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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咬春》 第74章 正文完結

 鏡容又笑著的頭。

 他們在林家待了七天, 第八天,葭音跟著鏡容回了宮。

 暫且住在水瑤宮, 鏡容也陪在水瑤宮住下來。窗外的春漸濃, 天氣也一寸寸暖和起來。

 到了葭音生辰這天。

 白日里,鏡容一般都會去小皇子那里,教他讀書寫字。

 時不時, 還會同他講一些策論。

 小皇子聽不懂,只拽著他的袖子, 甜膩膩地喊他皇兄。

 生辰這天,鏡容告了假,專門騰出一整天的時間來陪

 白天,他們去了梵安寺。

 馬車于寺廟門前緩緩停落,看著牌匾上那十分悉的三個大字, 鏡容目稍稍一頓。這字跡,葭音也認得, 是鏡容親手所題。

 “三……三師兄?!”

 守門的是鏡和, 見了他們, 又驚又喜。這小和尚一時間還未習慣改口, 鏡容也不在乎, 往寺里看了一眼。

 “鏡無法師在嗎?”

 “在,在。”

 鏡和恭恭敬敬地把他們迎正殿。

 彼時鏡無正在替一名施主解簽,佛子形高大頎長, 一袈裟立于觀音像之前, 端的是仁慈又莊嚴。

 溫和的日穿堂戶,落在鏡無袈裟之上, 他的周遭好似籠了一道淡淡的佛

 葭音沒有怎麼看他, 只側過頭來, 看著鏡容。他今日穿了一天青的衫,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清俊。

 先是翩翩儒生文,斯文又貴氣。

 鏡無正在招待著香客,沒有注意到他們。鏡容向他時,眉眼也不含了些笑。

 “很懷念嗎?”

 見狀,葭音忍不住問道。

 鏡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如今看著他,之前在梵安寺里的,好像都是前世的事了。”

 鏡無接待完了香客,終于看見了他們。

 見到鏡容時,佛子愣了一愣,接著沒聲好氣地走過來。

 “宮里來了貴客啊。”

 鏡容只是淡淡地笑,“師兄。”

 “別,我可擔待不起,”對方目落在葭音上,神和了些,“葭音施主,所來有何貴干?”

 明眸善睞,聲音亦是靈輕揚:“鏡無法師,今日是我的生辰,夫君說帶我來梵安寺要個簽。”

 聞言,對方睨了側的男人一眼,忍不住揶揄:

 “怎麼,還了俗后,連解簽都不會了。”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引著葭音了一簽。

 鏡容平聲應道:“即便是不還俗,我的簽也沒有你解得好。”

 鏡無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葭音在一旁聽著,記得鏡容還俗前,鏡無對他又寵又,但是二人的距離卻有些疏離。如今鏡容還俗后,兩個人好像都放下了某種包袱,相起來倒更輕松。

 了簽面,鏡無取過來,一一同解。

 大吉之簽。

 鏡無道:“施主今年,必是順風順水,萬事大吉。”

 聞言就笑,一笑,一邊的鏡容也跟著緩緩笑開。

 男人輕握住的手,問鏡無,“剩下的呢?”

 對方看了鏡容一眼。

 二人目時,鏡無道:“葭音施主,簽上說您還要多留意、多調養子,今年您……”

 不等他說完,鏡容笑道:“有我在,會把子調理得沒有一丁點病。”

 葭音又想起來那碗極苦的藥,哭無淚。

 佛子瞪了瞪他,“我說的不是這個子。”

 半晌,二人才反應過來。

 “以后可要記得,孩子認我做干爹啊。要是你們養不好,就送到梵安寺里來,我替你們好好養著。”

 葭音紅著臉,看了鏡容一眼。

 心里想著,我可不要生個小和尚。

 雖如此腹誹,表面上還是朝鏡無靦腆地笑了笑。等回到水瑤宮時,已是明月高懸。

 葭音搬來一壺酒。

 見狀,鏡容也沒有說今天高興,就任由去喝。

 果不其然,這只小饞貓沒一會兒就變了小醉貓。

 對方把抱到床上去。

 的酒量一點也不好,雖然醉倒了,但酒卻真沒喝上幾口。鏡容俯下子來,有些無奈地看著,剛準備替把頭上硌人的發釵取下來。

 葭音一下出手,把他拽下來。

 對方險些把住。

 鏡容撥了撥的青,寵溺地笑:“別鬧了,我去給你熬醒酒湯。”

 喝得不多,故此上沒有多酒氣,反而有種淡淡的馨香,甜的。

 葭音把男人的脖子勾下來,咬他的

 他也很乖,怕,就用胳膊肘撐著床,支起子來任由咬。

 葭音折騰累了,抱住他的腰,用臉蹭了蹭他。

 “累了?”

