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看看他,又去看夜景。
江淮在桌子底下蹭他的腳,“幹嘛呢?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
黃單說,“我早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你,晚上睡前看到的也是你,每天都是這樣。”
江淮愣了愣笑道,“這麼聽起來,我們過的很甜啊。”
黃單說,“嗯,很甜。”
他的雙眼猝然微微睜大,看到樓底下的兩個人,是張姐和李國,也是來吃晚飯的。
張姐把電車上鎖,和李國一道兒往店裡走,走幾步回頭,去把鎖拽拽,這個作連續做了兩次。
黃單的微微前傾,看到二人的影消失在店門口,很快就見張姐一人出來了,後面是李國,喊了什麼。
張姐不搭理,又回到停車的地方拽鎖。
黃單鏡片後的眼睛瞇了起來,張姐也有疑心病,和王海一樣,看起來好像比他還嚴重。
江淮撐著桌面站起來,頭湊過去問,“看什麼呢?”
這時候,張姐已經進了店裡。
黃單說,“吃完飯我們去水果店吧,我想吃西瓜。”
江淮一本正經,“西瓜有什麼好吃的,糖分那麼高,除了利尿就沒別的好了,還是香蕉有營養,回去吃香蕉吧。”
黃單說,“我不要吃你的香蕉。”
江淮換個位子,坐在黃單旁邊,悄悄他的腰,“不識貨的家夥。”
黃單,“……”
一整只切開了在鍋裡,多的,黃單只喜歡吃,別的不吃,江淮倒是不怎麼挑食,但他一個人也吃不了多,還點了別的菜。
他倆把剩下的打包帶走,裝了一些湯,明天熱了吃。
出了火鍋店,黃單和江淮就去對面的水果店,還順路稱了鍋。
江淮是個有原則的人,當初明確的跟黃單提過,不洗澡不準上床,上床後不準吃東西,不準發出聲音,不準翻來翻去的,睡覺前必須刷牙。
現在除了最後一樣,其他的都了個屁。
所以說,原則這東西,分人。
黃單畫了會兒練習,就沒法集中注意力,滿腦子都是“別的窺者是誰”。
他抱著西瓜,拿勺子一勺一勺的挖著吃,整理著掌握的線索。
目前比較可怕的是,系統先生沒,除了林乙之外,還有幾個窺者,萬一不止是一個,那就真的難玩了。
這第三次穿越的任務,難度比前兩次都要大。
江淮準備去洗澡,他拿了巾和盆,看一眼站在飄窗前的青年,“你站那裡幹什麼?”
黃單說,“我在想事。”
江淮無語,“大晚上的想什麼事?”
黃單從玻璃窗裡看他,“你注意過張姐的腳嗎?”
江淮挑眉,“怎麼?”
黃單說,“上次你說那個大學生穿40碼的鞋,張姐穿多大的鞋?”
江淮把香皂丟盆裡,“差不多吧。”
門關上了,黃單在原地站了會兒,他要去倒水,隨手把地上的撿起來,一樣白的小東西出現在他眼前,緩慢地飄落在他的鞋面上。
那是一片白的花瓣,是白。
黃單蹲下來,用拇指跟食指住花瓣,拿到眼前看,他若有所思。
從婚禮上分開以後,江淮大概是去墓地了,看誰?
黃單想起了阿玉,也想起了那個不知名的陌生男人,對方可能就是連在江淮和阿玉之間的那個點。
十來分鐘左後,江淮就帶著一水汽回來了。
比賽的時間將近,黃單爭取時間跟江淮多加練習,爭取在賽場上拿到一個名次。
||花靈太不經用,需求量又越來越大,他必須要努力才行。
江淮頭發還在滴水,他拍拍趴在床上的人,調笑道,“寶貝,你這麼急著要我你啊。”
黃單的臉在枕頭上,“今晚要在十一點前睡覺,明早我要起來跑步。”
言下之意是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不能熬夜。
江淮咂,新鮮了,“跑步?”
黃單說,“科技園有個人猝死了。”
江淮的眉頭瞬間一皺,“我說什麼來著,你們這種沒完沒了加班的,簡直就是在玩命。”
黃單扭頭看他,“不要說這些了,你快點。”
江淮著頭發,戲謔著說,“別催,你一催,我都不起來。”
黃單說,“那我不催了。”
江淮把頭發個半幹,就丟了巾去開電視,“房東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天天晚上看電視很吵?”
黃單嗯道,“說了。”
江淮哼笑,“不開電視,你那哭聲,都能把臺的小黑狗嚇到。”
黃單說,“我哭的時候沒,是床晃的厲害,聲音太響。”
“你是沒,但你那哭的,都快把我給淹了。”
江淮了上,出麥的上半,強壯有力,清晰分明的||在白織燈下散發著難言的,“要不我們到地上來?”
