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居然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窗戶都沒關,半邊窗簾隨風飄,還能看到他靠在床頭。
簡桃計從心起,憑借著過人的彈跳能力一撐,坐上窗臺,又維持了一點明星應有的風度,徐徐摟著子轉了個彎,跳進他的房間里。
謝行川:?
小聲掉高跟鞋:“別怕。”
男人無語看良久,似乎是在思索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數秒之后,他這才放下手里的八音盒,好笑道:
“別怕?這話不該是男的來說?”
說,“我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話劇的戲份。”
“可以,”謝行川道,“那你為什麼不走正門?”
“……”
這話把簡桃問住了。
這才反應過來,聊劇本是很正經的事,完全有理由在鏡頭之下直接進房間,反正也不是見不得人。
思忖半晌,簡桃下了定論。
“習慣了。”
“……”
“這不重要,”及時標畫重點,“你應該記得我們的對手戲吧,就是你把我從一堆零件做男主想要的樣子,我一直在想,怎麼呈現會直接又有故事,你有想法嗎?”
怕他不記得了,簡桃繼續提示:“還記得吧,你不是要做我嗎?”
男人本還垂著眼,聞言,眉梢了下,有興致地前傾,玩味道:“我做你?怎麼做你?”
“……”
???
速度太快,暈車了。
簡桃驚詫地看他,還沒來得及再開口,敲門聲響起。
鄧爾:“行哥,你在房里嗎?有空的話出來一下,我們聊聊劇本。”
他卻沒答,仿佛只全神貫注在這一件事上,湊近了些,好整以暇地低聲問:“嗯?說說看?”
……
門外的鄧爾仍在繼續敲:“哥?在嗎?”
簡桃連忙斂了目,小聲說:“你先去吧,我們晚點再說。”
“稍等,”他朝門外道,“房里飛進來只小野鳥,我放生一下。”
簡桃:“……”
簡桃從窗戶離開,等了幾分鐘,才提著東西進了屋子。
大家只當是出去買東西了,連忙道:“來得正好,看看于雯姐寫的劇本吧。”
于雯笑:“我只是基于故事做了加工,改編而已。”
因為原著的對話已經很多,所以改編起來并不費力,加上于雯有十多年的演戲經驗,出的業務能力讓清晰地知道詳略該如何安排。
簡桃看完,覺得非常不錯:“我覺得我的這部分沒問題,那我先去練舞了,你們聊?”
瀟瀟點頭:“你快去吧,有問題我喊你。”
簡桃練了兩個多小時的舞,看已經快十一點了,拉開門,打算去泡個澡。
本以為大家也都該睡了,沒想到鄧爾干勁很強,還在拉著大家看舞臺劇。
于是簡桃也沒打擾,拿了服進了一樓浴室。
選好音樂,調好水溫,看浴缸里的水清地晃,一種舒緩蔓延至大腦,剛躺進去,就發現了不對。
面前,浴室天花板角落,好像有只蜘蛛。
當即拿起手機,給謝行川發送了十二個字的啊。
謝行川的消息在五分鐘后來。
姓謝的狗:【?】
撿個桃子:【總算回我了,浴室里有蜘蛛,好大一個,我不想活了。】
姓謝的狗:【那你洗完出來。】
【不行,我剛放了十分鐘的水,我放棄不了。】
【……】
【浴室有個晾桿,你把它趕出去。】
簡桃很是驚慌:【它不會順著爬我手上來嗎?】
對于富的聯想,謝行川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問號。
簡桃:【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姓謝的狗:【窗戶鎖打開。】
趴在浴缸邊沿,把房間向外氣的窗戶鎖打開,沒一會兒,謝行川也從外翻了進來。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復雜心,最終落腳在蜘蛛上。
捂著口往邊上一指,又怕吵到外面看舞臺劇的大家,輕聲說:“在那兒。”
謝行川走過去,凝視良久,道:“這是它的殼。”
簡桃:“啊?”
“蜘蛛已經走了,這是蛻下來的殼。”
神經仍然高度繃:“怪不得我剛拿吹風機吹它都不走。”
“……”
很快,謝行川清理掉那一對恐怖的黑外殼。
簡桃總算松了口氣,雙指攥浴缸邊,覺得男人偶爾也是有點用的。
因為不著寸縷,全程都是在浴缸上的,沒敢泄半分,只是綿在邊沿,太用力,拱起溢出些形狀。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繼續作,略微抬起頭,去看謝行川:“你怎麼還不走?”
謝行川失語片刻,抵了下舌尖:“怎麼,把我過來伺候你,干完就我滾?”
“……”
簡桃不知道他這是什麼腦回路,停頓半晌,然后說:“我什麼時候你滾了?”
謝行川從善如流:“行,那我留下來。”
……??
不是,你留下來干嘛啊?
這不是我在泡澡嗎?
沒來得及開口,看他抬步越走越近,頭皮繃,小聲說:“你別——你——”
生怕這時候誰路過,連忙一把拉上窗戶,然后落了鎖。
他輕飄飄了下眼簾。
“怎麼,上讓我別,轉眼關窗戶?”
他頓了下,意味深長地:“意思是,你也不想我走?”
“……”
簡桃在此刻終于明白,你永遠不醒一只裝睡的狗。
比了個大拇指:“老張如果知道你語文閱讀理解是這個水平,當年不會讓你畢業。”
或許是這個大拇指傳遞了什麼錯誤訊號,話還沒說完——
多一個人加,浴缸的水漫出。
簡桃后背抵著他的口,覺四面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浴室是蒸籠,他的手指隨水紋游走,不過氣來。
水面上起伏的泡沫隨音樂聲律,水面下攪起一個接一個的漩渦。
謝行川角抵上耳垂:“能做到麼?”
已經短暫喪失了思考能力,難耐曲起:“什麼能做到?”
“外面他們在看電影,”男人聲音很低,帶了點致命蠱意味的氣音,“別被發現,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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