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些素質低的,說不得得對如夢令下黑手,陷害都有的。
管家送上來一碟葡萄,沈經年慢條斯理地剝開皮,嗓音徐徐:“沒有鄰居豈不是最好。”
關青禾微愣:“可能吧。”
沈經年略一沉:“我要買個新宅子,下周關老師有空陪我一起去麼?”
關青禾倒是有空:“我去做什麼?”
沈經年將葡萄丟進里,一番作格外隨意,不疾不徐道:“婚后購買的,沈太太自然有份。”
“……”
關青禾無法反駁。
喝了口甜湯,好奇問:“你家那麼大,還有屋子空著,還要買宅子做什麼?”
“房子不嫌多。”沈經年懶散開口,又笑了笑:“關老師有錢了,是存起來,還是買房子?”
關青禾認真思考他這個問題。
忽地輕嘆:“我想要的,有錢也買不到。”
沈經年饒有興趣:“什麼?”
關青禾放下湯匙,輕言輕語:“琵琶界有一件五弦孤品,是唐代的螺鈿紫檀五弦琵琶,這種工藝早已失傳,所以這是全世界唯一一把,現在在日本。”
沈經年說:“正倉院。”
關青禾訝然:“你知道?”
沈經年說:“我喜收藏,怎麼會不清楚。”
國收藏家,乃至海外的華人收藏家,許多都會將流落海外的文購買回來,捐贈給國家。
對于在外的文,普通人比不過他們知。
關青禾不知道他們這些事,說:“爺爺以前想復刻五弦琵琶,但沒能功。”
沈經年傾,沉聲:“很難?”
關青禾搖頭:“不是,只是爺爺那時候還年輕,沒有現在這麼網絡發達,資料易尋,他現在想做,年紀也不允許了。”
沈經年若有所思。
話題過去后,已到休息時間。
順著走廊回到里院,宅子里已然安靜下來。
關青禾正梳著頭發,聽見沈經年漫不經心的嗓音:“關老師,今晚該有深流了。”
他一提起,頓時有些恍惚。
上次因為石榴拒絕了,而后昨晚也因為今天要參加悼念會,所以又拒絕了。
關青禾握著木梳,微微點頭:“好。”
又補充:“不許有其他的……新地點,還有新東西……舊的也不可以。”
沈經年眸沉溺,彎:“床也是舊的。”
關青禾噥噥:“……床可以。”
叮囑完有些放心了,今晚應該不會有自己想不到的事發生。
但關青禾沒想到,姿勢不同,覺也會不同。
從被,變了被沈經年哄著,掐住腰,被迫主。
只要一低眼,就能看見男人因而的神,迷人眼目,盯著自己看,濃長發在前,在空中。
他拂開。
皚皚白雪上,紅梅盛開。
-
翌日,手機鈴聲大響。
關青禾閉著眼,習慣地從絨被里出手去手機,隨意一劃,接通:“喂?”
對面的小蘇哇了一聲:“青禾姐,我以后天天早上給你打電話,聲音好溫呀。”
關青禾清醒幾秒:“不要。”
小蘇笑嘻嘻:“今天秋云坊突然關門了!”
“哦?”關青禾這才睡意消失,睜開漂亮的眼看著床頂,“家不是周末也開麼?”
小蘇:“對呀,所以我才奇怪。”
關青禾沉思:“只要不影響我們,不用管。”
掛斷電話,慢吞吞地起床,才發現已經是九點半,難怪不見沈經年的人影,怕是早起了。
洗漱完,關青禾才有空重新打開手機。
起床時未看見的未讀消息,也因而映眼簾。
沈經年:【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一句看起來沒問題的詞。
關青禾正疑,又有新消息跳出。
沈經年:【昨晚還未冬日,我已看見白雪紅梅。】
-
辦公室。
沈經年靠在椅上,白玉般的長指從屏幕上移開,微微曲起,在桌面輕輕敲擊著。
他的目落在桌上的筆筒上。
恰巧,這紫檀木的筆筒上雕刻著一副梅花圖,只可惜,一片木,沒有昨夜景鮮艷。
而另一邊,關青禾看得面頰燙得熱起,從哪里抄來的詞,不改艷曲了,改詞了。
上網一搜,那句話出自晁補之的《鹽角兒·亳社觀梅》。
被他一用,好似帶了旖旎香艷,還真是合了他的“賞梅”。
白日就不正經。
關青禾思來想去,發了個表包,是之前從小蘇那里收藏的,一個捶打小人。
發出去后,便后悔。
這看起來也太過像打罵俏,小蘇一定是和周謙用的吧。
關青禾關了手機,徑直離開屋子。
管家正在前院整理玉雕的工,回頭詢問:“太太,這是從靜園搬過來的,您看放哪兒比較合適?”
關青禾指了個院子,“那里面吧。”
月樓也把玉石送了過來,反倒是管家先前說的木頭底座還沒挑,自然就沒有送過來。
沈經年又不在。
關青禾思來想去,決定自己去靜園選完,直接帶回來,省得還要耽擱時間。
吃過早餐,才悠悠到靜園,快到午時。
靜園大門前,石獅子前站著一個悉的人影。近了,就認出來了,是孫虹。
孫虹也看見。
大約是之前被警告過,這回沒有出口嘲諷。
“太太來了!”傭人笑著說。
關青禾進靜園自然不用通報,也不用其他步驟,讓在這里等了半天也沒進去的孫虹眼紅不已。
也準備直接跟著進去。
傭人攔住:“不好意思,孫小姐,先生不在。”
關青禾聽見靜,已經拎著擺,抬腳過門檻,也不由得回頭看過來。
還真是找沈經年的?
目淡淡,孫虹卻被看得惱,瞥見關青禾松開擺,捋平時手腕出的玉鐲上。
“沈太太就戴這麼素的鐲子?”
關青禾奇怪地看,“我想戴便戴了。”
“我還以為你知道。”孫虹卻笑得意味深長:“你現在是沈太太,那又怎麼樣。等真正的沈太太來了,你就要給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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