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銀川

河西州，京州之西南，與西湖州、河東州、東湖州為四護之州，拱衛京畿。

錦衛，為皇帝直屬親衛衙門，若說武侯府是代朝庭管理江湖，那錦衛就是代天子行江湖事；

兩者之間說起來是一回事，但確實不盡相同。

武侯府管江湖不平，制約門派，執行江湖律令；

錦衛更多的是揖拿外敵、細、監察百，於江湖便是搜拿叛黨餘孽，打擊江湖不法散人。

而六扇門更多的是管理民間治安，江湖不犯民，便不關六扇門的事；

武侯府殺人還要講個江湖規矩，論個是非曲直，亦武林盟制衡。

錦衛，只需一紙駕，便可拿人，實在是要威風的多。

然則！

威風歸威風，但既然行了江湖事，那就要依江湖律。

江湖律非人定，亦是人為，非是名文，與江湖規矩又是不同，總結起來就七個字：

殺人者，人亦殺之！

…………

河西州，錦衛鎮司，鎮使解節，著鬥牛服，正坐在主位上，單手掌頭，搖晃不止。

下面一幫子手下，全是著深綠飛魚服，意為百戶之階。

一旁還站了三位黑飛魚服的人，那是屬下三位千戶，再下首還有六位紫飛魚服，是為副千戶。

可以說整個河西州鎮司的頭頭腦腦全都匯聚一堂了。

“諸位，那‘銀發魔’是何來曆，可曾查清？”

大殿中一片沉默。

“砰！”一把上好的紫砂壺，被摔的稀碎！

“廢！全是廢！”解節氣的大罵。

下首一千戶出列道：

“鎮使大人，那銀發魔出現的實在是太過突突，兄弟們實在是無從下手查起。”

解節本想再罵，但看了下首之人一眼，又是一聲長歎，帶著一種可憐的音說道：

“談謹啊，我也知道，但此事就發生在河西州，死的還是皇親，到是你要在劉公公面前幫我言幾句呀。”

談謹再一拱手，朗聲道：“大人放心，皇上那裡自有我義父周旋，只是此事總要上個折子，給個說法呀。”

解節一陣氣悶，一拍桌子，聲音變的尖銳起來：

“那‘銀發魔發’本是從唐典那混蛋的西平州出來的，這西部八州江湖事，本就應該是他唐典的份，他卻推的幹幹淨淨，真是氣煞咱家了。”

“大人息怒！”一眾錦衛拜倒。

談謹上前一步，輕聲道：“下到是有個方法。”

解節眉一挑，子前俯，急道：

“談千戶即有定策，快快講來。”

談謹的腰微微抬起一點點，說道：

“皇親非是江湖中人，雖是皇親但也是武朝天子臣屬之例，照例，此事應該發到神捕府辦理才是。”

解節中一“嘶”，皮猛砸兩下，臉上有了笑容：

“談千戶所言即是。”接著似又覺不妥，再問道：

“若是神捕府請求協辦，又該如何？”

談謹把腰又彎了下去，輕聲道：

“近日，有妖‘九魅妖狐’為禍江湖，專盜各門各派靈丹妙藥，便連達貴人之府氐亦未能幸免，我司實在是分乏呀。”

解節聞言連連點頭，轉而又言：

“那‘九魅妖狐’可不比‘銀發魔’好辦呀，又是一件頭痛的事。”

談謹抬起頭，一張白撲面，不知是男是的臉相，只聽其微微笑道：

“大人，兩妖雖然同是難辦，但‘九魅妖狐’是指揮使下令察辦的，雖是罪大，說到底不過一盜賊耳，比起‘銀發魔’來，想必又……”

解節一拍大，起下令道：

“傳令，全力揖拿‘九魅妖狐’，將‘銀發魔’一案，發往六扇門，轉遞神捕府！”

