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被司明沉的勢頭唬住,說話明顯底氣不足:“司總,既然您明白了,看看這件事怎麼理吧。”
司明沉反問,指尖輕輕扣著桌面:“江想怎麼理?”
江淮咽了口唾沫,對上司明沉犀利的眼神時,有些推卻。
本來他也沒想撕破臉,就想趁著司明沉不在,爭回面子。
怎麼司明沉突然回來了?
“我們倆剛才都有些沖,不然…這件事就算了。”
司明沉緩緩從口袋里拿出眼鏡戴上:“那這酒什麼意思?”
江淮下意識看向他的朋友們:“剛才我太生氣,想和溫稚喝酒和平解決,”
司明沉看向溫稚,還沒開口,溫稚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將江淮說過的話小聲跟司明沉重復一遍。
司明沉再看向江淮時,聲音沒有一溫度:“江說我的那些話什麼意思?”
江淮心虛:“我說什麼了?”
司明沉臉愈差,冷若冰霜:“給你十分鐘,考慮考慮怎麼說。”
江淮底氣越來越不足:“我什麼都沒說。”
“很好。”司明沉抬手看著腕表,視線掃著江淮的朋友們,“聽說前段時間你們江家財務出現問題,也不知道調查進展如何,我倒是可以做個善事,幫助大家早點查明真相。”
江淮瞬間愣住,沒料到司明沉竟然會知道這件事:“你!”
“江這麼多年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真以為無人知曉?至于你那些朋友,看來你們打算站在同一陣營了。”
同桌的人,互相對視,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
江淮越來越不安,但仗著自家的地位,做最后的掙扎:“司總別太唬人,那些東西你有證據嗎?”
司明沉冷淡地看著他:“小文。”
文特助頷首:“司總。”
司明沉居高臨下審視著江淮:“江公子沒見識,讓江家做個示范。”
文特助:“沒問題。”
江淮徹底慌了,就連白廷琛都不再膩歪著他,能躲到多遠躲多遠。
看樣子司明沉不是作秀,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他爹指不定得多生氣,甚至可能將他趕出家門。
江淮立刻認慫:“對不起司總,我說那些話完全是被怒火擊潰了理智,確實是我沒禮貌,不好意思。”
司明沉眼神藐視:“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你讓溫稚和他的朋友們到這麼大的驚嚇,就算了?”
江淮立刻急了,趕拿起兩瓶紅酒跑到溫稚邊:“讓你驚了,我給你賠個罪吧。溫爺喜歡什麼禮?我送你一架私人飛機好不好?還是你比較喜歡游艇?”
溫稚避開視線。
“走不走?”司明沉低頭問溫稚。
溫稚點點頭:“嗯。”
“司總,你這樣做,對你也沒什麼好對不對?我們是合作伙伴,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原諒我一回吧。”江淮不安地追上去,仍然拿著酒,并當著溫稚的面咕咚咕咚喝下去。
司明沉淡漠地看他:“這樣做確實對我沒什麼好,但是你欠收拾,這節課你爸不給你上,我給你上。”
說完,司明沉起帶著溫稚離開。
溫稚走前,悄悄拿了瓶酒,提醒文特助付賬。
明焱棠挑眉看著江淮:“以后一定要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加油。”
“謝謝你。”司明沉朝明焱棠道謝,跟文特助說:“代給你的事立刻去做,至于剩下的人,你看著理。”
文特助:“收到。”
司明沉走后,江淮徹底癱坐在地上,恐慌不安。
其余的人互相對視,悄悄離開這里。
白廷琛站在角落,對于今天的事非常害怕。司明沉剛剛沒有注意到他,不代表溫稚后來不會找他算賬。上次那件事,就讓他丟掉三個男主戲。今天這件事,恐怕會讓司明沉對他下狠手。
這時,宋微走到江淮邊:“趕給伯父打電話吧,讓伯父有個心理準備,順便看看是否能有轉機。”
江淮自言自語:“我完了。”
宋微嘆口氣,隨大家一起離開。
路燈下,溫稚非常高興,拿著那瓶紅酒,跟司明沉嘰嘰喳喳討論這件事。
突然,溫稚停下,低頭道:“他今天說你說得特別過分,我就沒忍住。其實,我也有些魯莽。”
司明沉眼神陳靜:“所以,知知是因為我,才跟他發生沖突?”
溫稚埋著頭:“嗯。我…忍不了他那樣說你。
司明沉他的頭,藏起眼神的疲憊:“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謝謝。下次記得先保護自己,保鏢也要隨帶著。”
溫稚乖巧點頭:“知道了,我下次改。”
司明沉提到白廷琛:“江淮邊的那個人,是姓白嗎?上次在休息室,我們見過。”
溫稚:“嗯,他好像跟江淮在一起了。”
司明沉:“怪不得。這個人的事,我讓小文跟近。”
兩人迎著月散步,溫稚心還不錯,喝了一小杯紅酒,朝司明沉傻樂。
司明沉提醒他:“別喝醉。”
溫稚兩眼已經泛起紅:“嗯。”
果然,過了會兒溫稚走路逐漸搖晃。
司明沉帶著溫稚坐在后面,為了讓溫稚舒服一些,將溫稚的腦袋枕在自己的上,替他整理頭發。
溫稚胃里的酒勁越來越厲害,看司明沉有些重影,神也不像剛才那般清醒。
司明沉低頭看著他,輕聲問:“知知,難不難?需要我將窗戶開一些嗎?”