他手指著床邊,“你趴這裡?”
黃單搖頭,那樣太深了,特別疼,他會疼的跪到地上。
江淮不勉強,黃單怎麼喜歡,自己就怎麼來,他把毯子撥到一邊,人躺上去。
黃單被撈到男人懷裡,他對方眼角的疤,湊過去親。
江淮的子一震,發狠地碾上他的雙。
次臥又在看電視,音量調的很大,天天如此,別說主臥和進門第一間,就連大臺的狗都麻木了。
黃單微微張,很乖的等著男人進來。
江淮進去了。
機會總是會給有準備的人,黃單跟江淮每天都在勤加練習,配合的越來越默契,時間也越來越長。
黃單把床單哭了一大塊,底下的席子都了,江淮把他抱到椅子上,拽掉床單換了新的,又把他抱回床上。
“你真能哭,天底下找不出比你更能哭的了,下回做的時候,我給你脖子上掛個袋子,接的水可以給你洗屁||,可以節約用水。”
“……”
黃單被男人逗樂,疼痛有瞬息的麻痹,“我是不是把你的後背抓破了?”
江淮說是抓破了,“怪我,忘了給你剪指甲。”
黃單又疼起來,他抑著泣,“對不起。”
江淮曖||昧的笑,“說對不起幹什麼,我喜歡你抓我,你在我上抓的越狠,說明你越快||活。”
黃單說,“嗯,對的。”
江淮眼角,他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到這麼一個可的人。
他倆準備睡覺了,主臥傳來爭吵聲。
張姐和李國在房裡吵架,這回和平時一樣,還是用的方言。
黃單枕著江淮的胳膊,他翻譯給自己聽。
江淮似乎對他的八卦之心很無奈,“不是說明天還要起早跑步嗎?又來神了?”
黃單說,“隔壁吵那麼厲害,我們不好睡的。”
江淮翹著,手掌在他的肩頭||挲,“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張姐覺得男人跟別的人眉來眼去。”
黃單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哪個人?”
江淮聽了會兒,“對面小店裡的店員,有e的那個。”
黃單在小店裡見過李國一次,他和大家一樣,只是買個東西,付錢,走人,沒和年輕店員有什麼流,要是倆人有曖||昧,哪怕是在掩蓋,也會有破綻的吧。
“你怎麼知道那店員是e?”
江淮開口道,“我一同事說的。”
黃單沒出聲。
江淮誤以為他是不信自己,“幹嘛不說話?我可告訴你,這輩子我就你一個,沒別人。”
黃單說,“我知道的。”
他問出心裡的疑,似乎有答案,但是想得到別人的認證,“我是在想,張姐為什麼會對男人有那種猜疑?”
江淮聳聳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錦繩唄。”
黃單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江淮側低頭,“嗯?”
黃單說,“我知道了。”
江淮他的頭發,“你知道什麼啊,神經兮兮的。”
黃單說,“我不告訴你。”
江淮愣怔過後,他哭笑不得,“無法無天了!”
黃單背過去想事。
“……”
過會兒,江淮就往黃單脖子裡蹭,“告訴我唄,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黃單說,“還不到時候,我需要再做最後的確認。”
江淮哎呀一聲,“我好期待啊。”
黃單推開他的腦袋,“期待什麼,是別人的事。”
江淮頓時就不興趣,“那算了。”
隔壁主臥的爭吵聲還在持續著,客廳響起腳步聲,是陳青青和王海。
這裡今晚只有三戶,除了他倆,就沒別人了。
黃單聽著外面的聲音,開門的是李國,對陳青青喊著小妹,他還沒往下說,就被張姐給回去。
之後是張姐在跟陳青青說話,語氣很沖,好像還在氣頭上,那氣往陳青青上撒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會話,不適合再談下去。
陳青青跟王海回房了,門砸的很響,像是故意砸給張姐聽的。
那門肯定是陳青青砸的,王海幹不出來。
黃單覺得,比起張姐對其他人的態度,對陳青青不同,沒什麼好。
“張姐長的不差,就是穿打扮不怎麼好,不適合穿修的服,缺點都勒出來了。”
江淮把往他上一架,“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一種象征。”
黃單有種被一塊大木頭著的覺,“象征什麼?”
江淮在他耳邊說,“我,我就告訴你。”
黃單他,“了。”
江淮嘖嘖兩聲,“象征著年輕,僅僅對而言。”
“你沒發現嗎?張姐快四十歲了,穿的服子款式都是年輕孩穿的,而且啊,在把自己往城裡的人上靠攏,除了穿著,對我們這些租客的稱呼也能看的出來,想要變的時髦,有文化。”
黃單不理解,“一個年齡段有一個年齡段的,為什麼要那麼做?”
江淮說笑,“傻瓜,當然是因為男人喜歡。”
“不過,也有可能是一種較真的心理,人心,海底針,複雜的很。”
黃單說,“你好厲害,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想到。”
江淮借著月看懷裡的人,“到打擊了?”