 鏡容低下頭來問

 小姑娘很乖地點了點頭。

 “我抱你去洗洗澡?”

 “好。”

 窩在鏡容懷里,對方親吻了額頭一下,出去打熱水了。

 每次做完那種事,鏡容都會很認真地幫洗。

 用他的話來說,孩子都是干凈的,他不忍自己上的穢之玷染到

 洗完后,葭音香香地窩回被子里面,對方披好服,出去倒水。

 再次推門而時,已經是半夢本醒狀態。

 鏡容靜悄悄地躺下來。

 “鏡容。”

 他“嗯”了一聲,“還沒睡著嗎?”

 帶了些慵懶的鼻音:“鏡容,你抱著我睡。”

 “好。”

 快要睡著時,葭音似乎聽到窗外落了些雨,淅淅瀝瀝的雨水聲,從廊檐上落下來。

 忽然,殿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那是一行人,腳踏著雨水,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邊跑,還邊哭。

 那靜太大,葭音能覺到后之人從床上坐起。似乎怕打擾到,對方沒有點燈。

 他披下殿,門外果真大雨滂沱,漉漉的水氣迎面撲來,鏡容聽到宮人們的哭喊聲: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皇上——駕崩了!”

 那太監哭得真切。

 鏡容垂了垂眸,聲音很輕:“知曉了。”一轉過頭,就看見同樣披著外衫子站在房門口的

 葭音倚著門邊兒,見那宮人面驚惶,無端也有幾分慌張。尚還睡眼朦朧,如今被這雨水氣一沖,立刻又清醒了些。

 “怎麼了?”

 仰起臉。

 鏡容示意宮人退下,踏著滿院子的月,走到面前。

 “沒事,阿音。”

 他道,“皇帝駕崩了。”

 佛子后,是飄搖的風雨。

 烏云漫天,將星星都遮住,夜暗沉沉的,仄地下來。對方出手,將領子往上提了提。

 皇帝大限將至,他們都知曉的。

 只是……

 鏡容不舍得看著,“七日后,我就要離開這里,去皇陵守喪。阿音,你等我回來。”

 風雨滿院,冷水順著廊檐落,雨珠子滾在男子袍上。

 聞言,葭音點了點頭,又一踮腳,將他輕輕吻住。

 上的溫度殘存在他的口齒間。

 葭音聲道:“好,我等你回來。”

 ……

 皇帝駕崩,按著大魏的規矩,鏡容要去皇陵,為先皇守喪三個月。

 就在水瑤宮里,安靜地等待他回來。

 期間,林子宴和沈星頌時不時來找、陪說說話。

 因為林子宴不能宮,沈星頌便將帶出皇宮,幾人在集市上溜達,一整天就這樣消磨過去。

 數著日子,葭音才明白了,什麼度日如年。

 只跟他分別了不到一個月,就瘋狂地思念鏡容。

 明明之前也熬過整整三年,可這回的思,比上一次來得更加洶涌,更加猛烈。

 鏡容歸來時,已是盛夏。

 樹影葳蕤,蟬鳴吱呀。

 換上最喜歡的一件衫子,跑去接鏡容。

 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手里攥著韁繩,意氣風發。

 一瞬間,讓葭音有些恍惚。

 想起與他初見那日,亦是在這宮門口,伴著一陣木魚聲慢慢,他一袈裟,緩緩走來。

 宛若皚皚雪山從肩頭掠過。

 仿若宿命之中的冥冥注定,葭音后知后覺,原來自己當初第一眼就上了他。

 上了這樣一個,如雪似霜的男子。

 帶著鏡容去了一趟青靈寺。

 小別勝新婚,鏡容將牽得很。剛一踏進寺門,就直奔那棵姻緣樹而去。

 果不其然,順著鏡容的話,找到了那條寫著自己與他名字的紅綢帶。

 見放下心來,鏡容忍不住笑了。

 “你看,這綢帶還好好的,我把它掛在這里,不容易掉。”

 對方的小腦袋,“這回放心了吧。”

 葭音踮著腳尖,出手,將綢帶又系了些。

 鏡容站在樹下,看著,微風輕拂起他的袂。葭音一轉過頭,就看見還在那里解簽的僧人。

 見狀,側男人含笑問道:“第三次了,還要不要去?”

 搖搖頭,“不去了。”

 來青靈寺三次,了兩回簽。

 第一次,葭音十六歲,剛與鏡容從宮里出來,滿腹心事,貪著這掛在天際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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