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佳影和程副臺長的沖突,老關原本也沒當回事兒,甚至心里還有些幸災樂禍。
他不得這兩人鬧得水火不容,這樣他這個空降臺長,才能居中調和,玩一手制衡之道。
程副臺長吃癟,他當然很高興,不過他也有煩心事兒。
因為海選賽事故的原因,關臺長和江華原本比較融洽的關系,出現了裂痕,他最近一直在想辦法修補裂痕,可惜給江華打了幾次電話約飯局,都被江華婉拒了。
能坐到省電視臺的臺長,他也是有脾氣的人,連續多次被拒后,心里也有些生氣,尋思著是不是在節目上卡一手,讓江華主過來找他,然后他再給個臺階,方便講和。
還沒有等他付諸行,這天早上來到電視臺后,一個噩耗傳他耳中,讓他仿佛被五雷轟頂。
“你說什麼,衛佳影辭職了,還帶走了臺里的一批骨干?”
關臺長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向他匯報這事兒年輕助理。
這麼多人辭職,他這個臺長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這才出差一天,臺里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讓他覺像是個天方夜譚。
再說,沒有他這個臺長審批,這些人怎麼辭職的?
他心里有疑問,自然是要問出來。
“是程副臺長批的,一開始衛姐說辭職,大家本來以為是氣話,不過程副臺長卻立馬讓衛姐遞書面辭職報告,說只要敢遞,他就敢批,沒想到衛姐還真就遞了。”
年輕助理講述著臺長不在這一天,臺里發生的事。
“然后呢,衛佳影辭職也就算了,帶走的那批人又是怎麼回事?”
關臺長依舊有種不真實的覺。
衛佳影和程副臺長有矛盾,賭氣辭職他能理解,不過后面跟著離職的那批臺里骨干,就讓他有些不著頭腦了。
這年頭,混個編制不容易,好不容易進了電視臺,他們就這麼不珍惜手里的這份工作?
“批了衛姐的辭職報告后,程副臺長可能想殺儆猴,在臺里樹立威信,就揚言說電視臺是他程某人的地盤,誰要是敢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手里的工作過不去,還有哪個像衛佳影一樣不開眼的,盡管可以來找他打辭職報告。”
年輕助理學著程副臺長囂張跋扈的神態和語氣。
“然后大家就集辭職了?”
關臺長雖然生氣程副臺長的跋扈,但依舊覺十分荒繆。
他知道程副臺長自從被衛佳影當眾揭短后,在臺里就十分沒臉,想立威找回面子,他能理解,可他一下解聘十幾個人,他這個副臺長是瘋了嗎,還想不想干了?
“然后大家為衛姐打抱不平,吵了起來,程副臺長也說了些氣話,但是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就有十幾個人也陸陸續續,遞了辭職報告。”
年輕助理也是一臉懵,搞不懂事為什麼一下子發展這樣。
“老程這個害人,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這事兒還是有些不對,你把他喊來,我要親自問問。”
關臺長氣的直拍桌子。
就因為口角之爭,電視臺一下子十幾個人集離職,這也太荒謬了,傳到上面領導耳中,他了什麼?搞不好要被停職追責。
當務之急,他得把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事發生后,程副臺長也慌了,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或許是去做工作,挽回這些人?”
年輕助理用猜測地語氣說。
“我覺得這事兒不對勁,你去把老賈喊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關臺長強行穩定住心神說。
這麼多人辭職,已經影響到臺里的正常工作了,他必須弄清真相。
年輕助理匆匆忙忙跑出去喊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頭發花白,捧著一杯枸杞茶的小老頭,笑著敲了敲門,走進來說:“臺長,你找我呀?”
“老賈,坐,你是咱們臺里資歷最老的前輩,我有些事要想問你。”
關臺長十分客氣。
“臺長,你是想問小衛帶人集辭職的事兒?”
老賈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說。
他是電視臺的元老,早就退休了,只不過因為技過,又被返聘了回來,在電視臺屬于閑云野鶴一般的人。
“我知道這事兒,程副臺長負有很大責任,我肯定會嚴肅理他的,不過按常理來講,不應該呀。”
關臺長還是覺得這里面有蹊蹺。
“其實吧,就是沒有程副臺長這麼一鬧,這些人遲早也會辭職,小衛立了一家新的傳公司,自立門戶了。”
老賈是電視臺的前輩,很多消息都瞞不過他耳朵。
“你說什麼?”
關臺長覺今天到的震驚太多了。
“事源,還是出在華中賽區那次節目事故上,關臺長,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江先生那邊估計會和咱們臺解除合作。”
老賈嘆了口氣說。
其實,衛佳影也挖過他,不過被他拒絕了,他都這把年紀了,不想再折騰,就想在電視臺發揮一下余熱,給自己的人生畫個圓滿的句號。
“怎麼就鬧這樣了?”
關臺長瞪大了眼睛,覺自己又被雷劈了一下。
他承認華中賽區那邊的事,他負有失察的責任,可這就是個意外,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江華為什麼要把事做到這一步?
“臺長,江先生似乎對程副臺長怨氣很大,你這次算是被殃及池魚了。”
老賈用同的眼神,看著呆若木的關臺長。
他知道事的主要責任,不在這位關臺長,可作為一臺之長,這位關臺長上任后,不多花心思搞好工作,想著玩權制衡那一套,現在鬧出這樣的事,他也不冤。
“姓程的這個混蛋,把我害慘了,我饒不了他!”
關臺長臉鐵青,咬牙切齒地說。
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終于爬到臺長這個位置,容易麼他,現在倒好,出了這麼大的事故,臺長這個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呀?
都怪姓程的王八蛋,他就算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他要和這個家伙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