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珠本想著,眼前這些百姓,大部分還是頭腦簡單的農人,既容易被煽,也容易被嚇唬住,有馬祥麟這樣排面兒的人出來震懾震懾,鄉親們作鳥散,事態也就能平息下去了。
不料的主人,那看著溫婉、實則頗有點颯的韓大小姐,方才聽翁元升兌顧壽潛,早已一肚子火氣,恰逮到對方說出一個自己可以證偽的謊言,立時就決定站出來杠個分明。
韓希孟面向眾人道:“七夕那天,我和我家侍在寒山寺,見到董二爺與幾位文士,由寺中主持相陪,同賞寺中詩碑,他怎會在一百多里外的自家欺辱鄉民?”
董祖常聞言,放開翁元升,側拱手道:“多謝韓小姐澄清,那日我確實在姑蘇城會友,不知韓小姐亦在彼攬勝。”
翁元升聽到一個“韓”字,卻將兩個老鼠眼睛轉了轉,盯著韓希孟道:“這位,可是清水巷韓府的大小姐?怎滴今日也在董家?”
韓希孟不屑搭理這種蠅營狗茍的鼠輩。
一邊的鄭守寬年紀雖小,卻在鄭海珠影響下頗懂世忌諱,遂冷冷地代主人回答:“我家小姐今日只是路過此街,不想正遇到那些青皮打行的人圍過來,我們當然只能進有眷的董府避禍。”
翁元升聽對方沒有否認是韓家大小姐,詭笑一聲,扯了嚨道:“小吏我也想起來了,大半個月前,韓老爺就地找我們吳知府,說侄兒,嗯,也就是這位韓大小姐,留書說什麼拜師學刺繡,便擅自離家,求我們府找人。就在前幾日,鄰縣魏塘巡檢司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個姓韓的松江府小姐和一個姓鄭的丫鬟,坐蘇州下行的夜航船,卻被土匪擄走了。哎呀,莫不是……哎,也不對,若遭殃的真是韓小姐你,怎麼又囫圇著回來了呢?”
翁元升已然呈現狗急跳墻的惡狀,言語間滿是猥瑣暗示。
韓希孟乍聽此話,的確一驚,一顆心突突地猛跳起來。
松江府的名媛閨秀本就去蘇杭進香,原以為自己出現在寒山寺的說法,不會引人多想。
不料這個賊眉鼠眼的書吏,竟知曉那麼多。
但定神一想,到了這一步,遮遮掩掩乃至懦弱得無言以對,反而助長這壞種的氣焰,引燃將來的流言蜚語。
韓希孟于是干脆毫無躲閃地盯著翁元升,朗聲道:“你不必怪氣,那日被匪徒所劫的,就是我們主仆三人。所幸一進匪寨,就遇到這位馬將軍,正率領朝廷勇軍清剿賊窩。對了,我家這侍巾幗不讓須眉,還助馬將軍一臂之力,手刃匪首。你這心思齷齪的壞坯子,聽到匪徒劫持良家子,便只往污人清白上去想,哪里會明白,朗朗乾坤自有正氣,有朝廷作主,有馬將軍這樣的強將帶領兵,什麼湖匪山賊的,我們百姓怕他們作甚?”
韓希孟破釜沉舟的勇氣一上來,說得酣暢淋漓、義正辭嚴,聽得那些圍住董宅的鄉鄰們,都頗有幾個面贊許之。
馬祥麟背袖而立,聽著韓希孟侃侃而談,瞥到鄭海珠有些張的目,立刻有了計議。
他適時點頭道:“不錯,那湖匪正是本將所剿,韓小姐教仆有方,這位鄭姑娘十分勇敢。朝廷自會嘉賞。對了,你們松江府的父母黃老爺也目睹當時形,黃老爺,本將若這回見不著你們吳知府,你得把話帶到,松江府應該對韓家子侄和仆婢的義勇之舉有所褒揚。”
黃尊素斜睨一眼翁元升,向馬祥麟拱手道,語帶深意地宣講道:“本明白,須讓一府三縣的男兒們也自省,堂堂七尺之軀,理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話音剛落,人群外圍忽然一陣,兩個穿服的男子滿面倉惶地進來。
他們袍服的與黃尊素一樣,皆為青藍,只是前的補子上,一個繡著白鷴,一個繡著鷺鷥,分別是五品的同知和六品的通判。
“哎呀呀,不知京師來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這兩個場的老油子,比周遭百姓自然行許多,曉得飛魚服乃賜服,并非只給在編的錦衛,故而沒有冒冒失失地對著馬祥麟就喊“天使”。
但能穿上飛魚服、帶著那麼多騎兵殺過來的,必有些來頭,絕不能等閑視之。
他們方才已從線人得知一鱗半爪,很快意識到,黃尊素找來了強援,勢急轉直下,這一回對董府的打擊怕是只能泡湯了。
二人遂端起威,先呼喝著帶來的衙役鄉勇們,驅散各路青皮流氓和跟著起哄的農人,又拿住范家莊的幾個領頭漢子,向馬祥麟拍著脯保證,會嚴加懲。
同知和通判正在裝腔作勢之際,只見董府的烏木門被家仆們徹底打開,一位頭戴網紗唐巾帽、穿褐山紋道袍的老者,由弟子顧壽潛隨侍,邁下臺階。
“父親驚了。”董祖常忙上前道。
年過花甲的董其昌向馬祥麟、黃尊素等人拱手道:“幾位,方才事態驟然失控,聽聞鄉民們竟準備燃油焚宅,老夫急于將家藏的前朝書畫移去地窖,故而出來得遲了些。”
寒暄數語后,董其昌便來到已被枷住的范家莊男子們面前,指著他們,向松江府的同知和通判正道:“兩位父母與他們為難,莫非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們不過是淳樸仗義的鄉民,今日險釀大禍,皆因翁元升蒙蔽。請朝廷來的馬將軍和諸位鄉鄰見證,今日之事,老夫只要糾告妄行誹謗、蠱民眾的翁元升,絕不遷怒于范昶的屬和范家莊的鄉親。”
馬祥麟亦走上來,淡淡發話:“好,本將回京師復命,路過應天府時,也會與府臺和察院知會此事。”
那松江府的同知沒法,只得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令把范家莊的人放了,枷走已面如土的翁元升。
鄉間漢子們帶著慚愧之叩謝董世昌、三五結伴地離去后,同知和通判一臉客氣假笑,要為馬祥麟和手下軍士安排館舍,設宴接風。
顧壽潛此時卻上前道:“馬將軍,韓小姐已與在下定有婚約,大人此前的救護之舉,在下激不盡。我家在城中建有書院,招收松江各縣子弟讀書考學。這些時日正是晚稻秧之際,他們都回去幫家中做農活了。請大人和各位健兒,去書院休息吧,也容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馬祥麟笑道:“好,就去你家。”
又對松江府同知淡淡道:“你們也回去吧,本將連日清匪,乏得很,有黃人陪著飲幾杯薄酒、敘敘,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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