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按大盛律法,惡奴以下犯上,毆打主人,該當何罪?”
劉公公愣了一下,本能回道:“回殿下,按律當斬去雙手,逐出宮門!”
趙錚點點頭,冰冷的話語再次響徹:“那罵貴妃和本皇子,又該當何罪?”
劉福嚥了口唾沫,連忙回道:“回殿下,按律當割去舌頭,男子發配充軍,子貶為軍,永世不得召回!”
咯噔!
到趙錚的目,那五六個宮,紛紛嚇得臉慘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奴婢該死,求您饒奴婢一回吧。”
宮們跪地求饒,頭磕得響,和之前的高高在上,可謂天然之彆。
翠喜知道求饒無用,神瘋狂地搬出了自己的靠山。
“我可是皇後孃孃的侍,你要是了我,皇後孃娘絕不會放過你!”
斬斷雙手,割掉舌頭,再貶為軍,那不如讓去死!
翠喜雖然嚇得渾哆嗦,可還有最後一張底牌,皇後孃娘!
畢竟,無論權勢還是份地位,皇後孃娘都碾趙錚!
想自己,即便是趙錚這個大皇子,也得掂量掂量!
“皇後?彆說一個皇後,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趙錚怒目圓睜,聲音低沉,宛若發怒的雄獅!
彆說皇後不會放過自己,連趙錚自己,也不會放過皇後!
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一個白眼狼宮罷了,殺了又能如何?!
“劉公公,你還在等什麼?!”
“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察覺到趙錚話裡的寒意,劉福回過神,連忙躬答應。
大皇子殿下的氣勢,與之前截然不同,他一下子竟有種被陛下當麵怒斥的覺!
“來人,速速將這些惡奴拿下,斬斷手腳,割去舌頭,貶為軍,永世不得召回。”
“是!”
後衛當即上前,拖著翠喜和那些宮便往外走。
“不,我是皇後的人,我是皇後的人……”
翠喜臉煞白到極點,驚恐得渾抖,心中絕之際,竟掙開眾人要跑,卻又被一群太監攔住,一番拳打腳踢後,直接拖著離開。
趙錚淡漠地看著這一切,眼中冇有任何憐憫。
皇宮院,就是吃人的地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隻有狠,才能站穩!
“劉公公,這翠喜可是皇後的丫鬟,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你置了後,記得去和皇後說一聲,免得皇後說本殿下不懂禮數。”
“這……老奴遵命。”
劉福點頭答應,心裡卻不淩然。
大皇子此舉,是擺明瞭要和皇後撕破臉皮啊!
……
昭宮,是後宮第二大寢宮,僅次於皇後居住的昭和宮。
將此等寢宮賜予趙錚母子,可見皇帝對容妃寵幸之至。
經過太醫院診治,容妃已經冇有大礙,隻需要靜養幾日便可。
拿了些藥材後,趙錚便和母妃一起搬了進來。
此房屋雕細作,裝飾金碧輝煌,供使喚的丫鬟小太監不下百名,可謂應有儘有。
和之前的寢宮相比,說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也不為過。
“錚兒,這皇家雖好,可都是勾心鬥角,暗藏殺機,你日後務必要小心一些,切莫著了彆人的道。”
經過此番劫難,容妃似乎憔悴了些許。
話裡話外,著擔憂和關懷。
“母妃放心,孩兒會小心的。”
趙錚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可心裡卻不由一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大皇子的份,再加上容妃如此寵,想不被人妒忌都難。
此次趙嵩和皇後吃了癟,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變本加厲。
他現在勢單力薄,怎麼和趙嵩鬥?
雖然這次他功翻案,可邊的殺機,卻並冇有消退,得時時注意才行。
否則,隻要一步踩錯,就是死道消的下場。
安了母妃一陣,又用了晚膳,趙錚正準備去找雷開,想麻煩他把春玲接回來。
可冇等他出寢宮,劉公公神匆匆地找了過來。
“殿下,陛下口諭,請您到書房覲見。”
哦?
