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

　殷玄眼神微涼：“就這麼對長輩的？”

　殷秋海憋屈：“算哪門子的長輩，我爸都死了！”

　他臨時改了口，轉向尹原香：“大哥都讓你早點搬出去了，你還賴在我家做什麼，我家不養閑人。”

　誰知開口的是殷玄。

　“我看你倆比誰都閑，滾。”

　-

　從殷家離開時，時間還早，中午都沒到。

　關青禾這才有機會打開邀請函看里面的容，文字大約是殷玄親手寫的，很正經的字。

　有些驚訝：“他的字，倒是和你差不多，看著正經。”

　沈經年側過臉，掃過兩行文字，目沉沉地看著：“關老師，我不止看著正經。”

　關青禾看他，眼神里寫著兩個字：不信。

　沈經年笑了一聲，這對話也只有兩個人自己心里才知道，接過手里的邀請函。

　“是下周。”他唔一聲：“后天就是下周了，我周一晚上應該能空出時間。”

　關青禾收回來：“這是我的。”

　可沒說和他一起。

　沈經年挑眉，長指一點，落在其中一句上：“關老師，這里寫著，只有夫妻才可。”

　關青禾一看，還真是，喃喃：“殷玄真是煞費苦心。”

　難怪尹原香非要送出去，這要是過去被看到了，就人盡皆知了。

　沈經年漫不經心的嗓音，徐徐道出一句話：“男人不用心，怎麼娶到夫人。”

　瞧這句，像是經驗之談，關青禾合起邀請函，玩笑道：“那也不一定，沈先生娶我，好像沒怎麼用心。”

　沈經年垂首，著眼眸。

　一時間沒說話，車里就陷安靜，關青禾突覺不自在，他的眼神太過直接與深沉。

　半晌，他道：“你不知我為了娶沈太太用了多心。”

　等了多久，才等到那機會。

　自己可不就是沈太太。

　關青禾方才心跳已快，聽見這話，整顆心都快跳出來，回道：“……那你說。”

　沈經年笑著搖頭。

　關青禾彎，就知道他說不出來。

　結束溫泉與殷家的話題，也沒說自己今天被殷家姐妹刁難，而是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沈經年嗯了聲：“很空。”

　關青禾雙眸明亮，聲問：“那可以開始學習玉雕了？”

　早學習早完，也早拿到自己那瑞兔抱芝的印章。

　沈經年邊笑，眉目清俊，不疾不徐地提醒：“做我的學生，可是要求很高的。”

　關青禾聽不得這樣的話語。

　教的每個人都夸，章明月老師教了自己幾個月時間，也連連贊嘆。

　不過，玉雕不同琵琶。

　但關青禾向來不會退，清清淺淺地笑了起來：“沈先生若是教不好我，那也沒有新婚禮了。”

　言下之意，沒雕好，一定是師父的問題。

　沈經年點了下下：“有道理。”

　“但俗話說，教會徒弟，死師父。”他語調頗閑：“這等好機會，得教慢點，否則沈太太以后不找我了。”

　“……”

　關青禾就知這男人心思多。

　他要是今天教一點，明天教一點，這獨的時間段，可不就是最好的相時間。

　關青禾卻不能說不好。

　與他本就是突然結婚，找機會相是必須的。

　只不過，這話聽起來怪曖昧的，關青禾輕咳一聲，遞出那張溫泉邀請函，放于他的長之上。

　“給你。”

　沈經年斂目，修長的兩指從手里過薄薄的邀請函：“拜師禮？”

　關青禾順著他的話：“嗯。”

　反正這東西本來就要兩人一起，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也沒付出。

　沈經年說：“你的拜師禮，是在引我犯戒。”

　他雖不信佛，卻在母親的熏陶下，懂些相關。

　這詞用在這里，再合適不過。

　關青禾聽他明面上一本正經，實則心思不純的話語，朝他手：“那你還我？”

　沈經年著邀請函的長指微避開，人卻傾靠近，“不還。”

　“為沈太太犯戒，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