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十爺卻還大聲兒地嚷嚷，說什麼不喝完就是不誠心什麼的，我定了定，轉頭看向一旁的胤祥，他正皺了眉頭看著我，我笑著對他點點頭，示意他過來。

胤祥兩步了過來，我手將酒杯塞了他的手中，他一怔，還沒來得及問我，一旁的十爺早已大起來：“這怎麼行，他是他，你是你……”我轉頭看向他：“為什麼不行，夫妻本是一不是嗎？又何必分彼此。”

十爺一頓，張著在那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太子爺卻笑了起來：“說得好，夫妻本是一。

老十，看來倒是你糊塗了。”

“就是，就是。”

一旁的三爺也笑瞇瞇地附和。

太子爺既開了口，旁人哪還敢再說什麼，都幹笑著迎合，十三笑著一仰脖……我沒再去看十四阿哥的臉，只是手接了胤祥手裡的酒杯，放在一旁丫環的托盤兒裡，胤祥心這會兒好得不行，就那麼笑嘻嘻地看著我，我臉又一紅。

“好了好了，喝也喝過了，鬧也鬧過了，咱們出去吧，一大群人老在新房裡算怎麼回子事兒呀。

嗯……”三阿哥溫文爾雅地說了句，太子爺也是笑著先出去了，八爺隨後，十爺雖有些不願，卻也沒什麼理由再留在這兒了，只好隨著九爺往外走。

十三低頭看我，輕聲說：“我得出去應酬一下，那你……”我微微一笑，也悄聲說：“你放心去吧！我就在這兒繼續害好了。”

說完眨了眨眼。

“撲哧”胤祥噴笑了出來，萬分不舍地幫我理了理頭發，就那麼看著我，我輕推了推他，他這才跟在眾人後面往外走。

我笑著搖了搖頭，總算是搞定了。

轉往床邊走去，想靠著休息一下，上這麼會兒就乏得很，雖然知道不論古今，鬧房都是很累人的事，可總覺得這兒的質與那些我所經曆過的是完全不同的……到了床邊兒剛彎想坐下，就聽見門外突然安靜了一下，我一愣，還未及想什麼，就聽太子爺說：“老四，你什麼時候兒來的，怎麼在這兒站著……”“是。

方才要來時，有人來找我說學差的事兒，很著急，所以耽擱了。

十三弟，真是對不住了。”

屋外四爺淡淡的聲音傳來，略有些嘶啞，胤祥卻朗朗一笑：“四哥說得哪兒的話，您過來就是賞面了，更何況……”胤祥頓了頓，我無意識地猜著，四爺現在的表是什麼樣的呢？胤祥又是……“四哥曆來待我親厚，只有我對不起您的，哪兒有您對不住我的。”

胤祥飽含著的聲音飄了進來，有恩，有崇敬，還有……外面再說了些什麼我也聽不到了，只知道人聲慢慢地散去，我低低地歎了口氣，背脊重重地向後靠去，閉上雙眼讓眼中的酸熱緩緩地褪去。

“誰上了誰，誰又傷害了誰，多無是與非，終要背負一生的罪……”腦海中突然響起不知在什麼時候聽過的歌兒，就那麼清晰地回響著，我不苦笑了出來。

上了誰暫且不說，傷害了誰卻已經很明白了，難道我也要背負一生的罪嗎……“主子，你……”一個輕細的聲音傳來，我一怔，張眼看去，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正有些擔憂地看著我，見我睜眼看，臉一紅，忙遞了方手帕上來。

見我愣愣地也不接過去，輕輕手過來在我臉上拭著，我下意識地抬手了臉，這才發現滿臉都是淚水。

我輕輕揮了揮手，小丫頭善解人意地把手絹放在了我手裡，就彎兒恭敬地退了下去。

喜娘、丫頭們見我神不豫，也都機靈地不來打擾，悄沒聲兒地都退了下去，一時的喧鬧剎那間就消失了，只留了一室的沉靜。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猛得覺得脖頸酸疼起來，抬頭看看天已經暗了下來，一抹紅霞暈在天邊，帶著一慵懶，隨著夕西沉。

