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公主手拉了拉高公主的袖,那高公主這才收了,惡狠狠地瞪了秦小道一眼。
眼下已是秋末,花草大部分都已經凋謝,花園里還有一些常青的植和一些快要凋零的花朵,這樣寂寥的畫面,對于古代會傷春悲秋的子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第一眼看到長孫皇后,秦小道就不自地低了低自己的眉頭,不好與對視,只能用余打量。
這是一個儀態雍容、絕代芳華的人。的臉有些青白,盡管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那絕的容上卻是呈現出濃重的疲憊之態。
來的時候,孫思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長孫皇后得的氣疾,并不是咳嗽之類的口腔疾病,而是一種由風寒引起的綜合癥。
對于孫思邈而言,治療并不難,難就難在沒有辦法痊愈,而且每一次發病,病就會加重,還會伴隨其他并發癥。
秦小道隨著孫思邈對著長孫皇后躬行禮,漢人在沒有被“元蒙”、“滿清”政權荼毒、洗腦、愚民之前,別說見了皇后,就算是皇帝也不用下跪,這膝蓋是用來跪天、跪地、跪父母的。
在晉公主跟著長孫皇后說著悄悄話的間隙,秦小道發現旁邊一直站著一個面容英俊,但眼眸鷙的男人。
不過,秦小道的視線卻沒有跟他對過。
男人個子不算高,五容貌都算是男子,只是他看人的眼神,讓秦小道很舒服。
在他的眼里,仿佛秦小道是一只他隨時都能踩死的螞蟻、臭蟲。
孫思邈進來只對皇后作揖,之后就微微垂目,什麼都不說話。秦小道也學著孫思邈的姿態,假裝沒有看到李承乾這個死變態。
過了一小會兒,長孫皇后對著孫思邈說:“孫真人,這些時日勞煩你照顧兕子了。”
孫思邈謙遜了一句,之后就將秦小道之前跟他所探討的話逐字逐句地說出來。這些話是不應該從秦小道里說出去的,畢竟眼下這可是正式場合,必須要讓孫思邈來講,畢竟他代表著權威。
長孫皇后聽了孫思邈的分析之后,略略點頭,舒緩了一口氣。
畢竟,只要是個人都不希自己早死,這長孫皇后保養的得很好,13歲嫁給李世民,現在應該在35歲左右,但拋開年齡不說,頂多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大姐姐而已。
“既然真人這麼說,那你認為本宮該如何養病?”
“皇后娘娘的病因是由小徒發現,那就讓他說吧。”
孫思邈對著秦小道使了一個眼,秦小道上前半步,對著長孫皇后作揖道:“皇后娘娘,您首先要做的,就是放松。”
長孫皇后眸打量了秦小道一番,輕聲含笑:“如何放松?”
“不問世事,悠然自得,再配以草藥治療,就會逐漸康復,一段時間之后便能痊愈。”
“荒謬!”邊上的太子李承乾立即發難,他直勾勾地盯著秦小道,狠狠地說,“我母后乃一國之母,后宮之主,若不問世事,那后宮豈不了套?”
李承乾對著長孫皇后說:“母后不要聽這賤民胡言語,來人,把這賤民給我拖出去,砍了!”
長孫皇后也不生氣,微微抬起素手,旁邊快步上來的侍衛立即頓住腳步,又退了下去。
也不說李承乾什麼,繼續對著秦小道問:“這位小道長,可否告訴本宮緣由呢?”
