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名媛。
容家掌權人的太太。
趁著大家沒注意,暫時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顧星檀記得第一次來容家老宅,還是與容懷宴結婚前,陪著外公來看重病的容老爺子,那個溫和又儒雅的老爺子,即便臉上布滿皺紋,依舊掩不住年輕時候的氣勢風采。
卻像是一個極普通的爺爺,撐著病,親自帶著參觀。
外面雪不知何時停了。
雖然已經臨近晚上八點,容家花園里有燈很亮,途中偶爾也有傭人,并不會害怕。
顧星檀沿著一條鵝卵石的小路,慢慢地踩著薄薄的雪,往前走著,記得這里的花園里一架秋千。
快到了。
顧星檀眼睛一亮,就在假山后面。
剛要繞過假山,忽然看到容懷宴的小堂妹容汀汀正坐在秋千上打電話。
原本顧星檀是避嫌地轉走人。
誰知。
那邊聲音越來越高,避嫌都來不及。
“我也不想放你們鴿子呀,誰現在不知道容家早變天了,那位回來吃飯,我們就得屁顛屁顛的迎接。”容汀汀拽著秋千麻繩,用力扯了扯,就很煩躁。
“對啊,我堂哥從小就規矩大,要是懷璟堂弟還活著就好了,以前大家在家吃飯都和氣融融的……”
說到這,容汀汀托腮嘆:“可惜,被他克死了……”
就在還念叨著‘克星’這個詞的時候——
一道響亮掌聲陡然響起。
連手機都重重跌落到地上。
容汀汀疼懵了。
仰頭抬起,對上了一張奪目耀眼的人臉,而此時,人眼底仿佛升起了灼灼烈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
“你,是你打我?”
下一秒。
顧星檀反手又是一掌。
清清楚楚告訴:就是本小姐打了你。
怎樣?
秋千旁邊的樹上懸著一盞燈,燈下,顧星檀原本抿一條直線的紅微啟,溢出簡單暴的兩個字:“該打。”
容汀汀從小生慣養,哪里得了這種氣,猛地站起來,抬手就要還回來:“你憑什麼打我?”
然而掌還沒落下。
驀地看到顧星檀后不遠那道被燈拉長的影子,手腕僵在了原地。
幾秒后。
在顧星檀迷的眼神下,臉慘白地轉就跑,甚至來不及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活像是見了鬼。
等等?
顧星檀下意識轉,目是從黑暗中慢條斯理走來的俊男人。
就算是鬼,也是艷鬼。
想著自己方才給他出氣的畫面被看到了,顧星檀也不裝了,攤開打了人兩掌,自己卻泛紅了的手心,在容懷宴走來時,在他眼下晃了晃。
那雙瀲滟如水的含眸藏不住心思:看到了嗎,都是為了你,怎麼報答我?
容懷宴站定,垂眸靜靜地進那雙眸子。
誰能想到,他不過是去收藏室找了會兒古紙的時間,容太太就能氣勢洶洶地打了人兩掌。
還是最難纏的容汀汀。
那雙微微紅腫的手心,表現的太明顯,容懷宴想視而不見都沒辦法。
男人微涼長指輕輕握住纖細的腕子,指腹輕若無地落在那發燙的上,慢慢著。
顧星檀被得有點麻的。
指尖無意識蜷了下。
又被他平。
“你聽到沒?”顧星檀沒忍住,極其緩慢地從間吐出四個字。
容懷宴笑了一下,眼神清明,徐徐答:“聽到了。”
聽到親堂妹罵他‘克星’還這麼淡定?
顧星檀表狐疑。
卻聽容懷宴下一句:“想要報答?”
顧星檀眼睛立刻睜得亮晶晶,點頭點得飛快。
快點報答我傷的小手手。
用紙!
下一秒。
容懷宴邊給著掌心,邊不急不慢地頜首:“好,我給你買最好的藥膏。”
顧星檀面無表地回手。
算他運氣好,自己舌頭被燙了不能說話。
不然現在有很多臟話,要砸他臉上。
非常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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