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崩潰!
很想看看董仲舒是怎麼慫恿皇帝終結百家爭鳴時代的。
只可惜,以云瑯目前的份,連宮的邊都沾不上,更不要說去欣賞董仲舒口沫橫飛的千古大忽悠。
站在百姓的立場,百家爭鳴自然是有好的,那些有學問的人從各自的角度對同一件事做出解釋,有利于百姓們從中間選出一條最合適自己的理解方式,最妙不過了。
不過,百家爭鳴這種事本來就跟皇權是對立的,皇權需要一言堂,而百家爭鳴如同一百只在鳴,讓皇帝偉大的聲音淹沒在一百種雜的聲音之中,這如何了得?
偉大的始皇帝在弄三萬名六國人的同時,還發了史無前例的廢書坑儒運。
這讓其余九十九家極為得意,沒想到始皇帝在坑殺了儒家博士淳于越等人之后,意猶未盡,順便采納李斯的建議,下令焚燒《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對不屬于博士館的私藏《詩》、《書》等也限期出燒毀;有敢談論《詩》、《書》的死,以古非今的滅族;止私學,想學法令的人要以吏為師。
這下子所有讀書人都得意不起來了……就在他們悲慘命運將要開始的時候,漁戌卒造反了,泱泱大秦被楚人一炬了永遠的記憶。
現在,偽帝劉徹又要繼續這一事件了,云瑯以為,太宰聽了應該很高興。
《鹽鐵令》出來了,劉徹想要搜刮更多的民財為己用,董仲舒開始獻他的了,從今往后,寰宇之間只剩下劉徹祭天的朗朗之音。
然后,擊垮匈奴的萬世功業就開始了。
再然后,漢族人口在他統治年間死去了三。
前因后果云瑯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惜,屁用不頂!
歷史大事件是高級人士玩弄的,云瑯自以為還沒有到那個高級階段,現在要是跳出來說偽帝劉徹的不是,估計會被五馬分尸之后再喂狗。
無論如何,云瑯的跟腳都必須站在太宰一方,必須自認是老秦人。
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天就注定了的,就像出生在某一片土地上的人,他就該是那片土地上的人民。
這事跟皇帝好壞無關,不論劉徹是千古一帝,還是千古大昏君,云瑯都認為他是偽帝,至,在太宰還活著的時候,在云瑯心中,劉徹只能是偽帝。
“霍兄,不知你可認識司農卿門下之人?”
云瑯給霍去病倒了一杯茶邀請他飲用。
霍去病喝了一口茶,不自覺的點點頭道:“怎麼,你打算把你的新湯水獻給大司農不?”
云瑯搖頭道:“湯水雖好,滋味卻需有心人細品,大司農位高權重,我還是不打擾人家了。”
“那就是想要司農卿屬下的鐵制作了,告訴你,別想了,知道不?
鹽鐵兩條財路,已經被陛下從府劃到了大司農門下,任命大鹽商東郭咸、大冶鐵商孔僅為大農丞專門負責此事。
你們卓氏沒機會從孔僅手里拿走大司農門下冶鐵事宜的。”
云瑯笑道:“用商人來管理商人?有意思!”
霍去病笑道:“東郭咸跟孔僅兩人背后還站著一個桑弘羊,那人不算是好人,一旦這兩個商人敢中飽私囊,桑弘羊就敢用刀子砍掉他們的腦袋,沒收他們的家財。
你以為大漢已經淪落到了讓一介商人來治理國家的地步了嗎?”
云瑯笑道:“這麼說,那個東郭咸跟孔僅是兩頭待宰的豬?”
“他們是《鹽鐵令》能否功的關鍵。”霍去病白了云瑯一眼。
云瑯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政策出臺后面會有這麼多的條件做保證。
被弄人質的東郭咸與孔僅現在恐怕天天都生活在痛不生之中。
他們只能天天期盼《鹽鐵令》能夠順利實施,一旦失敗,或者出了什麼岔子,他們兩家的財產就會被拿來補。
“算了,司農卿衙門里面這麼復雜,我就不把功勞往他們手里塞了。
霍兄,咱們做一個易如何?”
霍去病笑道:“我從不跟商人廝混,之所以跟你來往,純粹是因為我很好奇你那個四歲的兄弟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奇跡。”
“這件功勞對你舅舅好極大。”
“滾開,我舅舅好不容易從賤民坑里用命爬出來了,你想把他再拖回去?
如果真的有什麼如同野三七一般的大功勞,可以去找我舅母。”
云瑯認真的點點頭道:“給我半個月,我給你家一個大功勞。”
霍去病愣住了,懷疑的道:“你認真的?”