“皇后娘娘,咱們打一個最為簡單的比喻。”
秦小道顯得很輕松,就當李承乾不存在,先不說長孫皇后不會讓人殺他,單單他是秦瓊的兒子,這偌大的大興宮就不可能有人會砍他的頭。
畢竟秦小道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他看來,眼前這些位都是人,只是彼此份、階級不同而已。就好像當初他在推銷醫療儀的時候遇到某集團董事長一樣,盡管地位相差懸殊,但說話的時候,秦小道仍舊字正腔圓,面不改。
那李承乾雖然是太子,但畢竟不是皇帝。在他的頭頂還有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著,在這兩個人面前,他所說的一切話都是放屁。
“您并非一出生就在皇宮大院里,您試著回想一下,年青春的時候,徜徉、舞蹈在林木下的覺;再比對現在皇宮地的滋味。是不是覺得,外邊的空氣更好,心更加舒暢呢?”
長孫皇后微微頷首,低眉一笑:“確是如此,當年本宮與皇上在草原上迎風策馬,如今回想起來,記憶猶新呢。”
眼見長孫皇后接納自己的觀點,秦小道如同一個推銷員一樣,繼續他的演說:“緒,是調養最好的一味藥。老話說,笑口常開、百病不來。皇后娘娘邊有一大批醫高超的太醫,在的調養不需心,您唯一要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緒。后宮有多龐大,您比我清楚,每天都有烏七八糟的事發生,如果您每一件事都要親自過問、事無巨細,那結果,就只能躺在病床上。”
“放肆!”李承乾又是怒喝一聲,“你這賤民兩次勸我母后放權,究竟是何居心!來人,把他拉出……”
“放肆!”
這時候,后假山傳來了一個男人渾厚的低喝。
頓時,之間一個穿龍袍、略微有些發福,但面容剛毅、威風凌凌的中年男人闊步而來。
“兒臣(臣)參見父皇(陛下)!”
一看來人著和氣度就知道是太宗李世民了,秦小道隨著孫思邈作揖,微微垂目,瞬間將自己拉到了“世外高人”的境地。
“父皇,這賤民蠱母后卸權,引后宮,兒臣懇請父皇賜死這個賤民!”
李世民沒有看秦小道,反而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承乾。”
“父皇。”
“你……變了。”
李世民這“變了”兩個字說得異常深沉。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讓李承乾直接打起了哆嗦,整個頭都垂下來,不敢直視李世民的眼睛:“父、父皇,兒、兒臣只是,只是不希……”
“不希什麼?不希因你母后不掌權后宮,使得你的太子之位不保嗎?”
“不是,不是!兒臣,兒臣只是、只是……”
“你為太子,何時變得如此嗜殺,一言不合就殺人,這日后若是登基為帝,這天下不順應你的人,不都會被你殺個?!”
李世民的聲音里飽含著許多緒,看樣子他對太子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父皇恕罪,兒臣錯了!”
現在,李承乾就連爭辯和解釋的心都不敢了,直接匍匐在地上,微微抖著。
“父皇,大哥也是為了母后著想,您就別罵他了。”
本來還有三分怒焰的李世民一聽晉公主開口,那火氣瞬間熄滅。
與李承乾相比,李世民看向晉公主的目顯得十分和,那眼神幾乎與看長孫皇后一致,溫暖、輕又充滿慈。
盡管晉公主穿著道袍,但和長孫皇后站在一起,就如同姐妹花一樣,兩人的面容還真有六七分相似。
就見李世民一甩手:“看在兕子給你求的份上,今天饒過你。去,回你的東宮閉門思過,仔細想想你究竟錯在哪了。”
“是,兒臣告退。”
李承乾離開的時候,與秦小道錯而過,那冷、帶著濃重怨恨和殺意的眼神讓秦小道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他不由得了下,暗自嘀咕:“媽蛋,做了一筆賠本買賣。為了一百畝田,得罪當今太子,好像不太劃算。嗯,算了,反正這死變態太子的位子也坐不了多久。”
李世民這時候才轉看向秦小道,他在打量秦小道的時候,不由地微微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問邊上的長孫皇后:“皇后,你覺不覺得他像一個人?”
長孫皇后微微頷首:“方才這位小道長一來,臣妾就覺得他像陛下的一位故友。”
“哦?”李世民又打量了秦小道一眼,問,“你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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