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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事》 第44章 合租房裡的那些事

  阿玉平時蹲廁所差不多在一小時左右,這次快兩小時了,還沒出來。

  黃單站在臺的門檻上,踮起腳,又放下來,一遍遍的重複,他在請求著夜風把自己的瞌睡蟲吹跑。

  這位置離洗手間近,也能看到大臺的一部分,但是黃單一無所獲。

  客廳又一次響起開門聲,趙福祥起來了。

  黃單聽見腳步聲停在洗手間門外,之後是拍門的聲響。

  洗手間裡沒一點聲音。

  黃單意識到不對勁,他立刻就出去了。

  趙福祥的手裡拿著衛生紙,剛走到大臺,準備上那兒解決,他突然看到黃單,心虛和慌張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黃單的眼角一,上次那事,應該是趙福祥幹的。

  趙福祥的臉扭了扭。

  黃單若無其事,用手捂著肚子說,“廁所裡有人?”

  趙福祥似乎是松口氣,他罵罵咧咧,“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掉馬桶裡面了,拍門都不應一聲!”

  黃單過去踹門。

  那刷了綠油漆的門只是意思意思,震了幾下後,再無別的反應。

  趙福祥把衛生紙放凳子上,“你讓開,我來。”

  黃單到外面站著去,看到趙福祥退後,他兩個闊步,抬起右腳大力踹在門上。

  嘭地一聲,門開了。

  阿玉倒在洗手間髒的瓷磚上,滿臉都是冷汗,臉白的嚇人。

  趙福祥一懵,他回過神來說,“小兄弟,我跟這人不,你自己來吧,趕快把弄走,我快拉子上了。”

  黃單快步越過趙福祥,把阿玉抱出洗手間。

  阿玉是低糖發作,緩了緩,就沒那麼難了。

  黃單把一杯糖水遞過去。

  阿玉接住杯子,臉上還是沒什麼,“謝謝。”

  黃單說,“你要買點餅幹巧克力之類的零食放在家裡,覺得了就吃兩塊,不然就會頭暈眼花。”

  阿玉不在意的說,“沒什麼事。”

  黃單說,“你這次暈倒在洗手間,所以沒什麼事,下次要是在馬路上暈倒了呢?”

  阿玉喝口糖水,“我又不是紙做的,哪兒那麼容易暈倒?”

  黃單說,“我上網查過,低糖可大可小,出現暈倒,意識接不上的況,不能掉以輕心,一天三餐要按時吃,你的作息很,可以定個鬧鐘,吃了再睡。”

  阿玉沒說話,一點點的把糖水喝完,“林乙,你是個好人。”

  黃單,“……”

  阿玉沒化妝,著幹幹淨淨的一張臉,有幾分鄰家孩的清純,“我跟你非親非故,你都能為我考慮這麼多。”

  黃單抿抿,他沒做什麼。

  阿玉輕歎,“要是誰能為你的家人,一定很幸福。”

  黃單的眉心擰了一下,幸福嗎?他忘了問。

  第一次忘了,第二次還是忘了,第三次不能再忘了,他要找個機會問一下,做他的家人,幸不幸福。

  七點多的時候,陳青青拖著行李箱走了。

  黃單站在臺,看到陳青青走在前面,王海在後面跟著,邊走邊眼睛,一路把送到小區門外。

  不多時,王海一個人回來了。

  黃單離開臺,他去把房門打開,裝作在冰箱那裡找東西。

  大門開了又關,王海回房後就沒再出來,今天是不打算去上班了。

  黃單不能不去上班,前兩天發過工資,卡裡的錢還是,他沒安全

  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黃單和其他同事差不多,都沒幹什麼事,找找資料圖就到中午了。

  黃單的計算是下午畫個草稿,把造型定下來,哪曉得主又塞給他個ui的活兒,他去喝了杯咖啡冷靜冷靜,任命的坐回電腦桌前。

  晚上八點的時候,黃單的手機響了,只有一下,他打過去,“怎麼了?”

  那邊是江淮的聲音,“打錯了。”

  黃單把手機拿離耳邊,繼續畫圖,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又響了,仍然就一下,還是上次的號碼。

  他這次沒打過去,對方打過來了,“你在哪兒?”

