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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事》 第4章 鄉村愛情

  鄉下的空氣好,土生土長的草都比小區裡的香。

  黃單背靠著樹,李不知道會不會來。

  他正盼著,就見著了人。

  李沒戴草帽,穿的是上午那衫,五剛毅的臉上還有午睡出的竹席印。

  黃單羨慕,他就沒午睡,一躺床上,就熱的後背心出汗。

  沒空調,沒電扇,只有扇,看來是要他在這個世界領悟心靜自然涼這句話的真諦。

  李踢黃單,“走啊,還不去割稻,賴地上做什麼?”

  黃單起來拍拍屁上的灰,“哥,下回我肯定幫你弄。”

  李不當回事。

  田是按照人口分的,沒忙完的這個田最大,有一畝二。

  黃單拼老命,把之前八分的那個田搞定,這個大田只靠自己真不行。

  他看一眼男人,鐮刀比他的鋒利。

  李也看過去,“沒磨?”

  黃單說,“忘了。”

  李,“……”

  有人從田埂經過,看到李在黃單的田裡,都跟見了多新鮮的事似的。

  黃單約聽到說“陳金花的東西沒白送”。

  那些人認為,李肯幫忙,是陳金花跟他媽關系不錯,往他家送了很多東西。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

  李是沒辦法。

  黃單不糾結,能有個勞力就行。

  他稍微有點分神,鐮刀就在食指上割出一道口子,當場湧出來。

  已經割到前面的李聽到聲響,扭頭就見青年蹲在田裡,鐮刀掉在腳邊。

  剛要調侃兩句,李就發現青年哭了,他一臉錯愕。

  “這麼大點口子,星星都不會哭,你怎麼哭的滿臉淚?”

  星星是個五歲的小娃娃。

  李扯扯皮子,嗤笑道,“行了,別裝了,想歇就直說,到埂上坐著去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打你了呢。”

  黃單真不是裝,小學三年級,全班在場跑步,旁邊的男生摔倒,還拽了他一把。

  倆人的膝蓋上都蹭破皮,男生一點事沒有的繼續跑,黃單坐在地上,別說跑了,站都站不起來。

  從那次開始,黃單就明裡暗裡的做試驗,結果是他的疼痛神經和常人不同,要高出多倍,是多,他無法估計。

  大口大口呼吸,黃單很痛,他不懂,這不是自己的,為什麼疼痛還不正常。

  “系統先生,這是為什麼?”

  系統說,“抱歉,在下沒有權限,無法回答您。”

  黃單跌坐下來,屁在稻樁上面,他的額頭冒起冷汗,臉上的褪的一幹二淨,泛著青。

  李皺眉,在他這個經常哪兒有個口子,出都沒覺的人看來,只是割破手指,有那麼疼?

  黃單哭的更兇,嚨裡發出抑的痛苦。

  李愕然,他從口袋出煙,用叼住,又去火柴。

  呲地一聲,火柴劃開,竄起一簇火焰,李低頭點著煙,將火柴甩甩,滅後彈進田裡。

  他在騰升的煙霧裡若有所思,沒聽說青年有這病。

  在工地被人打出問題了?

  李蹲下來,嘖嘖兩聲嫌棄道,“你連娘們都不如。”

  說著,李就架起青年的一條胳膊,把他從田裡半抱到埂上的

  黃單閉著眼睛,眉心蹙的很,臉上布滿汗水和眼淚。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很疼,卻沒有哭出聲。

  幾口煙,李把黃單脖子上的巾拽了去塘裡。

  糙的蓋住臉,黃單在呼吸間,聞到巾上的汗味,水汽,還有煙草味。

  他的耳邊嗡嗡的,也沒注意力去聽男人在說什麼,鐵定不是好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減弱,黃單緩過來些,臉還是青白加。

  他把手指傷口吸掉,中途又疼的要死,還搐。

  李看神經病似的。

  過了會兒,黃單側頭往後仰脖子,看倚著樹煙的男人。

  李繃著臉,斜睨道,“看什麼,老子被你嚇倆回了,再有第三回,你聽天由命吧!”

  黃單的眼底閃了閃,原主沒有他那個病,他必須在李深思之前把氣氛破壞,將話題的中心從自己上撥走。

  “哥,吸煙有害健康,裡味兒不好,對牙齒也不好,時間一長,牙齒就會變黑。”

  李的臉一陣紅一陣青,他冷笑,“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黃單垂下眼皮。

  李以為是被打擊到了,就聽到青年說,“我不需要朋友。”

  樹底下變的安靜。

  黃單瞥到田裡的稻穀,人立馬就繃神經,他來李幫忙,不能白白浪費時間。

  見青年往田裡走,李的額角,之前疼的死去活來,現在又沒事了。

  有個大勞力,黃單輕松很多,他看著稻穀在男人腳邊一排排的擺著,不歎一聲,有的人天生就是能幹。

  等到日落西山,晚霞潑灑在天邊,田就剩一個角了。

  黃單割掉最後一把稻,對坐在稻穗上的男人說,“哥,上我家吃飯不?”

