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去過哪里,穿過什麼服,發過什麼照片這些瑣碎小事呢。
如果他稍在意得一點,那些照片都是百出的。
比如的生理期到了,痛經,不可能在這樣的日子里去海邊喝冰飲。
比如的肩膀在年初拍戲時過傷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而照片上的白皙沒有一點瑕疵。
想到這些的商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又或者說有些厭棄現在的自己。
明明一直說著不在意,自我安都是書中劇的影響,可是真正追隨了這麼多年的人,又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
哪怕他現在已經讓厭惡,可還是會偶爾想一下曾經的姜亦。
在七歲那年,因為意外打碎了母親的,被父親關在了堆積雜貨的房間里整整一個星期。
除了傭人會定時送水和食到門口,其他漫長又無聊的時間年的商鹿只能一個人在那空無一的房間里待著。
按照商父的話來說,就是要讓好好反思。
商鹿的母親生下便失去了自己的命,生來便是虧欠的存在,更應該懂得尊重母親,以及尊重母親留下的一切。
而那一個星期,有一個小男孩出現,每天從窗戶外給送牛餅干,和遞紙條聊天,還留下了一個玩偶代替自己一直陪著。
那是人生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對好,每天會關心擔心的人。
后來商父終于放出去了。
商鹿悄悄問了家里的保姆,那一個星期只有姜家的小爺住在商家,跟著商父一起學習書法。
而商鹿出去那天,卻只來得及看見姜亦離開的背影,抱了手中的玩偶。
那樣的年紀怎麼可能懂得什麼是喜歡,但是商鹿從那時候便知道,想離姜亦近一些。
可是商家的孩子在小學都是請私人教師在家教學的,商鹿是幾乎見不到姜亦的。
所以當幾年后商父問長大后愿不愿意嫁給姜亦的時候,覺得這就像是在做夢一般,欣喜若狂答應了。
只是后來的一切都算不上好。
而就在此刻遲宴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也打斷了那些早就該翻篇的回憶。
遲宴聲音慵懶道:“所以說大小姐,忙我也幫了,該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了吧?姜亦又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回去?”
“沒什麼。”商鹿聲音依舊平靜,道:“只是我準備和姜亦解除婚約。”
那邊卻沉默了幾秒,遲宴問道:“你又躲在哪哭了嗎?”
商鹿:“?”
商鹿很無語:“你也想太多了吧,陳年爛谷子的事不許再提。”
“所以他這次到底做了什麼。”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從遲宴的角度來看,這些年姜亦都不知道對商鹿做過多過分的事,可是依舊那麼喜歡姜亦。
所以姜亦這次到底做了多過分的事,才會讓商鹿對他死心。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而已。”商鹿不想做太多解釋,如果告訴遲宴發現自己是書里的惡毒配,對方應該會給請心理醫生。
然后商鹿又問道:“你怎麼還不太高興?以前不還罵過我腦子有問題才會喜歡姜亦嗎?”
“我現在也這麼覺得,算了不說這些,反正你記住自己現在說的話。”遲宴的聲音莫名有幾分抑不住的怪異,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丟下了一句“要是不順利的話可以拿我當擋箭牌”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商鹿想,遲宴可能是個烏。
因為這件事真的格外的不順利。
商鹿做好了解除婚約會很艱難的準備,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商父居然從國外放下手中工作特意趕了回國,讓回家當面談這件事。
而姜亦以及他的父母也都一起來了,很顯然他們已經私下討論商量過結果了,這就是場鴻門宴。
商鹿洗了把臉,扎了個馬尾,素面朝天穿著簡單的運裝便回了商家。
在商鹿進門的那一刻,管家便跟在后小聲叮囑道:“老爺心很不好,小姐你等會可千萬忍著些,否則吵起來吃虧的是自己。”
“知道了。”商鹿這樣說著,但很顯然也只是敷衍。
距離上一次見父親,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然而這一次,商父卻為了婚約的事特意趕了回國,就證明如同姜亦所說,想要解除婚約是難上加難的事。
大廳里,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聊天。
穿著西裝的商父一如既往冷著張臉,在看見商鹿走進來的那一刻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而他的左手邊則坐著姜家的父母以及姜亦。
商鹿垂眸,喊道:“父親。”
在和姜家父母也同樣問好之后,坐在了商父的右手邊,也是姜亦的正對面。
商鹿厭煩沒有意義的虛假客套話,在姜家父母寒暄之前便直接裝傻問道:“人來的這麼齊,是今天就可以直接解除婚約了嗎?”
商父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太大緒浮,卻看了姜亦一眼。
姜亦起,臉很顯然極力抑但還是有些難看,道:“對不起鹿鹿,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但是婚約這種大事還是希你不要這麼輕易做出決定,至給我一個道歉彌補的機會。”
“哦?”商鹿勾了勾角,一臉天真問道:“你不想和我解除婚約,那就代表你喜歡我,想和我結婚生子,是嗎?”
姜亦愣住,似乎沒想到商鹿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答案是否定的,他可從未想過共度一生的人會是商鹿。
但也正是因為姜亦的猶豫,讓現場氛圍變得更加微妙。
“那是當然。”姜亦的母親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你們的婚約說來都這麼多年了,也確實該早些定下了。”
“這樣嗎?謝謝伯母,我真是太開心了。”商鹿微笑著看著姜亦的母親,然后道:“那我就很奇怪了,既然我是姜亦的未婚妻,可為什麼外界都說我是他和別人的第三者呢?”
“商鹿!”姜亦直接站了起來,聲音里帶著警告:“這件事和沒關系。”
商鹿也同樣站了起看向姜亦,反問道:“可是你的和我又有什麼關系?你討厭我,但是你需要我需要商家,所以就可以厚無恥理的繼續利用我。
姜亦,總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吧?世上沒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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