  黃單單手拿著筆在手繪板上移,“我在公司,加班了。”

  那頭立馬就掛斷。

  黃單,“……”

  夜空有紅的烏雲堆積,上班族加班回來的腳步聲或緩慢,或迅疾,那些埋怨,吐槽,煩惱,焦慮充斥在s市的各個角落。

  “嘁——”

  汽車發出一聲長歎,黃單和幾個男前後走下了公

  加班加到這個點,是個人都會心俱疲,還

  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黃單走到一家燈櫃寫著“來伊份”的店裡,“麻煩幫我稱五十元的豬脯。”

  服務員用夾子撿起櫃中的貨,很是練,“先生,請問五十五可以嗎?”

  “可以的。”

  黃單拎著封的袋子出去,他在路口等綠燈的時候,聽見了背後不遠傳來的嚷聲。

  “這服我不要了,你把錢退我,我兒在網上看了,這服網上就賣二十,你還好意思賣我三十!”

  “阿姨,服不能退的,網上那是款式一樣,料子不一樣的。”

  “小姑娘,話不是這樣說地哦,你怎麼就知道是料子不一樣?我看圖就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這服我又沒弄壞,憑什麼就不能退吶?”

  黃單轉過看了眼,有些詫異。

  他以為有著大嗓門,外地口音,不依不饒的大媽會是著隨意,滿臉風霜,布滿斤斤計較的痕跡,而年輕孩應該涉世未深,青,穿的樸素。

  擺在黃單眼前的,卻是不同的景象。

  那倆人應該都是生活不俗的人,大媽雖穿著簡單,卻搭配的極為得

  黃單以設計的目去打量,大媽的服選溫和,顯得斂,整個人的氣質一看就是過高等教育的那種。

  而年輕孩打扮時尚,開著一輛面包車停在路邊,只不過從車頭到車尾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服,顯然是把車直接當貨櫃了。

  “阿姨,這服的包裝都沒了,不好再賣出去的。”

  “好賣地呀,你這服包裝不都是一樣的嘛,隨便找個袋子套一下不就好啦,是不是啊小姑娘。”

  “哎,好吧,阿姨,你這樣我生意真的好難做的,你把服給我吧,我給你退。”

  年輕孩沒有再跟大媽糾纏下去。

  大媽笑呵呵的,“這就對了,服的錢雖然,但理不能不講,你說是吧。”

  圍觀的人漸漸的散去。

  黃單心想,同樣是路邊擺攤賺錢,對窮人來說,那就是生計,是孩子的學費,是父母的藥費。

  而對有錢人來說,擺攤不過是個生**驗。

  工作之餘的消遣,不在乎能掙多,在乎的不過是個生活中的“理”字。

  黃單想起合租房的那幾人。

  從表面看來,每個人表現的都很合常理,循規蹈矩的做著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可是黃單知道,在這些合理表現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做著極不合理的事

  而黃單的任務,就是要將這個人給找出來。

  “到底是誰……”

  黃單將所有的人面孔從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在洗||浴中心上班的阿玉,從容院辭職回來的陳青青,從事平面設計的王海,職業不明的趙福祥和江淮,還有多年從事二房東事業的房東一家,他們有什麼顯現出不合理的地方嗎?

  還是說,黃單忽略了什麼東西?他跑偏方向了?

  黃單胡思想了一路,在小區樓底下看到一點火,忽明忽滅。

  他問著坐在臺階上煙的男人,“你是在這裡等我下班嗎?”

  江淮對著夜空吐一口煙霧,“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黃單說,“哦。”

  江淮站起來拍拍屁,往樓道裡走去,“你那什麼破公司,加班到這麼晚。”

  黃單說,“項目比較趕,等忙完這陣子,會好一些。”

  樓道裡是應燈,跺個腳就亮了。

  江淮的邊叼著煙,長邁開,一節節的爬著樓梯。

  黃單落後一節樓梯,視線不自覺的停在男人的屁上面,“晚上你給我打過兩個電話,是不是以為我在外面?”

  江淮冷哼,“自作多,你那號碼跟我一朋友的很像,就差一個數字,我撥錯了而已。”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你在看什麼?”

  黃單說,“我們說回上一件事,我記得自己沒有把號碼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淮把煙夾在指間,彈了彈煙灰說,“誰要跟你說回上一件事,現在說的是這件事,你剛才看的哪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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