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升打夠了,讓秦絕滾回去。就瘸著一條,一小步一小步挪,每一步都撕扯著余痛未消的皮,卻不敢放慢速度。
回了房間,江秋月過了近十分鐘才裝作自己剛剛回來。秦景升在面前人模人樣,總是寫滿了男人失意的憂愁和對妻子的歉疚,夫妻倆一個比一個能演,般配至極。
秦絕坐在床上,又過了幾分鐘,江秋月輕輕敲門,帶著小醫療箱和那些藥劑。
仔細關上臥室門,邊給秦絕傷口,邊聲安,自始至終卻從沒說過秦景升一句不是。
“兒子啊,你別怪你爸。他力太大了,男人的事業是很重要的,你爸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面對了很多很多痛苦,你要多諒他,好嗎?”
十五歲的秦絕抿著,看著,好半天才開口。
“媽,你看見他打我了。”聲音在。
江秋月給抹藥的手一頓,好聲好氣地哄:“兒子乖,你爸就是心不好,男孩子要堅強點,哪個男生在家里沒挨過打呀,對不對?你爸很你的,他就是拉不下來這個臉,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說話,關心你,你得理解他……”
父親做什麼都是對的,他有苦衷,有難言之,他為這個家犧牲了太多,作為孩子一定要諒,要理解,要尊敬。
相同的話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地鉆進的耳朵。
秦絕眼里的一點點黯下去了。
江秋月給完藥,又把幾支沒有標的藥劑給,叮囑按時打針。
放置在書桌后的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了這一切,只是當時的秦絕早忘了這件事,再留意到它時,攝像機已經因為沒電自關機了。
秦絕不想回憶起那次絕的經歷,也就不想再看見它,于是收進了紙箱,一放就是幾年。
現在,要再次用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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