黃單搖搖頭說,“不會到打擊,你一直比我厲害,我習慣了。”
江淮,“……你的心態真好。”
隔壁安靜了。
不知過了多久,黃單撓撓男人的胳膊,“睡了沒有?”
江淮捉住那只手,拿到邊親親,“睡了,我在做夢呢。”
黃單說,“我問你一個事。”
江淮閉著眼睛,“問。”
黃單說,“張姐既然想往城裡的年輕人上靠攏,那為什麼撿紙盒子和飲料瓶賣?還很喜歡斤斤計較?”
江淮打了個哈欠,“是一個打細算的人,那是骨子裡的東西,除非剔骨,否則是去不掉的。”
“寶貝,還有沒有問題要問,我可以睡覺了嗎?”
黃單親親他的下,“晚安。”
平時早起的阿玉和張福祥都不在,王海了第一個起來的,他下樓買早點以後,黃單就起了。
黃單看一眼大臺,發現門是開著的,小黑狗不在,估計是在王海開門的時候,趁機跑下去了。
他走到臺上,裝作是在懶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臺上曬著鞋,新的舊的涼鞋皮鞋擺一排,鞋墊也是。
黃單有觀察過,李國會七八糟的放,只有張姐才會擺這麼整齊。
這些鞋應該是張姐洗的。
黃單看看後面,見主臥的門還是關著的,他就快速拿起士的鞋查看,發現果真是40碼的。
江淮說的沒錯。
黃單把鞋放下來,手每雙鞋的鞋底和鞋面,這幾天總是下雨,鞋還有點。
他走到一邊,看著樓底下的綠植被,那晚大學生房裡出現了40碼的鞋印,洗鞋的可能除了王海,還有一個人,就是張姐。
在接下來的一周,黃單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張姐上,他之前沒這麼幹過,現在一鎖定對方,就越發覺得自己心裡的猜想就是真的。
系統先生通知黃單,還有三天就是比賽的日子了,很善意的提醒他不要吃辣,多喝水,以免上火,影響發揮。
黃單知道的,“多謝。”
任務快完了,黃單這次的覺不會錯。
下班前,黃單收到江淮的短信,說晚上有事,會晚點回去。
黃單在路上逛,到一個年輕孩,就是之前有天晚上開車賣服,被大媽要求退服的那位。
他沒停,往前面賣玩的攤位那裡走去。
一個短發孩迎面過來,不小心撞到黃單的肩膀,趕道歉,“不好意思。”
黃單說沒事。
沒走幾步,他就聽到了背後的兩道聲音,都很年輕。
“小慧,你怎麼才來啊?”
“別說了,還不是找房子的事,我這一天看完這家看那家,被網上的照片坑慘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些照片不能信,要親眼去看。”
“是啊,我記著呢,但是我沒想到差距會那麼大。”
“那你找到房子了沒有?”
“找到了,就是對面的匯佳苑,以後我可以陪你一起擺地攤啦。”
匯佳苑四個字穿過嘈雜的人聲,落黃單的耳中,他不但停下腳步,還後退幾步,離談話聲更近。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覺得他能聽到一些自己想聽的容。
“匯佳苑?哪一棟啊?”
“32棟。”
黃單轉看去,發現說話的都是兩個年輕孩,一個是之前見過的,另一個是剛才撞了他的。
賣服的孩問道,“32棟?知道房東什麼嗎?”
短發孩說,“我想想啊,好像張姐。”
賣服的孩本來在給一個的拿需要的子尺碼,聽到這句話,臉都變了,“千萬別租的房子!”
短發孩不明所以,“為什麼?”
賣服的孩不答反問,“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吐槽的事嗎?”
短發孩說,“我記得的,你跟我說房東懷疑男房東跟租客搞曖||昧,就和租客罵街,說真不想把房子租給你們這種人,你被煩的連租金都沒要就搬走了。”
賣服的孩賣掉一件服,找零給對方,扭頭說,“我說的房東就是那個張姐。”
短發孩非常吃驚,“不會吧?看起來很熱啊,還問我住的地方遠不遠,要送我過去呢。”
賣服的孩說,“那個房東人平時是不錯,但有病,對租客有很強的敵意。”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大概就是那種疑心病,自己很喜歡腦補,總是在猜忌其他人跟男房東有一。”
“可能是以前有過什麼心理影,留下的病子。”
短發孩一陣慶幸,“想想就不了,還好我忘了帶錢,沒定金。”
抓頭發,“完了,我明天還要繼續找房子……”
旁邊的黃單站在原地,腦子裡那些混的信息全部都清晰了起來,他稍微一聯系,所有的事都變的明朗了。
走到一邊,黃單立刻給江淮打電話,他需要對方配合自己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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