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了下眼睛把服子套上，再從床上下來，出門，屋外也是空空如也。

　客臥也是。

　在門口怔了怔，仔細聽了下確實沒有人。

　想起什麼，返回到床邊去拿手機，解開鎖，那條短信果然是白新的。

　【突然有點急事，明天見。】

　程季青關了手機，放到桌上。

　‘噠’的一聲，平時也不覺得刺耳，今天在空寂的屋里顯得一場清晰。

　躺到床上，如果有急事其實也能理解——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急事而已。

　程季青抬手把還沒扣完的服，扣上，到鎖骨，好像還有白新難以抑制時，牙齒在上面磨的。

　理解。

　但TM又是，睡完就走。

　程季青：“……”

　拿起桌上的白玉菩提戴上，手指了，冰涼讓稍微冷靜一些，重新躺會床上。

　隔了一會兒，又劃開手機，在這個世界發了第一條微博。

　‘熱度讓人到溫暖，所以散去時，才格外介意。’

　-

　程季青租的舞蹈房離公寓也就五分鐘的路程，一段時間沒有鍛煉，兩小時的高強度基礎訓練還真有些累。

　這兩天白天都在這邊。

　今天沒練多久，因為下午得出門。

　之前答應程景今天會去公司，不為別的，和白氏的那個游樂園項目雖是掛名，卻也不能什麼都不管。

　不過昨天才知道，今天不去公司，是直接去現場。

　白新也會去。

　懶得在家做飯，程季青開車在路上找了一家輕食店。

　北城這幾天天氣炎熱，也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些，出門時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貓咪頭像的招牌。

　除了拍戲和旅行，最喜歡的就是貓。

　原本來這兒也是想養一只，但是各種原因，自己都還勉強湊合，怕照顧不好便暫時擱置。

　太很烈，風吹在臉上都是悶的。

　著頭頂淺遮帽走過去。

　玻璃門推開，‘叮鈴’的輕微響聲，程季青走進去，表不自覺的緩下來。

　老板是一個扎著丸子頭的生，正抱著貓糧從地上站起來：“你好，有什麼需要？”

　“我可以自己看一下嗎？”程季青溫聲問道。

　“可以呀，隨便看，如果你想一下可以去邊上洗個手，但請不要強行去哈。”貓店老板笑著說。

　程季青點點頭：“好的。”

　“程季青？”

　程季青聞言詫異的側頭，秦語芙從拐角的貓籠子邊走出來，也同樣是驚訝的表。

　…

　程季青和秦語芙站在一個貓籠前，是一只小橘貓，看大小應該差不多七八個月，剛剛發腮，正是可的時候。

　程季青瞧的眼睛都挪不開。

　秦語芙往程季青方向看了眼，這樣的程季青還從未見過，掛著微笑的側臉能看到滿足，問：“你也喜歡貓？”

　程季青笑說：“喜歡啊，多可。”

　“是可。”秦語芙看著那笑默了幾秒，看向正在爪子的橘貓：“你沒事了吧？”

　“什麼？”

　“那天的大火，我聽說你住院了。”

　“哦，就一個晚上而已，沒事。”

　程季青說完，腦中浮現那個瓢潑夜晚……恐怕這輩子都會很難忘了。

　秦語芙說：“嗯，人沒事就行，這次好幾人都沒出來。”

　程季青想到上次秦語芙說的白新媽媽的事，那天答應了白新陪著去，也不知道白新一個人去的時候會不會很難過。

　順口問道：“白新的媽媽什麼時候去世的？”

　秦語芙搖頭：“不太清楚，我也是很久以前聽白新說過。”

　程季青：“好吧，火災真多。”

　隔了一會兒，大概看真的很喜歡，老板非常大方的將店里一只純種布偶貓從樓上抱下來。

　程季青的眼睛瞬間亮了。

　是只還未長大的布偶貓，眼瞳是灰藍，發蓬松，值非常漂亮。它的靠在主人懷里，喵嗚一聲。

　能把人心融化。

　那一瞬間，程季青倏然想起白新昨晚在耳邊那句低喃——

　“你一聲，我……一聲。”

　程季青耳尖微微發熱，心道，布偶貓格溫和，倒也不像白新。

　程季青的表落在秦語芙眼底，alpha五優越，狐貍眼本該顯得冷一些，但程季青此時的笑卻異常溫暖。

　老板把貓放在凳子上。

　程季青輕輕手在貓的頭上了一下，然后笑意再放大。

　秦語芙看在眼里，一下覺得，此刻治愈的不止程季青，連好像也被治愈了。

　秦語芙看向那只布偶貓，也極貓，最喜歡的就是布偶貓，因為溫順。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問程季青怎麼不買一只，程季青說完，秦語芙道，也喜歡貓，可惜沒有時間，也沒有人照顧。

　所以常常過來，因為只看不買，所以有時候也會提供一點貓糧資金。

　程季青看看時間差不多，得跟程氏的人去工地那邊見白新，跟秦語芙告別。

　秦語芙看了幾秒玻璃外離開的人，聽到后老板笑說：“秦小姐，這位小姐不錯誒。”

