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話, 溫稚幾乎是扯著嗓子說出來的,起伏不斷的腔暴了他的憤怒。
對待桑祁,他怒目而視。
司明沉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 對于溫稚, 他盡力平緒,剩下的時間則正視著桑祁,和他對峙。
溫稚的一通作,讓桑祁沒辦法再狡辯,他想過有一天溫稚會恢復記憶, 但沒預料到會鬧得這麼難看,甚至狼狽地當場對峙。
桑祁看著溫稚:“你是不是腦袋糊涂了?小稚, 你說得我聽不懂。”
溫稚見桑祁還在裝傻,更生氣了:“我現在就懷疑, 當初我托你把書送給司明沉,你本沒有送到。”
“你給我送過書?”司明沉深邃的眼神寫滿詫異,牽著溫稚的手力道大了些:“你真的給我寫過書?”
溫稚撇撇,眼神夾雜著些許難為,司明沉一定覺得他是個小笨比, 送書也不送到本人手中, 給心懷不軌的人可乘之機。
“是的,結果那天桑祁告訴我,你把我拒絕了。”
對于這件事,溫稚只有一個猜想,并不確定就是桑祁所為。
他害怕,如果當年真的是司明沉拒絕了自己, 他現在得多丟臉啊。
恐怕發瘋文學他會再次上演一次。
“所以到底有沒有拒絕。”
溫稚惴惴不安, 瞄著司明沉。
“我沒有收到書。”
話說完, 司明沉已經走到桑祁面前,一把拽住對方的領,揮拳和他打起來。
兩人激烈的作讓手機鑰匙等東西散落在地上。
溫稚呆了一秒,立刻加他們,幫助司明沉打桑祁。
桑祁這麼多年騙得他好苦。
天知道他當年有多難。
甚至在司明沉留學法國后,還帶著小冬瓜眼過去看他。
這些也就算了。
桑祁這狗居然在他們結婚后依然詭計重現,在司明沉耳邊瞎比比。
這件事,狗能忍,他不能忍。
溫稚跟著使勁踹了兩腳,痛快得很,忽然司明沉停下:“知知。”
溫稚正打在興頭上,滿眼興:“嗯?”
司明沉縱容一笑:“踹他,別踹我。”
溫稚一瞬臉紅,趕收手,小鵪鶉似的躲到一邊不再打擾。
“對、對不起。”
他太過張,甚至還尷尬地鞠了躬,彎腰時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順勢蹲下假裝系鞋帶,吹了個口哨。
桑祁已經沒機會狡辯,索將這多年的不快和嫉妒通通發泄出來,對待司明沉毫不留,下狠手。
幸虧司明沉練過格斗,把桑祁撂倒后,僅僅領帶稍顯凌,領口的襯衫丟了一顆紐扣。
桑祁著氣起,角都是腥味,最后看了眼溫稚和司明沉,仰天笑了下,“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溫稚差點沖過去跟他理論。
他和司明沉付出代價?
有沒有搞錯,反了吧?
司明沉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桑祁,但眼下重要的盛典在即,他需要立刻去前臺主持大局。
襯衫徹底不能再穿,司明沉整理袖口時,沒有注意到背后那道漆黑的目。
溫稚拽著子,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司明沉。
其實他失落的,總覺得司明沉喜歡的是小笨比,不是他。
二十七歲的他又魅力又有趣。
司明沉非得惦記著小笨比干什麼?
呵呵。
果然男人都喜歡小的。
明焱棠的計策其實剛實施一半。
剩下的一半…
突然。
溫稚的邊幾聲斷斷續續的痛哭聲。
司明沉趕忙轉。
溫稚已經捂著腦袋雙膝跪在地上,像個扭的喪尸,表不控制。
生理的眼淚不控制地涌現出來,溫稚覺得自己的演技達到巔峰。
“知知,又不舒服了?”
司明沉摟住溫稚的腰,打算抱他去醫院,誰知他的手臂突然被握住。
剛剛還疼得快哭得溫稚,忽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纖細的睫上,沾著幾滴殘留的眼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低沉的聲線充滿急切,司明沉低頭看著他:“怎麼了?”
溫稚撅起:“司司,剛才我怎麼了?我怎麼全部不記得了?”
溫稚的表演痕跡讓司明沉有些懷疑自己對世界的認知。他靜靜瞧著溫稚,掏出手帕替溫稚干眼角的潤。
司明沉的溫讓溫稚有些不知所措,眸子扇,他不安地垂眸,很怕司明沉能看出他在表演。
“你剛才應該想起以前的事了,并且和桑祁對峙,告訴我你曾給我寫過書。”
對方的認真回答,讓溫稚松口氣。他暗道:“我就說吧,我沒跟他在一起過,原來我還給你寫過書?”
