稚趕忙回應:“沒。”
司明沉借機將胳膊到溫稚的脖頸下,輕輕往回一攏,溫稚轱轆一下滾進司明沉的懷里。
他默默控訴。
勾引!
這絕對是勾引!
黑夜里,溫稚表僵,非常痛恨司明沉這種行為。
但,司明沉的懷里好暖和。
他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右手搭在司明沉的腹上:“司明沉,晚安。”
司明沉:“你什麼?”
溫稚突然意識到自己餡了。
小笨比平時可不這麼司明沉。
他的臉又浮起兩團紅暈,眉心擰著,不想喊出這種麻的稱呼。
司司?溫溫?
小學才這麼ok?
他可是宇宙無敵大明星溫爺。
溫稚長久的沉默讓司明沉略顯不安。
溫稚今天到底怎麼了?
“司司,睡覺覺。”溫稚聲音放,整張臉痛苦地扭曲起來。
這句話對司明沉很用。
他將溫稚圈在懷里,下蹭著溫稚的額頭,讓兩人挨得更近一些。
溫稚:個,大佬,你頂到我了。
“知知,晚安。”
溫稚的心突然,放棄抵抗,躺在司明沉懷里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
翌日,溫稚與司明沉一同回劇組。
坐在這里,溫稚跟司明沉好像涇渭分明,中間隔著三四十公分的距離。
司明沉將筆記本電腦搭在上,打量著溫稚別扭的模樣,低聲問:“知知,今天怎麼不靠著我。”
溫稚被cue,突然打個激靈:“你在工作,人家不想打擾你。”
司明沉忽然笑了,開手臂:“這麼懂事?過來吧。”
溫稚呆呆著司明沉的笑,走了神。
靠在一起就這麼笑得這麼開心。
看來司明沉真的很喜歡自己粘他。
溫稚瞧了副駕駛的文特助一眼。
拜托,司明沉可是董事長。
當著下屬的面前談說像話嗎?
他一個宇紅頂流,在大眾面前和老攻卿卿我我,真的好嗎?
溫稚戴上墨鏡和口罩,直腰板,猛地靠在司明沉懷里。
這樣就沒事了吧。
回到劇組包下的酒店,溫稚直奔帽柜,準備找出一份符合他份的服。
可看著那些高中生風格的運套裝和背帶,他陷沉思。
柜里,小冬瓜和小南瓜靜靜靠在一起,拿起小冬瓜,他著上面的補丁,思緒萬千。
幾個月不見,居然多了個小南瓜。
他嘆口氣,發現和子毫無意外,全部了災。
溫稚低頭,看著自己丑丑的五指,難地躺在床上,像個扭的蚯蚓。
司明沉靜靜觀:“頭疼嗎?”
溫稚突然意識到司明沉還在跟著,連忙站起來維持著完的形象:“昨天睡得晚,失眠一宿,有些困。”
回想起昨晚自己耳邊打了一宿的呼嚕聲,司明沉沒有破:“好好休息。導演說你明天再回去就好。”
溫稚眼神轉,悄悄盯著司明沉的腳:“那你工作忙不忙?忙的話,你先回去吧,免得加班。”
司明沉靠在墻邊,兩天長微微曲著:“我陪你幾天,工作先放放。”
溫稚變得結:“啊?不用的,你忙你的,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司明沉若有所思,視線停留在溫稚的眼睛上。
溫稚意識到不對勁,重新說道:“你如果為了陪我,積累一大堆工作,必須深夜加班的話,我會心疼的。”
怕司明沉看出端倪,他糯糯道:“我的…寶貝…司司,垮了,我得難過得掉眼淚。”
司明沉終于出笑容:“不會的,我有分寸。你剛剛暈倒,我不放心把你扔在這里。”
溫稚手指微微蜷:“謝謝司司。”
司明沉:“你我之間,說什麼謝謝。”
病了兩天,累了兩天,溫稚打算沖個澡好好歇息。盡管很嫌棄,他還是挑了一件小恐龍睡,邊瞄著司明沉,邊走進浴室。
躺在浴缸里,溫稚心得到了放松,也終于騰出心思,考慮他和司明沉的事。
兩相悅,小人作祟,板上釘釘的事,如果他再不抓住機會,就是個小笨蛋。
可兩人將近四年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讓他一時之間很難越。
兩人冷了四年,讓他突然進熱的狀態,確實有點為難。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比較害。
結婚那幾年,兩人彼此上繳公糧,真的就像做任務,姿勢一不變。
可過去那幾個月,他真正會到了什麼熱似火。
溫稚想著想著差點流鼻。
還不如一直失憶,當個無憂無慮的小笨比。
有老公疼老公老公寵,多好啊,
不過,話雖如此,恢復記憶也能將這麼多年的誤會搞明白。
不然天天聽桑祁的瞎比比,讓人火大。
溫稚將玫瑰油放進浴缸里,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不知不覺,他出變態的笑容。
等等。
他把自己弄這麼香干什麼?
他還期待一會兒發生點什麼?
不,絕對不行。
跟司明沉說句話,他現在都抖三抖。
做那種事,他實在不行。
想到這里,他又想起自己造謠司明沉那方面不行的事,忍不住笑出聲。
司明沉脾氣可真好。
一點都不生氣,也沒他。
溫稚發覺,司明沉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自己一丟丟。
正當他沉浸于泡澡的妙時刻時,浴室門響起:“知知,你忘記拿巾了。”
“巾?”溫稚一抬頭,發現浴室里果然沒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溫道:“司司,你就放在門把手上吧,等我出去拿,麼麼噠。”
說完,溫稚仿佛戴上痛苦面。
裝的覺太尷尬了。
司明沉的影停在外面,想要進去的他悠悠說道:“還是我送進去吧,這里沒有門把手。”
浴缸里的水“嘩啦”被手臂起。
溫稚張兮兮盯著外面。
他好像沒有鎖門。
腦海里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回憶。
如果司明沉進來,保不齊會對他做些什麼。
雖然他也不是…不愿意吧…
“寶寶,浴室地,我出去拿。”
溫稚顧不得上的泡沫,慌忙之間裹上浴巾:“你千萬不要,等我。”
司明沉很配合:“好。”
費力地出浴缸,溫稚腳底打著,啪嗒啪嗒朝著門口走。他的防拖鞋在了門口,所以只能著腳走過去。
劇組很闊綽,演員們住的酒店都是五星級的標準,廁所就有臥室那麼大。
溫稚費力地走著,擔心司明沉闖進來,只能著急地加快腳步。
剛才他泡澡時,他舒服得過了頭,弄得浴室地點滿是泡沫。
真應了那句:自己造的孽自己承。
當溫稚就快要走到門口時,他的猝不及防地劈了個叉,隨后“嘭”的一聲倒在的地面上。
浴袍的帶子自然落,襟敞開。
他躺在地板上,直勾勾沖著門,腦瓜子疼得嗡嗡的。
兩條疼得厲害,他罵罵咧咧,準備堅強地站起來。
奈何他摔得實在結實,想要從沐浴的泡泡中爬起來非常費力。
他就像一條擱淺的海豚,不斷著胳膊和,在地上蹬。
幸虧司明沉不知道。
否則他不活了。
里面不小的聲響司明沉自然聽見了。
過磨砂玻璃,他能看見溫稚不是站立的狀態。
出于關心,他徑直推開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當即怔住。看到溫稚四仰八叉的模樣,清冷的視線落在某個地方。
溫稚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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