  村裡都這樣,誰幫誰家忙活,至都得張羅一頓飯,不過他知道,李是不會去的。

  李要回家給他媽燉蛋,吳翠玲就是燉出個花,也不吃,就要大兒子燉的。

  果然,黃單聽到了李的拒絕聲音。

  他也沒再客氣,只說,“哥,今天謝謝你。”

  李盯著青年,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黃單回去把李幫忙的事告訴了陳金花,村裡人都看到了,他肯定要說。

  陳金花進屋,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包煙,上李家去了。

  雖是一個村子的,人卻記的清清楚楚,該怎麼還就得怎麼還。

  稻穀在田裡躺著睡了一夜,第二天被太曬曬,就要往稻床挑。

  黃單這回是一個人,他在肩膀墊上巾,拿扁擔挑著兩個竹籃,一趟趟的跑,一下不能歇。

  因為只要一歇,他就起不來了。

  後面那幾趟,黃單的兩條打擺子,搖搖晃晃的,牙都快咬碎了。

  他把扁擔丟稻床上,人也躺上去,媽的,這回完事了吧。

  晚上,黃單睡著覺,寫著11的小袋子在他的腦海裡飄過,他的意識瞬間清醒。

  下一刻,系統的聲音響起,“黃先生,恭喜您獲取到11個積分,由於您上次賒了50,抵消掉11,還需還39。”

  黃單說,“哦,好的。”

  “系統先生,有沒有辦法把我的疼痛神經改一下?”

  系統,“抱歉,在下沒有權限,無法回答您。”

  “……”

  黃單心想,這系統可能只是個新人,或者是助理。

  “上次那禮花呢?給我吧。”

  不多時,黃單的腦海裡出現砰的聲響,一大團五的火花炸開,凝聚三個字:加油哦。

  “沒啦?”

  系統,“是的。”

  黃單還是等著積分掉落好了,這個實用。

  村裡是分批打稻,由村長來聯系打稻機,錢是挨家挨戶收的。

  黃單來這邊,真實會了一把什麼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他看著滿稻床的金稻粒,那心接近畫完一張圖紙。

  陳金花把稻草推起來,沒讓黃單搭把手。

  閑下來,黃單就去隔一座山林的上河場,他去過兩次,都沒見著何偉,對方也沒出現在村裡。

  上回黃單聽到何偉罵得那些話,不是會死心的樣子。

  他晚上在外面轉悠,聽聽閑言碎語,撞到不天黑之後才會出現的事

  譬如這家的媳婦跟那家的漢子有一,那家的媳婦跟另一家的漢子眉來眼去。

  又譬如,吳翠玲會獨自到田埂上,或者是塘邊,不做別的,就是站在月下讀詩,緒飽滿,非常投,甚至會因為詩中描寫小聲泣。

  黃單還注意過,李會在□□點左右,出來蹲在煙,背影異常的沉默。

  晚上比白天好玩。

  白天只有熱,累,黃單得幫著陳金花曬稻子,給田裡放水,還有晚稻,要秧,挑秧靶子,田裡有螞蝗。

  這是原主的記憶,黃單真心不希那天來臨。

  一天晚上,黃單從上河場回來,途經小山林時,看見地上有個人,是何偉,喝多了。

  黃單走過去,“何偉?”

  何偉躺著,神志不清,滿酒氣,那味兒嗆鼻,像是在酒缸裡泡過。

  黃單的眼睛瞇了瞇,他忽然說,“看在大貴哥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去吧。”

  那個名字一出來,何偉就嘟囔,“死了好……”

  黃單問,“你說什麼?”

  何偉拔高聲音大吼,“李大貴死了好!”

  借著月,黃單觀察到何偉臉上的扭曲,還有殺意,那句不是酒話。

  是他幹的?或者是知道些什麼?

  黃單擺出氣憤的表和語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大貴哥?他不是你的好哥們嗎?”

  “去他媽||的哥們!”

  何偉大著舌頭,哈哈大笑著,“李大貴,你就是個傻叼,死了活該,老子早就想……”

  就在這時,黃單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背後有人!

  他鼻子,聞出來了一縷煙草味,是七喜牌的煙,李的。

  黃單沒回頭。

  那縷煙草味越來越濃,伴隨沉悶的腳步聲,從後面包裹住黃單,他不的偏開子。

  背對著月,李的神模糊,他揪住何偉的領,把人拖到塘邊,大力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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