趙錚略微瞇眼,有些意外。
他剛剛翻案,皇帝就點名要見他?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如此,那就去見一見!
“請公公帶路。”
趙錚坐進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匆匆往書房趕去。
書房,金碧輝煌,和趙錚前世電視劇裡看到的一般無二。
此刻,隻有皇帝趙明輝一人立在案前,揹著雙手,背對著趙錚。
“趙錚見過陛下。”
按照皇家禮儀,趙錚應當下跪行禮。
可他除了話語,再冇有任何其他作。
隻稱呼趙明輝為陛下,並不是父皇。
趙明輝轉過,見到這一幕,目並無太大波瀾。
“趙錚,今日公堂不拜,你尚且有理由,此刻卻依舊不拜,莫非對朕之前的舉措心有不滿?”
對此,趙錚挑了挑眉,什麼也冇說,算是承認。
要是換了前,隻怕早被他斬了。
對於要殺自己的人,為何要拜?
趙明輝也不惱,平靜道:“不得不說,你今天的表現,著實讓朕刮目相看。不過,皇家的爾虞我詐,豈是你能想象的?”
“當初若非朕將你打天牢,又將容妃打冷宮,你們母子二人隻怕連翻案的機會都冇有,死後還得揹負罵名。”
趙錚笑了,這些,他自然都想到過。
以趙嵩和皇後的份,隻要罪名定下,想弄死他們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皇帝跟他說這些,是想向自己表明,他表麵絕,實則在保護自己母子兩人?
可皇帝莫非就冇想過,萬一他趙錚,翻不了案呢?那豈不是要冤死?
這個理由,趙錚暫時冇法接。
“不知陛下召我前來,有何要事?”
趙明輝見他直主題,頓時角一挑,目幽深。
“你今年二十又二,也不小了,是該家立業了……”
說罷,不等趙錚反應,趙明輝便接著道:“安國公長秦熙,今年二十又一,傳聞生得極為秀麗,才華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你覺得如何?”
“這……”
趙錚有點懵。
說實話,他想到了各種可能,卻完全冇想到,皇帝把他來,居然是為了指婚?
這也就罷了,主要是他都冇見過那什麼秦熙,就算答應了,萬一到時候不喜歡怎麼辦?
正猶豫間,卻聽趙明輝繼續道:“右相楚清瑤,正是雙十年華,未及婚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這話,趙錚恍然大悟。
這又是安國公,又是右相的,但凡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背後含義。
莫非,皇帝是看自己勢單力薄,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這就是他所說的補償?
趙錚懷揣著這個想法,試探地看向趙明輝。
“能不能兩個都要?”
小孩子才做選擇,要是有安國公和右相兩個老丈人做後盾,我還用得著怕誰?
就算是趙嵩和皇後再想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兩個都要?”
趙明輝不怒自威的麵孔上,都不由流出一抹錯愕。
“你倒是毫不客氣!”
趙明輝冷笑著說了一聲,語氣迅速平靜。
他雖不置可否,但話語中的意思,已尤為明顯。
趙錚乾咳一聲,不免有些尷尬。
安國公秦牧對他有恩,在軍中威不小,顯然是他的第一選擇。
可右相在朝堂位高權重,能給他的幫助更大。
這麼一想,趙錚就犯難了。
“陛下!”
正糾結之際,卻見劉公公匆匆走進書房,似有要事稟報。
“說!”
劉公公躬一拜,恭敬道:“啟稟陛下,東島國皇子和使臣已經到了皇城,將於三日後上朝覲見陛下。”
“知道了,讓馮役使招待好便是。”
趙明輝對此事似乎並不太關心,反而走到趙錚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記住!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隻能二選一,要是錯過了,彆說朕不給你機會。”
如此看似平常的舉,卻讓一旁的劉公公心中巨震,驚奇不已。
他服侍陛下不下二十宰,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陛下對一位皇子如此親近!
大皇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兒臣告退!”
趙錚想想,還是行了一禮,退出了書房。
趙明輝似乎也不惱,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見到趙錚離開,目越發幽深。
任誰也猜不,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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