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伏危有信送回。
伏危忙,也忙得沒有去玉縣,自溫家母子的案子過后,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了。
忽然收到伏危的來信,虞瀅是有些恍惚的。
溫杏催促:“弟婦,你趕打開來瞧瞧,看二弟給你寫了什麼。”
虞瀅如夢初醒,連忙拆開伏危的來信。
片刻后,溫杏問:“弟婦,二弟與你說什麼了?”
虞瀅把信折了起來,道:“二郎說過一些天,蒼梧郡底下的所有知縣都要去郡治匯報。他也一同前去,可因他腳不便,知縣特準他攜著家眷同去。”
溫杏愣了一下,問:“弟婦你要不要一塊去?”
虞瀅想著這次是跟隨衙門的人同去,遠比先前去郡治的時候要方便許多,而也可以借這次機會去瞧瞧郡治的攤子。
琢磨片刻后,虞瀅道:“應該去吧。”
時間是三日后,但因陳大爺冬天不趕牛車了,虞瀅得走到前邊一個村子才有牛車去玉縣,而且也是兩天一趟。
剛好明天就有一趟。
簡單地收拾過后,第二日便在大嫂大兄的護送下去了玉縣。
*
伏危與知縣匯報這半個多月下來,各村子租地開墾荒地的況。
知縣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現在也看不出什麼況,藥材也要等到明年二月份才能播種,先說說商會的事。”
伏危繼而道:“商會已然立,第一批的藥材也快收好了,就等著送走了。”
第一批藥材多是從幾家醫館手中收購來的。
今年來玉縣收購藥材的藥商減,以至于幾家醫館有許多藥材未能及時銷出去。
而護送的人,衙門對外招募了十人,幾家醫館也各送去兩人同行,衙門也會派四個手還算是了得的衙差同行。
知縣問:“什麼時候去?”
“等年節過后送去,那時候送到北面,天氣恰好暖和一些,也不至于冰天雪地的,而那個時候藥材正缺著,正好能賣一個好價錢。”
知縣“嗯”了一聲。
要是這批藥材能順利賣出去,玉縣的財政也不需要這麼捉襟見肘了。
幾句話詢問過后,知縣想起孫幕僚的事,皺起眉頭問伏危:“三個月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我怎麼瞧著孫幕僚好似沒有離開衙門的想法?”
伏危想了想,說:“不若大人找孫幕僚好好勸一勸,想必他能理解的。”
周知縣聞言,笑了一聲:“你是仗著我現在留你還有用,便不打算想法子讓孫幕僚請辭了嗎?”
“在下不敢。”
“不敢,那你還不趕想辦法。這蒼梧郡郡下,也沒見哪個知縣有三個幕僚的,此番去郡治之后指不定會被郡守訓斥。”
想到這個,周知縣就覺得頭疼。
知縣現在都沒有安排活給孫幕僚了,就是讓他自己想明白,然后自請辭。
可孫幕僚就是裝傻充愣,是不辭。
這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留他一個面,他卻不要。
鬧到最后,知縣也不想留他面子了。
只是怕不給他面子,那些過他照拂的衙差,差役會心涼。
伏危應道:“孫幕僚會在年節之前自愿離開的。”
知縣挑眉看他:“但愿如此。”
從知縣書房出來,屋檐外飄下了蒙蒙細雨,伏危的神微黯。
他知道從陵水村方向到玉縣所有牛車的時辰,也知道陳大爺歲數不好,所以冬天不來玉縣了。
阿瀅若要同去郡治,今日就會來玉縣。
這樣的天氣,想必阿瀅今日也不會來玉縣。
這一回,要是又錯過了見面的時候,再見的話,只能等到年節了。
伏危暗暗一嘆,霧氣從口中呼出,白茫茫的。
他收回了目,由著跑過來的小差役推著他離開。
今日有小雨,小差役自告勇的送他回去。
回到家中,敲向院門,是伏安來開的門。
伏安把小叔推進了院中,正要關門的時候,忽然一聲悉的聲音傳來:“等等!”
那一剎那,伏危以為出現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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