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笑出聲來,這才算踏實些。
走過了一段路,街上漸漸熱鬧了起來。
我的心也跳了起來,那麼多的人,這麼嘈雜的聲音,各種混合的香氣,都令我的心沸騰起來。
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進城一樣,拼命地著頭看,過了會兒才想起小桃還在一旁,怕笑話,可回頭看去,早就牢牢地粘在窗邊了,原想笑,卻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賣面餑餑的,賣半空兒的,賣年糕的,路上到洋溢著過節的喜氣,人人也都是齊整了許多,歡聲笑語,新新鞋的,更多的是路邊商鋪人家紮的花燈,各形各,果然漂亮。
恍恍惚惚中,車已經到了靠近城西南邊的七爺府,人漸漸稀了起來,路也變得寬闊多了,看著小桃張張,猜東想西的樣子,我也只能笑著安,一會兒見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早就吩咐過車夫去走邊門,到了不遠,發現正門似乎車馬喧騰,嘈嘈雜雜人很多的樣子,心裡有些詫異,但人已經來了,也不好說人多就回。
只是隔著簾子,讓車夫小心些,別往人多的地方去。
眼瞅著小桃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另外車上的小丫頭和一個太監跟著去了,我沒再多看,就放松地靠著車中的背墊兒,只是把窗上掛的棉布簾子掀開了一些,一陣子寒風順勢吹了進來,只覺得在家只到寒冷的風,在這裡竟然有了幾分清爽。
在燈火約下,七爺府的正門熱鬧無比,想是在辦著年下的宴席,當初我也是疲於奔命地參加各種推無可推的酒席,曾對十三笑說過節比打仗還累,打仗若看看對方不順眼,殺了就是,可是宴席上,不論對方多討厭,可還是得沖著他們傻笑假笑個不停,胤祥聽了大笑。
想到這兒不微微一笑。
角門兒的靜悄悄與正門的喧騰,叉出一種奇異的覺,突然覺得旁邊燈火閃耀,頭往外看去,竟是一片的花燈,織在圍牆之側,牆裡高一個涼亭約約地現了出來。
看看四周除了我們,只有幾個七爺府的家丁在私下裡巡視守候,我想了想,掀簾子走下車來,揮手止住了要跟的侍衛們,“我就在燈那兒看看。”
他們看看不遠,也就停下腳步,只是眼珠死勁兒盯著我。
荷花燈、八角燈、走馬燈等等不勝枚舉,構思巧妙,做工,都是在現代再也看不見的巧件兒,更何況心裡明白,這裡放的只是一般的,更好的自然放在七爺府裡頭,供他們自己玩賞。
心裡好久沒這麼放松了,我腳步輕快地在燈影兒裡轉悠,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正看著一個走馬燈上的謎語琢磨著,後一陣車馬響,心裡一怔,回頭看去。
這邊兒偏暗,看得不是很真,但看著跟來的從人,馬車規格,來的人地位不低,而這邊兒對於我來說有些太亮了,我忙低頭拉了拉鬥篷,快步往侍衛們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遠的角門也打了開來,小桃正快步地帶著丫頭們走了出來。
自然看到有人來了,因此也是加快了腳步,等我走到馬車邊上的時候,小桃也快到了我前。
不遠剛來的那群侍衛太監看看我們的服馬車,也知道是哪個皇子府裡的人,因此並沒有過來盤問,只是把那輛油布馬車圍了個嚴實,一群丫頭婆子正伺候著裡面的人下車。
眼見小桃走得近了,我對著侍衛們揮揮手,他們忙去掀簾子,擺放腳踏,好伺候我們上車。
許是小桃走得急了,剛到我邊就“哎喲”了一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忙手扶了一把,臉有些蒼白,見淚痕,見我瞇了眼端詳,連連說沒事兒。
我心知就是現在有事兒也不好問,也就沒再多想,正扶了的手上車,後一陣腳步響。
我一愣,回頭看去,一個丫頭正碎步走來,“這位姐姐請留步。”
我和小桃面面相覷,我迅速地轉過去,而小桃上前兩步迎了上去,就聽笑問:“這位姑娘有什麼事兒?”我的心忍不住猛跳了兩下,就聽那個丫頭笑說:“我們主子聽著姑娘聲音,想請過去一下。”
我皺了眉頭,小桃過去經常陪我出各個皇親國戚的府第,有人認得並不奇怪。
反正胤祥已被開釋,下面的丫頭從人出來轉轉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心裡一松,只想著自己還是先上馬車為妙。
還未及行,後更多的腳步聲傳來,“小桃,是你嗎?”一個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溫,心裡不一怔,這是誰,認得小桃,為什麼我不認得?未及細想,卻聽見後的小桃清清楚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下意識地想偏頭瞄一下到底是誰,還沒等我,就聽到小桃巍巍地了一聲:“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