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門口梁必發家的黃斑皮就狂起來，跟著撲竄而出。

「梁老爺子，在家嗎？」劉軍浩害怕挨狗咬，忙扯著嗓子大到。

「誰呀？」聽到有人呼喚，梁必發應聲出門，「劉軍浩，你咋來了，趕進屋？」

這老爺子一看是人，慌忙請他進來。前年梁必發去劉軍浩那裏求了幾次太歲水，效果出奇的好。他在村裏宣傳幾次，結果不人聽說后也去劉家弄太歲水，而且大部分開口說是梁必發介紹的。老爺子後悔不已，生怕給人家惹什麼麻煩。

不過劉軍浩卻沒有在意，基本是有求必應。

事實上劉軍浩現在相當鬱悶，他家那平淡無奇的太歲水經過眾口相傳，越來越神化，現在被不鄉村老人稱之為「神水」了，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求。

而且這風越刮越烈，不遊客聽說后都拿著酒瓶來。甚至張媽前段時間回城時也帶了幾瓶，說是老姐妹們央求的。

對待這個結果，他們兩口子很鬱悶，但是沒有辦法。每次送人家走的時候都要特意叮囑，有病還是要看醫生，別對太歲水報太大希。

其實太歲水到底有多大的效果，劉軍浩也整不太明白。為這個他特意上網查過資料，網上有人把它說的玄乎其玄，有人卻說它一文不值，到現在沒有個明確答案。

不過他認為這東西應該有一定效果，主要是他家泡太歲的水全部來自石鎖空間。

「啊，老爺子，你這是做滾籠呢，想抓蘇子鳥？」劉軍浩到院中坐下，隨口問道。他扭頭看不遠放著一大堆細竹籤，旁邊還有個半品籠子，立刻明白是做什麼。

這主要是他對滾籠門清，小時候常看爺爺做。

蘇子鳥和麻雀一樣，早些年在劉家很常見。每到秋冬季節，群群的蘇子鳥就會在灌木叢、田間、麥場邊遊盪。這東西很喜歡吃蘇子，因此被大青山人取名蘇子鳥。

它們態比麻雀略小，卻遠沒有麻雀那麼明，給人一種傻乎乎的覺。吃起食非常投，很多時候人到了跟前它也不飛。可以這麼說，蘇子鳥的智商只比冒失鳥略高，因此捉起來很簡單，用蘇子和谷穗做餌就行。

小時候每到下雪，劉軍浩就會將滾籠掛在自家院中的大樹上，當然裏邊要放一隻引鳥。只要這引鳥開，立刻能引來一大群蘇子鳥，黑在楊樹上落一大片。

看到時機此刻，劉老頭會從屋拿出兔子槍裝鋼子填炸藥，然後對著楊樹開槍。本不用瞄準，這種槍一打一大片。幾乎沒有空槍的時候，最多的一槍能打三十多隻。

當然更多時候是靠滾籠捉鳥，劉老頭做的滾籠很巧妙，引鳥放在中間，兩邊裝設有滾踏。滾踏是用竹籤排列而，上邊掛有一串谷穗。蘇子鳥只要落下來吃餌，就會踩滾踏，隨即被翻滾進籠。

滾踏一端還墜有瓦片，好像蹺蹺板一樣，蘇子鳥捕獲，滾踏立刻復原，等待下一隻上鈎。

引鳥聲越響亮，聞聲而來的蘇子鳥越多，有時半天工夫也可以捉到幾十隻。

蘇子鳥溫和，很容易養活。不過這東西有點怪，養的時間長了公鳥前的亮紅會慢慢變淺，最後完全綠。

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長大后劉軍浩本沒有閑心弄這東西。今天看梁必發做，分外覺得新鮮。

「你也知道這東西呀，不過我不是捉蘇子鳥，而是靠它逮紅脖鳥。」

「紅脖鳥，這鳥可難捉呀。」劉軍浩有些驚訝的道。紅脖鳥和白頭小有些像，脖子下邊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紅斑，非常鮮艷。這鳥和蘇子鳥不同，相當明。想捉它們的人很多，但是功的很。

「不怕，我有絕活」梁必發說完，跟著舌頭曲卷，竟然模仿起紅脖鳥的聲來。

那聲音惟妙惟肖，如果劉軍浩不是親眼所見，幾乎認為自己對面停著一隻紅脖鳥在歡。

「怎麼樣？」連幾聲，梁必發得意的停下。

「絕了」劉軍浩出拇指讚歎。

靠山吃山，大青山有絕活的山民很多，沒有想到梁必發也是其中一員。這種用聲音鳥的方法劉軍浩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你想不想學？」這老爺子又開口問道。

