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步開外,葉君瀾的步伐頓時一怔,隨之聽到後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不知怎的,心弦到繃。
腳步聲漸近。
近了。
男人在的後駐足,與隔著不過十公分的距離,背對的方向、約聞到男人上那抹好聞獨特的薄荷氣息。
二人靜站,誰都沒有開口。
葉君瀾垂在側的雙手緩緩的蜷了起來,瓣微微抿,醞釀著字句。
良久。
正開口時,男人已道:「回家嗎?怎麼不上本王一同?」
葉君瀾怔了一下。
家……
當這個字從男人裏說出來時,呼吸略。
他依舊是那麼溫和寵溺的語氣,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宗政寒,我……」
「走吧。」宗政寒牽起的小手,溫暖的大掌收包裹住,溫的輕握著,「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掛念你,宮中的事暫告一段落,是該回家瞧瞧了。」
他牽著便走。
葉君瀾怔然的邁開,愣愣的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像傻了一樣的邁開兩隻,亦步亦趨的跟著。
他這是怎麼了?
之前發生的那麼多事,他難道都不介懷?
他怎麼做到若無其事?
是的錯覺嗎?
想著想著,不注意到腳下的路,突的絆到了臺階,踉蹌的朝前撲去。
男人眼疾手快的彎下雙臂,穩穩的接住,打橫抱在懷裏,「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本王看,倒是讓本王想起你我初遇時的形,如今眨眼一晃,孩子們都快半歲了。」
他笑嘆,世事無常。
當初,他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竟會與全東瀾名聲最臭、有斷袖之癖,還是個扮男裝的葉君瀾結為夫妻,更孕育著四個可的孩子。
「你……」葉君瀾兩個手抓著他前的襟,獃獃的著他,「你說什麼?」
不敢置信,在親手刺了他一劍,寫下和離書,並且還說了那麼多絕的話的前提下,他還能像往常一樣待。
男人笑:「怎麼,才十六七歲的年紀,耳朵就不好使了?」
「……」
葉君瀾抿,語氣複雜的道:「宗政寒,那天我……我傷你,甚至與你撇清干係,我連一句解釋之言都沒有,你難道不介懷嗎?」
宗政寒挑眉,「你是我媳婦,你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你的心思我難道會不知道?」
既然要說,那他就來跟好好的捋一捋。
「父皇出事那日,盤龍殿,你不惜刺我一劍走我,是不是制於五皇子?」他問。
葉君瀾的心事一下子就被破了。
張了張,想說什麼,又咽了咽,然後點了點頭,「是。」
五皇子控了皇上,讓皇上自己刺自己,再引來眾人,偽裝寒王妃弒君的事,再利用寒王對的,將所有的罪名嫁禍到寒王頭上。
演變為寒王弒君一事。
「那天,我察覺到皇上的不對勁,來不及細查,五皇子、林軍、軍隊們就趕來了,我想要揭穿五皇子,但他卻脅持了孩子們。」
擔心孩子們落五皇子手中、會有危險,便留在五皇子邊。
後來,讓二師兄去往神醫谷,查看孩子們的下落,神醫谷沒有消息傳來,看來孩子們是安然無恙。
「我就知道。」宗政寒篤定道,「那天夜晚,我夜潛國師府,你寫下和離書,也是被的?」
「是。」五皇子已倒,事結束,葉君瀾乾脆便把話都說開了。
「那幾日,五皇子派人暗中盯著國師府,想要利用我引你出來,將你一網打盡。」
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走他。
好在狠下了心,那天晚上,如果宗政寒晚走一步,就會被林軍當場捉住了。
「我知道。」宗政寒道。
「你知道?」葉君瀾驚訝的抬頭。
男人睨了一眼,「我向來識人無數,更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若是連你也不了解,這雙眼睛豈不白長了?」
起初,他沉浸在傷心之中,是百里衍一語驚醒了他。
城門大開的那天,他放出消息,偽裝出已經出城的假象,將五皇子手中的大部分兵力引到了江錦州,再趁著大婚之日,帶人殺進皇宮。
葉君瀾聽著他那輕飄飄的語氣,好像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他則是一副穩勝券的模樣。
突然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默默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演技很差?」
「還好。」男人抱著,一邊答話,一邊往宮外走。
「你傷好了嗎?」
「一半一半。」
葉君瀾愧疚的低下腦袋,小小聲的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不下手狠心,怕五皇子不會相信,他要是用我來威脅你,你的污名就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所以就推開所有人,孤一人去冒險?
拜堂親、新婚之夜的那個晚上,喝杯酒的時候,說好的有福同、有難同當,難道只是說說而已?
宗政寒甚是不滿的往屁上掐了一把。
「下不為例。」
「啊~」
一聲痛呼從角溢出,帶著拖長的音,睜著一雙控訴的眼眸瞪視著他的暴行。
宗政寒無視,抱著輕飄飄的,出宮去了。
一路上,不宮太監瞧見黏在一塊兒的二人,投去各種嫉羨的目。
葉君瀾到不自在,扭著腰,「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我們就回府看看,還要馬上回宮來,父皇況不穩定,未來的這幾日,恐怕要住在宮中。」
「那我也可以自己走。」
「你走得慢。」
「我跑,我跑總行了。」
「本王抱著你難道不舒服麼?等孩子們回來,我就要抱孩子了,到時候,你可別說你失寵了,日日哭著鼻子求本王要抱抱。」
「……」這個男人,說話一出一出的,也不看看這是在哪,邊上有多宮太監看著,也不害臊。
葉君瀾瞪他,「我才不哭鼻子,更不會吃醋,我打小就不吃醋,你到時候可別哭著要翻我的窗、爬我的床。」
宗政寒義正言辭:「偏要爬。」
「……你耍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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