臉上的，可能是因為眼淚幹在了臉上，不太舒服，我站起來四下看看，想找個水盆洗把臉。

知道外面有人伺候，可半點兒也不想，只是自己四踅。

好不容易在個屏扇兒後找到了，剛彎下去，就覺得頭上重得不行，水面上也倒映著我滿頭的珠翠搖搖墜。

沒辦法，先把頭上的東西拆個幹淨，順手又把外面的大褂和外裳了，這才覺得上輕快了不。

大把的捧水洗臉，清涼的水讓我有了一清爽，幹了臉又抹了些茉莉油，我就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頭，想把所有的煩惱都梳個一幹二淨。

有人說沒有為煩惱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算舉棋不定、左右為難，那也是種醉人的甜。

“呼……”我吐了一大口濁氣出來，真不知道這屁話是誰說的，真想……咬了咬兒，強把心中的暴力景象了回去。

頭也梳得差不多了，轉手把梳子放好，正想人進來，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我回頭看去，臉孔紅紅的胤祥正背靠著門直直地盯著我。

我渾的一下子繃起來，如巖石，就那麼傻傻地與他對，看著他一步步地走了上來。

酒氣越來越重，我覺得仿佛一下子來到了赤道，周圍的空氣熱得讓人無法呼吸，我幹咽了口唾沫，了幹幹的皮。

胤祥的眸子漆黑如墨，臉紅潤，真的是眉清目朗，雪白的牙齒整齊地排列著，笑容清爽如藍天白雲。

他低了下來與我平視，我如被蠱一般無法移開目，他微微一笑，手抓起我一綹頭發放在邊挲：“好香，是茉莉，嗯？”我僵地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年齡比他大得多，面對胤祥時，我總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覺。

可今天，我打從心底了起來，眼前的胤祥讓我沒有一點兒把握，反而是控於他……“啊！”我大了出來，恍惚間已被胤祥一把抱了起來，向床榻走去，我的心髒急跳得仿佛要從腔中逾越而出，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逃走，可還沒等我做出什麼相應作，胤祥已輕輕地放我在床榻上坐下。

“你這是幹什麼……喂……”我手想去拉彎下去幫我鞋的胤祥，卻被他執拗地擋了回來，無可奈何下只得隨他去了。

弄完之後胤祥並不起，只是半跪在那兒握著我的腳，我試著了一下，卻被他握得的，氣氛古古怪怪的，我忍了忍，剛想開口，胤祥抬頭撇笑道：“今天終於著了。”

我一怔，立時想起了初遇的時候，那個誇我腳很的……我漲紅了臉，可還是微微一笑：“那恭喜你了，小鬼。”

“你……”胤祥一怔，有些哭笑不得地著我，我開心地揚了揚眉頭。

突然看見胤祥不懷好意地瞇了瞇眼，我心裡剛糟，已經是天翻地轉地倒在了床上。

抬頭看向正著我得意笑著的胤祥，我下意識地用手抓了襟口兒，咬了兒。

胤祥卻仿佛無所覺一樣，低頭緩緩地在我手背上印下濡的一吻，“你的手很，它能寫出一手好字好文章。”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又在我眉頭印下一吻，“你的眉很，它為我皺過，也為我舒展過……眼睛也很，裡面總閃現著溫暖，讓我留不已。”

胤祥的兒劃過了我的面頰，落在了我的上，“更，它會說出讓我開心的話，會唱好聽的歌兒……”我靜靜地著胤祥的吻從我的脖頸來到我的口，“我還喜歡這兒，溫善良跳著的這顆心，讓我覺得我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我睜著有些迷蒙的淚眼看著微笑的胤祥，原來我有這麼多優點嗎……“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胤祥用手指輕輕地幫我抹去淚痕，我搖了搖頭，他低了頭在我耳邊，“那個大聲答應皇阿瑪要嫁我的小薇，我最喜歡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一雙漆亮的眼因為意顯得有些矇矓，我不自地出手握住他的臉，胤祥翻手捂住我的手，“我以後要跟咱們兒子說，你額娘當初答應嫁你阿瑪時很大聲，然後再告訴孫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傻瓜。”

胤祥輕輕一笑，突然重重地吻了下來，我的天地頓時翻轉了起來，暈沉間只有胤祥暗黑的眼，重的呼吸，炙熱的地包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