「我……行嗎？」劉軍浩有些心。他倒不一定要去捉鳥，關鍵是可以多學一門技，而且這技還給人種很酷的覺。

「有什麼不行的，只要功夫下到，絕對可以。」梁必發說完又撮起，口中變換別的鳥聲：「啾啾，啾啾……」

這是麻雀，彷彿是心有應。不遠的幾隻麻雀也發出了「啾啾」的聲音，和老爺子的口技互相呼應。

「老爺子，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劉軍浩再次讚歎。

「沒啥，能生巧罷了。」梁必發揮揮手，口中又變喜鵲聲。

「需要多長時間能學呀？」劉軍浩心中直，好奇心全被勾出來。

「我今年六十歲，練了四十多年。」

「……」劉軍浩頓時傻眼，這麼個能生巧。練四十多年才，那自己可真練到鬍子白了。

「幹什麼事兒容易」梁必發看他臉上出難為的表，開口訓斥道：「練口技相當辛苦，我剛開始幾年練得頭暈、眼花、乾裂。最嚴重的時候，上磨了幾個大泡。你只學幾種鳥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幾年時間應該夠了。」

「不是，老爺子，我怕自己做不好，辜負了你的期。」劉軍浩訥訥的回答道，他實在沒有料到這老爺子如此急於當自己的師傅。

「唉，你們年輕人都一樣，我把技巧說給你聽下，能不能學看你的造化。」末了，梁必發嘆一口說道：「總不能讓老祖宗留下的本事不能在我手裏斷了，你小子整天閑著，有充足的時間……」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找上自己的，劉軍浩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天賦秉異呢。

不過老爺子說的跟託孤一樣，他只好著頭皮學起來，一時忘記了自己的來意，直到張倩那邊打電話過來。

「你這熊孩子，要瓦棕怎麼不早說，耽誤人家正事兒。」梁必發一聽說有遊客找瓦棕治病，頓時起來。

「是你老人家拉著我學口技的好不好」劉軍浩在心中鬱悶的反駁。

在大梁村瓦棕很好找，梁必發自家房子上就有。不到半個小時，劉軍浩就採摘了半膠袋瓦棕，足夠那遊客用。

老爺子原本想留他吃飯，被劉軍浩拒絕掉。人家等著取瓦棕，他哪有心思吃飯，再三謝后離開。

一路不停，二十分鐘時間電車就停到家門口。那遊客早在院等候，劉軍浩趕忙將瓦棕遞過去。

「對，就是這東西，謝謝了。」對方看過膠袋后，趕忙掏出一百元大洋遞過來。

「你幹啥？」劉軍浩把錢推回去。

「讓你忙乎半天，總要給個跑費吧，否則我心裏過意不去。」那遊客開口說道。

「幫個忙而已，不用。你再這樣我可不讓你來了……」劉軍浩說啥也不收。

「那……用這錢買幾斤黃鱔總可以吧。」有錢送不出去，對方只好退而求次。

***

好說歹說總算將那遊客送走，中午吃罷飯，劉軍浩在家閑著無聊，也找了些竹籤做起滾籠來。

這麼些年沒做滾籠，手有些生疏，劉軍浩花一下午時間才做好。當然他也練了一下午口技，可惜沒有半點進展。

沒等把滾籠掛好，小娃子卻興沖沖的跑進院子。

「小浩叔，我剛才在邊挖了幾小黃鱔，養你家後院吧。這是滾籠……」這傢伙眼饞的開口起來：「給我也做一個吧。」

「這熊孩子，整天不幹好事兒，放學不回家好好寫作業，竟然跑到里挖黃鱔，看張老師回來不我告狀。另外你做滾籠幹啥，又想捉鳥是不是？」劉軍浩開口訓道。

「小浩叔，張老師還在學校批改作業呢。你自己也做得有滾籠，為啥說我？」小娃子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做著玩不行，趕給我滾蛋。」劉軍浩板著臉，努力營造起幾分教師「威嚴」。

可惜對這個皮實的傢伙無用，將黃鱔扔進後院后，他繼續討要。

「好吧，不過不許告訴張老師。」劉軍浩只是害怕媳婦說自己胡鬧而已，在這熊孩子磨泡下，他終於點頭答應。

這幾年蘇子鳥在大青山中有泛濫的趨勢，被小傢伙們捉幾隻也沒啥影響。

「對了小浩叔，還有個事兒。」小娃子又湊過來道。

「一次說完，然後滾蛋。」劉軍浩沒好氣的回答。

「剛才我和孩子去學校院後面看過，那個池塘裏邊水不多了，咱們什麼時間再去挖泥鰍呀？」小娃子開口問道。

黃鱔是在那地方挖的……如果不是這熊孩子提起，劉軍浩幾乎忘記到學校後邊挖泥鰍這茬。

距離上次挖泥鰍也有半年多時間，裏邊應該又繁不了吧。

組織學生再挖一次，貌似這主意不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