司明沉低笑:“嗯,書里的容還記得嗎?”
溫稚幾乎打算口而出,但忽然意識到書的容他應該不知道才對。
于是他搖頭:“不知道。”
司明沉又問:“剛才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
溫稚點頭,沮喪道:“嗯,我真是個笨蛋人。”
司明沉暗暗勾,眼眸中狹著幾分耐人尋味:“確實是個小笨蛋。”
溫稚一攤手:“現在我們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吧?我回不恢復記憶都無所謂了。”
司明沉沒說話,牽起他:“先去參加盛典吧,我需要換個襯衫。”
溫稚“哦”了一聲,任由司明沉拉著自己。
果然,明焱棠的方法非常不錯,雖然顯得他二了一點,不過只有司明沉看見,也不算太丟臉。
途經休息室,司明沉打算進去換服,溫稚瞄了眼司明沉的腹,一本正經站在門口:“我守門,你去換。”
司明沉:“守門?”
溫稚:“防止有人覬覦你。”
司明沉失笑:“你為什麼覺得有人會覬覦我?”
溫稚不再回答,而是將門關嚴,像個小警察值守在那里。
可憐的男人,被他耍的團團轉。他胡編造的話,居然就信了。
溫稚嘆息,心疼司明沉被玩弄于掌之中。
很快,他和司明沉分頭行。經過簽名板時,他撞見姜星南正在合影,而宋承宇在旁邊與資方大佬談。
他發現,宋承宇的禮服是PA家秀款,姜星南的則是普通奢侈品店能夠買到的服。
所以,宋承宇應該是陪姜星南買服去了。
娛樂圈果然是個名利場,因為桑祁那個狗東西,姜星南的名氣暴跌,商業價值也幾乎降到谷底,不過還好有宋承宇,不然姜星南孤軍戰太難了。
“溫稚,好久不見。”葉喬端著酒杯,停在溫稚邊。
溫稚迅速回憶,發現自己確實認識這個人,好像葉喬。
葉喬品考究,依舊是英文藝范兒:“最近怎麼樣?”
溫稚:“好的。”
葉喬:“跟司總一起來的嗎?”
溫稚點頭:“嗯。”
葉喬風趣一笑:“想喝點東西嗎?我幫你拿。”
溫稚客氣疏離:“謝謝,我不。”
葉喬沒有因為溫稚的拒絕而離開,反而認真地問:“你的那部電影,造型團隊請的誰?我比較興趣,可以加嗎?”
溫稚回:“謝謝葉總的心意,但這部電影的題材擺在這,可能不需要太大牌的服化道,都比較普通,講得是山里支教的故事。”
葉喬揚了揚眉:“原來是這樣。”
溫稚記得上次司明沉因為葉喬吃醋的事,不愿和葉喬多聊,隨便找個借口迅速。
臺前,司明沉正在跟另一位主辦方合影,周圍是娛現在比較優秀的演員。
溫稚看著那些德藝雙馨的老藝家,坐在下面為大家鼓掌。
其實,自從上次的慈善晚宴事件,他跟司明沉的關系圈幾乎已經傳遍,不再是什麼新鮮的。不過兩人一直沒公開,也就沒人將這件事擺在明面調侃。
溫稚坐在中央,人來人往的目就會有意無意地落在他上。
過去,他很要強,總認為自己的事業要盡量跟司明沉撇清關系,就像楚河漢界一般。
現在想想,他自以為的自尊,放在司明沉眼中,卻是冷淡客氣的象征。
溫稚很后悔虛度了四年的婚姻。
如果他們兩人都勇敢一些就好了。
周圍閃燈的聲音絡繹不絕。
溫稚的眼睛染上片刻憂愁,在燈下卻綺麗人。
這時,他發現江乘書也來參加了這場盛典,不免產生疑問。江乘書又不是明星,為什麼會參加?
他的目追隨著江乘書,一直落到司盛集團的合作伙伴康以祺上。看兩人親昵的關系,江乘書應該是陪男朋友來的。
他由衷地祝福,同時也對自己當年暗嫉妒的行為深抱歉。
其實這四年的婚姻生活,他不是沒有機會問司明沉還是否對江乘書舊難忘。
只要他問一次,兩人的矛盾自然就會解開,何必走到離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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