云瑯笑道:“我從不騙人!”
霍去病立刻道:“我舅舅舅母一起說了,你那個鋼筋鐵骨力大無窮的四歲兄弟就是在騙我,這是你的緩兵之計。
而且,三輔之地的云家本就沒有你這麼一個人。”
云瑯笑道:“以后會有的。”
“好大的口氣!”
“不算大,年人如果再不說一點狂言,年紀大了再說會被人笑話的。”
霍去病可能覺得云瑯說的很對,這一次沒有再笑話云瑯,起道:“你那一鍋好吃的被那個人拿走了,我也沒得吃了。
話說,你總盯著人家前的兩塊看什麼,難道說你準備讓債償?”
“想過,就是覺得有些無恥,就不打算行了。
唉——你走門啊……”
“我不登商賈賤民家的門……十五天之后我會再來……”
走門丟人,跳窗戶翻墻就是高門大戶的行徑?云瑯本就無法理解霍去病。
胖丫鬟哭得稀里嘩啦的,這讓云瑯很是,只是胖丫鬟一句“今晚沒吃了”的話,讓這種好立刻消失無蹤。
這個丫鬟外形看起來蠢笨,其實是一個聰明的子,至,在這一晚,沒有出現在云瑯的床上。
如果能夠繼續保持這種聰慧,云瑯打算把帶去石屋照料太宰。
此時的太宰一個人坐在火塘邊上愣愣的瞅著火焰上的瓦罐,即便是里面已經有焦糊味道出來,他依舊一不。
直到老虎嗷的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匆匆的把瓦罐從火上取下來,卻不小心被滾燙的瓦罐燙了手。
瓦罐跌落地上,碎裂開來,里面半半焦黃的米粥撒了一地。
他想要狠狠地一腳踢在破裂的瓦罐上,卻是收回了已經踢出去的腳,瞅瞅依舊整潔的屋子,嘆了口氣,蹲下來,將破裂的瓦罐跟撒掉的米粥收拾干凈,再找來干凈的沙子鋪在地面上。
云瑯不喜歡糟糟的屋子……
卸掉一條野豬烤的半生不,他一半,老虎一大半,只是一人一虎吃起飯來都沒有什麼興趣。
五月的驪山下如同火爐,驪山頂上卻清冷凄寒。
一淡黃的明月圓圓的掛在天上,帶不來半分的暖意。
太宰坐在云瑯經常坐的那道斷崖上,瞅著對面黑乎乎的始皇陵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虎一掌拍開總想靠在它肚子上取暖的母鹿,無聊的趴在地上出舌頭梳理自己爪子上的凌的發。
“老虎,你說,他會不會回來?”
太宰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嚇了老虎一跳,警惕的站起來,尋找聲音的出。
“老虎,你說他會不會回來?”
老虎終于弄清楚是太宰發出的聲音,就嗚咽一聲,繼續趴下來舐發。
“我總是夢見他回來了,夢醒之后,他的那張床卻還是空的,探手一,冰冰涼涼的,你說,他怎麼就不回來呢?
我想去找他,可是,始皇陵怎麼辦呢?
找到他,他要是不愿意從花花世界回來,我又能怎麼辦呢?
老虎,大王,你給我拿個主意,說句話啊……”
云瑯桌案上的燈火飄搖的厲害,一只碩的蛾子剛剛靠近燈火,就被一只白皙的胖手給捉住了,然后丟到窗外。
“丑庸,蛾子翅膀上的鱗有毒,快點去洗手,以后不要用手捉。”
正在繪圖的云瑯頭都不抬的道。
丑庸是胖丫鬟的名字,來歷是卓姬隨口一句,貌丑溫庸贊許,然后就有了這個名字。
這是胖丫鬟最恥于提起來的事,為了同行姐妹們說這兩個字,不知道打了多架。
很奇怪,云瑯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胖丫鬟并不生氣,或許是他真的只把這兩個字當做的名字,而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
曲轅犁這東西對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一個驚天地的大發明。
大漢朝的兩牛扛一犁的傳統耕作方式,很明顯對農夫非常的不利。
且不論耕作效率,僅僅是喂養兩頭牛的花費就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承的。
在近距離的見識過大漢百姓的生存狀況之后,云瑯就覺得自己有責任把曲轅犁給弄出來。
盡管他僅僅是知道曲轅犁這三個字,對他一個機械工程師來說足夠他把這種先進的耕犁復原,并改進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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