溫稚呆呆看著司明沉,忽然抬起手去司明沉的臉,指腹最后停在角。
“司明沉。”溫稚小聲喚道。
司明沉:“我在。”
“抱歉,因為我的沖給大家造了麻煩。”
司明沉笑笑:“沒關系。”
因為醉酒,溫稚的兩側臉頰暈上兩團淡淡的。
他突然問:“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小笨比啊?”
司明沉:“什麼?小笨…?”
溫稚看起來很在意這件事,面難過:“你喜歡他,不喜歡我。而且你還很寵他,甚至讓他管家。”
司明沉眼下算是明白溫稚在意的點,溫聲解釋:“你我也喜歡,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溫稚就連醉酒也不忘賣萌:“我不信,你就是喜歡他。”
司明沉眉眼溫,手掌著溫稚的耳朵,作很輕:“那怎麼樣知知才肯相信我呢?”
溫稚眼睛有些放空:“不知道。”
司明沉打量著他的醉態,像是對他說,也像是對自己說:“用行證明好不好?”
思索片刻,溫稚慢吞吞點頭:“好。”
司明沉低頭,輕輕靠近溫稚,溫稚忽然躲開:“不行,酒臭。”
司明沉笑出聲:“不臭。”
溫稚暈乎乎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司明沉,你為什麼不喜歡和我接吻呢?我們結婚四年,你一直沒有親過我。”
司明沉一怔,片刻后回:“我以為你不喜歡我親你。”
溫稚懵了:“為什麼?”
司明沉:“我們結婚第二天,我想親你,你拒絕了。”
溫稚雖然醉酒,但記憶是完整的,他絞盡腦:“結婚第二天嘛?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吃了大蒜,怕臭到你。”
司明沉含笑:“是這樣啊。”
溫稚喃喃自語:“我怎麼會不想讓你親我,我喜歡你那麼久。就算當初以為你拒絕了我,我還是在大一寒假跑到法國去找你。”
司明沉手一頓,眼中帶著震撼。
溫稚:“我記得很清楚,當年你剛到法國,你二叔不給你零花錢。你去書店打工,那家書店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它在十字路口的右側,店面是藍的。”
司明沉心有些沉重,緩緩低頭:“嗯,是的。”
溫稚其實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司明沉。
當年,他去法國的機并不簡單,是因為他聽到桑祁跟桑父的談話,得知司明沉過得很不如意。
他二叔把司明沉趕去法國后,斷掉了他所有的銀行卡,只負擔學費。
溫稚就這樣,登上了去法國的航班。
那天下午,他買通了一位老,假裝自己不識字,讓司明沉幫忙寫一封信。寫完后,那位在咖啡的盤子下,留給司明沉一些錢,作為善意的回報。
他不敢給太多,怕司明沉懷疑或者不收,所以給了一千歐元。
看見老板說服司明沉收下后,他才抱著小冬瓜滋滋回國。
雖然溫稚沒說,但司明沉想起了這件事。同樣是溫稚大一的寒假,太巧合了。
他迫不及待讓文特助調查溫稚前往法國航班的日期,攥著手機。
“所以,我就是個小狗。”溫稚忽然有些生氣:“你都不喜歡我,我還去找你,我真是個大冤種。”
司明沉看著溫稚,心里五味雜陳。
溫稚肚子里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絮絮叨叨跟司明沉說著大學時候的事。
司明沉安靜傾聽,同時等著文特助的回復。很快,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行程顯示,溫稚去法國的那天,正是司明沉收到一千歐元的那天。
至于他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因為那天是一月二號,他喜歡上溫稚的那天。
司明沉垂著眼眸,眼眶微微酸。
無論他和溫稚是誰挑撥,溫稚傷多年已經為事實。可就是這樣,溫稚還會千里迢迢去找他,保護著他可憐的自尊心。
“沒關系,以后我當你的狗,好不好?”司明沉問。
距離錄制第三次綜,還有幾天。司明沉打算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疼溫稚,讓溫稚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獨一無二的他。
無論格,無關記憶。
溫稚反應很慢,闌珊的醉意爬上他的眉眼。他驚訝地問:“真的嗎?他們都說,狗狗到最后一無所有。”
司明沉眼眶潤,含著笑:“沒關系,我已經有了。”
前面的司機始終看著路況,表專注。不聽老板的私人談話,是職業準則。
溫稚咬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無辜且單純地看著司明沉。
他現在的腦袋瓜容量很小,且是直線思維,對目的非常專注,加上醉酒的緣故,他心里有些。
“司明沉。”
“嗯。”
溫稚看了前的司機:“我有點冷,想你抱抱我。”
司明沉摟著他:“好。”
汽車已經駛司公館所在園區,周圍的環境幽靜,大樹邊的綠植且繁茂,整條馬路車流很。
溫稚臉頰著好看的,聲線因為喝醉,溫溫吞吞道:“司明沉,在這里停會兒,我還不想進去,想跟你說說話。”
司明沉摟住他的腰,看到不遠就是他們的家,朝司機道:“停在家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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