　秦語芙一怔，臉莫名紅了一下：“我們不是很。”

　準確說，以前還是仇人呢……

　秦語芙坐到椅子上，低頭點開照片，那貓兒實在可，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

　…

　XM集團大樓。

　白新在頂樓有專屬辦公室，表不算很好。

　“白總，我這車禍算工傷嗎？”周郁舒指了指頭上的紗布：“腦震。”

　雖然是極其輕微的。

　甚至沒什麼頭暈的覺。

　白新沒理，昨晚難得早一點去找程季青，還沒睡就被震醒。是周郁舒的書打的電話，開口就說車禍，人事不省。

　沒什麼猶豫，除了看到睡的程季青時。

　趕到醫院，人沒事，只是撞的那一下把人撞暈了。

　周郁舒看表，半點不在意，習慣了這種冷臉，昨晚白新半夜能那麼快趕過來，就覺得不錯了。

　如果忽略白新脖子上那淺淡的痕跡的話，或許覺會更好。

　白新昨晚和程季青在一起，這是的猜測，也近乎肯定。

　周郁舒垂下眸子，倒是沒有那種很強烈的吃醋心，不過不爽還是有的。在邊多年，一起戰斗的人，突然不那麼需要了，有了其他更在意的關系。

　大抵就是這種覺。

　有沒有喜歡呢？

　認為是有的。

　周郁舒在白新對面椅子，指了指邊上的文件：“這是之前投資的那個影視公司，就是跟言希有合作那個，旗下有個經紀公司之前跟你說過，現在看果不過，可以加大投資……最后那個是源城的那個廣場。”

　白新終于抬眼，冷淡看過去：“這些你自己看著理，現在重要的是Y2項目。”

　“這幾個月是關鍵時候，白氏的核心人員已經撤了部分，暫時不了，之后這一個月XM和白氏的合作往后拖一拖，不要太快，白趙良雖然懦弱卻很聰明，一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我要他發現的時候連周轉資金都來不及找。”

　白新瞇起眼睛，里頭的幽暗與恨意不論周郁舒看幾次，都會覺得心驚。

　除此，也有心疼。

　周郁舒說：“是得小心，程氏那邊的錢也在陸續砸進來，再怎麼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別到時候反過來牽制我們就不好辦了。”

　當初把程氏拉進來，就是為了讓白趙良放松警惕，安心投資。這個項目是長期，他們三家的投資會隨著時間再往里砸錢。

　就算到時候白趙良找到程氏，一個爛的公司，程氏真的會替白趙良買單嗎？為了那個彼此的買單？

　退一萬步，一次買單或許可以，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

　程氏能滿足白趙良那個貪婪之人的胃口麼？

　程景那個人又能容忍的了麼？

　但白新最終目的并不是要Y2項目爛尾，只是要把白趙良到絕路，也想看看這兩家‘合作者’因為利益打架的一天。

　真相撕破，里頭到底會有多麼的骯臟。

　空氣靜謐了一會兒。

　只剩下白新翻報告的紙張聲音。

　片刻，合上文件，將筆蓋蓋上。

　周郁舒問：“你最近怎麼樣？”

　白新淡聲說：“好。”

　周郁舒：“唐佳說那個藥進展不錯，以后你也安心一點。”

　這話有一定試探在里頭，看著白新的神。

　白新想到程季青，凌晨的消息，程季青是早上回的。

　之前因為導劑的關系，發期紊，但現在導劑分已經清除。在非發期的時間，以及沒有alpha信息素導的況，不會像前幾次那樣，產生難以控制的狀態。

　可還是需要程季青的安——因為雙腺造的敏，的谷欠念會更重。

　昨晚只是被程季青按下腰，念頭就起了。

　但對程季青的這種需要又與從前不太相同。

　不僅僅是對程季青的，見到程季青也會從心里覺得開心……

　昨晚雖然有所紓解，可半夜起床去醫院，再回自己的公寓，一夜睡意淺薄。

　又來理一堆工作，現在只覺得哪兒都不順。

　只想拉著程季青不管不顧再瘋一回。

　“想什麼呢？”

　白新起：“你出去吧，我要瞇會兒。”

　XM離游樂園區的工地近，還有二十分鐘可以休息。

　周郁舒瞧那生人勿進的樣子，點點頭，習以為常。

　白新躺到沙發上，瞇了兩分鐘，想起程季青早上回復后也沒了消息，點開短信，默了幾秒，問了一句：【去了嗎？】

　發完正好屏幕跳出工作微信，點開回了一句。

　看到朋友圈的紅點，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點了進去。

　好友不多，首頁第一條是秦語芙發的。

　‘貓大概就是治愈人類的天使。’

　底下是貓的配圖。

　對貓沒什麼覺，本來是要馬上退出，然而下一秒什麼從視線里劃過去。

　頓了頓，把圖點開。

　在一只茸茸的貓旁邊，出一只素白的手，那腕上是一串白玉菩提。

　說來奇怪，和程季青牽手次數屈指可數，卻能一眼認出來那是程季青的手……

　白新眼底暗下來，出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