…………

一個月前。

河西州地靠京州，是為繁華富庶之地，地廣而人稠，可謂是人傑地靈。

河西州，距河西府150公裡有一座名山，名曰銀川，為兩川匯之所，山勢連綿奇大峻秀；

兩川之間便是銀川，銀是指其山拔海拔奇高，山頂終年積雪，便是山腰亦是人跡難至。

然！

山腰之下，林木蔥鬱、空氣清新，更有山臺之湖泊，水碧如鏡、溪泉潺潺流暢、氣候涼爽宜人，植極為富。

在北山南坡山腰雲層之上，有一府，奇大無比，中層次分明；有冰壺、溫泉、暖玉、朝真；

其中朝真口直連山頂，當是奇中之奇。

暖玉中，一大一小兩名子坐於石床之上，正在運功修習。

年紀稍長者，姱容修態，頗有英姿颯爽的味道，一雙紅瞳、一頭銀發，發上著一只曼殊沙華。

正是天山派一百零八代大師姐，君莫愁。

稍小的不用說，便是徒弟公孫璃。

只見，師徒二人雙掌相抵，雲鬢間細細香汗。

君莫愁五神，頭頂真氣繚繞不散；

公孫璃面神、頭頂有真氣冒起。

待得行功畢後，公孫璃很是乖巧的拿來換洗裳與澡豆，輕輕的置在一旁，對著其師便道：

“師尊，那山下五十裡的小鎮上，本做不出來我天山白裳，徒兒想去那河西府瞧瞧可好？”

君莫愁紅瞳一睜，斥道：

“別提那天山派，此後與我師徒再無關系。”

公孫璃一下跪倒在地，泣道：

“璃兒是五師叔救回來的，又蒙師門收養，更得師尊待我如己出，掌門師叔待璃兒亦是……”

“別提那個負心人！！”君莫愁吼聲一起，山微。

公孫璃拜到在地，怯聲道：

“師尊息怒，其中必有誤會的。”

就聽君莫愁冷哼一聲，銀牙相咬，恨聲道：

“有什麼誤會，初時便只我與清音師妹兩人，也就罷了，為師非是不能容人，其後又與那西域子勾搭，我也忍了；再後又冒個任盈盈，為師還是忍了。”

跟著君莫愁力出，紅瞳之中紅大盛，寒風冷例：

“但他蕭天狼做了什麼？竟然與那老人還有徒弟行那**之事，我……”

“師尊息怒！”公孫璃咬牙運功抵抗，口中大呼。

寒風漸漸平息。

君莫愁眼中紅漸媳，憐惜的看了一眼石床下跪著的徒弟，一聲長歎，輕聲道：

“璃兒，你現以盡得我真傳，差的便是那日夜打熬的艱辛，此不比天山，無有靈藥相助，你須更加努力才是。”

公孫抬起上，小臉上還掛著淚痕，輕聲道：

“璃兒明白，必不會給師尊丟臉。”

君莫愁又看了一眼，卻是一歎，自家這徒弟，若論天資天賦均是不差，在天山親傳中亦是排在前列，只是這子太過貪玩，以至功夫修為排在最末。

“師尊，我想去那河西府看看，也好采買些日用之。”公孫璃低著頭說道，一雙秀目不斷瞄乃師。

角扯出一笑意，君莫愁揮揮手便是同意了，公孫璃竊喜，告退；

臨出時，回一言：

“師尊，這銀山到是與我們天山相仿，你說是不是？”

說完，輕功一運，風一樣的跑了。

君莫愁沒好氣的看了口一眼，起行至另一邊出口；

出得，下面是萬丈懸崖，崖中雲霧生騰，霧氣縹緲翻滾。

忽地！

幾雨打在的絕世豔麗的臉上，看著山下紅花遍開，君莫愁不想起很多年前；

那天也是有霧、有雨、有紅花；

那時的天山上，人還不多，師弟、師妹三人相親相，那晚三人還一起喝了酒；

第二天，三人便一同共赴殺劫。

那天下山前，他了一首詩，詩很，卻也很苦。

君莫愁輕輕的重複著他的詩句：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紅瞳清淚、銀發紅、人如故

斯人卻在天涯！

…………

再說公孫璃這丫頭片子。

下了銀川，不往大道去，卻是故意往那山間小道上繞。

一來是圖個距離近；二來嘛……

“嘿嘿嘿嘿！今天爺真是好運氣，竟有如此仙般的人兒送上門來。”

一群手持各式兵，短打的漢子從叢林山石後跳出，當中一手持大環刀的漢子嘿嘿怪笑著。

公孫璃雙手抱肩，蹲在地上，子如微，慌聲道：

“你們是山大王嗎？”

大環刀漢子見這人不花的小娘子如此模樣，心中頓時一陣憐惜，本想上前相扶，轉念一想：

‘我是不是該顯出點英雄氣慨，好讓這小娘子真心實意的跟我。’

思之此，大環刀漢子，將手中大刀往地上一立，頭一昂，擺出一付英雄了得的模樣，口中大聲道：

“我便是拳打銀川猛虎，腳踢南海蛟龍的劉壯實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