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三日,人馬、兵均已經準備就緒。
孟季廷吩咐道:“皇后和賢妃不是想要玉璽,給他們吧,也該收網了。”
于是,皇后和崔賢妃找了一兩個月均沒有找到的玉璽,有一天突然在崔賢妃的云殿里找到了。
那玉璽就藏在殿的一個大花瓶里,一個小宮灑掃時不小心打碎了那個花瓶,于是玉璽便了出來。
崔賢妃小心的拿著那玉璽,不由道:“真是燈下黑,我們將整個皇宮都找遍了,卻沒想到被人藏到在了本宮的宮殿了。有了這玉璽,一切就好辦了,該是將諸位大臣請進宮來了。”
宣懿長公主總覺這玉璽出現得太順利了些,還有宋國公府,最近也顯得有些安靜,對賢妃道:“總覺得哪里不對。”
崔賢妃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再拖下去對咱們沒好,必須得讓一切盡早落定,母親通知父親和兄長辦事吧。”
崔賢妃著這玉璽,臉上十分的高興。
到了晚上,帶著傳位昭書和玉璽一起進了勤政殿,坐到皇帝的床邊,對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沉睡的皇帝道:“陛下,臣妾知道您醒著,臣妾都跟您亮了明牌,您也不必裝了。”
如今的皇帝瘦得如同干柴一般,明明四十還不到的年紀,看著卻像是老了十幾歲。
“臣妾這傳位昭書已經擬好了,玉璽雖然也已經到了臣妾手上,但臣妾想著,這璽印還是該您來蓋才好,這才顯得咱們玨兒登基得名正言順。”
說著將手里的詔書攤開,讓人搬了小幾過來,然后握著皇帝的手要讓他拿著玉璽蓋印。
皇帝這時候眼睛猝然睜開,一把將推開,怒瞪著,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想謀逆!”
崔賢妃被推得踉蹌了一下,玉璽也摔到了地上,也不生氣,將玉璽撿起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又對皇帝道:“陛下既然不愿意蓋,那臣妾就代勞了。放心,玨兒一定會好好打理這大燕的江山的。您不是想念宸妃嗎,過了明日,您就可以下去好好與團聚了。”
又站到了他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臣妾忍著惡心伺候您十幾年,勞苦功高。我的玨兒比四皇子、五皇子都年長,出也最高貴,這皇位本就應該是他的。但是陛下既不諒我的功勞,也不為玨兒著想,竟然想讓一個宮婢之子繼承皇位,臣妾實在不服。”
“這賢妃我也做膩了,想嘗嘗當太后是什麼滋味。”
說著臉上還十分溫,讓人搬了桌子,故意當著他的面在詔書上蓋下了玉璽。
將詔書上的容宣讀了出來:“朕嗣祖宗大統,歷今十七載,久因國事焦勞,以致脾疾,遽不能起,有負先皇付托。皇三子祈玨,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速擇吉日即皇帝位。”
然后笑了起來,看著床上的皇帝道:“陛下,您看這詔書擬的如何?”
“你這個賤人,臣賊子,朕要將你千刀萬剮。”
崔賢妃像是故意為了氣他:“陛下,臣妾真是同您。這前朝后宮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您的,就連你最偏袒信任的周家,如今也背叛了您。啊,以前貴妃倒是真心對過您,但后來也不了。您坐在皇位之上,卻是孤家寡人一個,真是可憐。”
直到崔賢妃離開,皇帝都仍躺在床上,捶著床咬牙切齒的道:“臣賊子,臣賊子……”
而黃侍垂立在一旁,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直至崔賢妃離開之后,才上前去,手握了握皇帝的手,讓皇帝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同一時間,在這夜黑風高的夜晚。
青松讓人綁了韓庶家中妻兒老小十幾人,直接到了宮門,韓庶打開宮門,然后讓自己的人馬悄然無聲的進了宮。
青松讓人將他綁起來時,韓庶看著青松道:“莊老弟,咱們同僚十幾年了,我的為人你是最清楚的,忠心不二。我假意投靠崔家,完全是為了找出崔家謀反的證據,我都是一心為了陛下,并非叛主,你明白吧。”
青松笑瞇瞇的對他道:“這些話,你就去跟陛下說吧。”
