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兒見到外公了……”正吃著,十三突然說了那麼一句,我一愣——看向他……他沒看著我,只是著帳頂……“他們說起了我額娘……”我暗暗吐了口氣,原來是為了這個,緒才這麼差呀。
“你還記得你額娘嗎?”我輕輕地問他,他微微搖了搖頭說:“記不太清了,只是記得很溫,會唱很好聽的蒙古長調……”我看著他,心裡明白,在這皇宮裡,沒娘的孩子是多麼的可憐……我慢慢出手去,握住他的,他一僵,就地回握住了我的……邊傳來了冬蓮們均勻的呼吸聲,我卻張大了眼睛,看著黑黑的帳頂睡不著。
十三阿哥給我講了一些關於他的生母章佳氏的事,在生十五格格的時候難產而亡,那時候十三阿哥還很小,並未到太多的母,卻盡了沒娘的痛苦,一直到現在。
他跟我說了許多他自己的事兒,其中也包括四阿哥對他的好,聽到那兒時,我的心不加快跳了起來,看得出,他非常敬四爺,四阿哥有些兄代母職地教了他很多的東西,也給了他很多溫暖……看著他那時愉悅的神態,說起四阿哥時的敬重,我不自地想著,說什麼紅誤國,只不過是男人們的一個借口罷了。
癡如德華一世者,也曾想借用希特勒的勢力,重新登上王位,唐明皇也是親口下令殺的楊玉環以平兵變,沒有什麼比權力更重要,古今中外,無一不同。
“唉……”我低低地歎了口氣,那我又算什麼呢?對於十三而言,也許只是溺水者抓住的一塊兒浮木,或許會跟他一起沉下去,也許不會,可就算是上了岸……我不苦笑了出來,又有誰還會帶著那塊兒木頭一起走呢?也只是隨手丟掉罷了,盡管那曾救了他的命……“小薇,醒醒……”我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看見冬梅正在推我。
“天兒亮啦?”我問。
“是呀,快起吧。”
“嗯。”
我掙紮著坐了起來,忙的穿服,盡管屋裡火旺旺的,可離開熱被窩,還是覺得很冷。
正穿服,冬梅突然轉過兒來:“你昨兒晚上做什麼夢了,一臉的淚痕?”“啊?”我一怔,下意識地用手去……果然,眼角還有些潤。
我強扯了扯角:“不知道,我自己也不記得了。”
冬梅也沒放在心上:“嗯,你收拾收拾,冬蓮已經過去伺候了,我這也就去,過會兒子你吃過了飯,去替也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的。”
冬梅點點頭說:“也不用太急。”
說完轉出去了。
我忙忙地了牙,梳洗了一下,看見熏籠上有一碗熱好的子,知道是冬梅留給我的,上去喝了,又墊了兩塊兒點心,就走出了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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