“這樣,你讓我將功贖罪。你現在綁了我,明日崔家和符家的人見我沒有守在宮門,定然要懷疑,你放了我,我將功贖罪,我跟你們里應外合。”
“這可不,萬一你去告怎麼辦。”
“我家里人全都在你手上,我怎敢。且我已經明白,崔家和符家謀逆是本功不了,我以前就是貪財,收了崔家的銀錢,后面他們以此迫我下水,我現在已經后悔了。我就是為了韓家全族,也會棄暗投明。”
青松沉默了一下,看著他,韓庶對他點了點頭。
青松于是抬起手揮了揮手,讓手下將他松綁。
到了第二日,久未上朝的文武大臣突然被召進了宮里,在勤政殿外嗚嗚泱泱的垂手站了一地。大臣們左右前后之間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顯得或沉重、或凝重、或不安、或擔憂,當然也有暗暗高興的。
勤政殿的大門被打開,皇后、崔賢妃、三皇子抹著淚從里面走了起來,黃侍手持圣旨跟隨在后。
在他們出來之后,勤政殿的大門又緩緩的合上。
皇后往前站了幾步,看著站在下面的諸位大臣開口道:“陛下病重,遘疾彌留,今召大臣
們前來,是陛下有詔要宣布。”
皇后轉頭看向黃安,道:“黃安,宣讀陛下詔書。”
朝臣們紛紛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跪了下來,道:“臣聽旨。”
黃安于是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詔書張開,宣讀:“……皇三子祈玨,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速擇吉日即皇帝位。”
三皇子這時往前一步,對著勤政殿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道:“兒臣必不負父皇所托。”
史中丞盧垌這時候與孟季廷對視一眼,孟季廷對他點了點頭,他于是站了起來,怒道:“……陛下既在彌留,為何不召重臣至榻前命,反而由兩位娘娘頒布傳位詔書。如此反常,不得不令人懷疑,這詔書究竟是真還是假,又有誰能證明。如今,我們諸多大臣就在勤政殿外,請兩位娘娘讓我們親自進去面見陛下,若陛下謂此詔書所述為實,我們必當遵守。”
盧垌開口之后,跟著便有大臣紛紛開口附和:“請兩位娘娘允臣等進去面見陛下。”
皇后臉上表一冷,厲聲道:“這是陛下親自加蓋玉璽的詔書,由陛下信任的黃侍親自宣讀,還有何疑問,你們難道想抗旨不遵不。”
與此同時,勤政殿四周的屋頂,手持弓箭的衛出了頭,手上的箭矢紛紛對準了跪在勤政殿之中的諸位大臣,而后兩隊重甲的衛從勤政殿外走了進來,站立于朝臣兩側,然后用長矛對準了他們。
勤政殿前的大臣慌起來,均站起來往中間去,看著左右兩側的衛和他們手上的武,或面生怒氣,或心生惶恐。
皇后盯著他們:“諸位大臣還是想好了再說。”
這時,宣靖侯臉上帶上了笑意,與中間自己一系的人相互使了一個眼,然后紛紛跪在地上,高聲呼道:“臣等謹遵陛下圣諭,一定盡心輔佐三殿下登基。”
有大臣對他們心生不屑,甚至有不怕死的大臣厲聲道:“如今這是干什麼,你們這樣子本是像在謀反。”
孟季廷這時候站了出來,看著上面的皇后等人,聲音緩緩道:“如今文武百均在此,兩位娘娘阻攔大臣面見陛下,實在令人可疑。兩位娘娘若不心虛,便該將勤政殿的大門打開,讓臣等進去。”
“孟季廷,你自恃有功,驕縱不軌,毫無臣禮,早應降你降罪。”皇后盯著他,厲聲道:“來人啊,此人不軌,將其拿下。”
然而此時,兩側的衛卻未。
皇后左右看了一眼,再次厲聲道:“去將他拿下!”
衛仍是未。
皇后和崔賢妃相互對視一眼,開始有些慌了起來。
孟季廷則看著們道:“兩位娘娘覺得此時這里的,還是你的人嗎?”
他抬起手來,揮了揮手,于是兩側手持長矛的衛反而上前將們團團圍住,而勤政殿屋頂上的弓箭手,手上的弓箭亦轉了個方向,全部對準了們的方向。
崔賢妃急慌起來:“孟季廷,你想干什麼,想謀反不。”
這時黃安突然指著皇后和崔賢妃道:“想謀反的是你們這些臣賊子。各位大人,奴婢要告發崔氏、符氏囚陛下,意圖謀逆。”
說著舉起手中的那份圣旨,高聲道:“此時奴婢手中的這份圣旨,乃是矯造。陛下此時正在勤政殿,為符氏、崔氏所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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