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不要吃雪糕，看你滿頭的汗。”

　“要。”李霞點頭湊近他小聲說：“咱倆一人一，饞死他們仨。”

　“媽媽、雪糕、買雪糕。”

　正說呢，過來一個推車的。小孩們一個個全都嚷嚷要吃雪糕，他仨也跑來跟大人磨。

　“我吃冰就好。”

　“我也要冰，冰比雪糕解。”

　倆大的不知道是不是想省錢紛紛降低要求，一冰才兩分，比雪糕便宜一半。一一看著哥哥姐姐有些為難，因為他想吃紅豆冰，而那個跟雪糕一樣要五分。

　沈海已經掏錢，沈暉拿了兩去買。一一飛快的去趕上哥哥，拉著哥哥的手討好的笑。等回來時大家都是兩分的冰，只他手里拿著五分的紅豆冰糕。

　這小子真是個小頭，拿著紅豆冰糕的眉開眼笑。一抬頭看到媽媽在看他，小家伙立馬轉頭看了眼哥哥。

　“哥哥給我買的。”

　沈暉開口解釋：“爸爸給的錢夠給他買紅豆冰糕的。媽媽，你也想吃的話，下回也給你買。”

　李霞笑笑擺手：“不用，我就吃冰。”

　這孩子，之前一分錢都不舍得花，像個守財奴一樣小氣吧啦。如今沈海醒了，居然舍得給弟弟買五分錢的冰糕。兒子也是個磨人的，不管沈暉是笑著還是臭著一張臉、他都能樂呵呵的上去。

　“自你醒了，這孩子順當多了。”

　“順當？”沈海對這個詞新奇不已，人也能用順當來形容嗎？

　“嗯。之前跟擰麻花一樣，擔心這又擔心那。如今你醒了，剛別扭起來就能被你順當。小貓一樣乖乖的又懂事。”

　男人將目移向兒子，對他深深的抱歉。因為他這個當爹的躺下了，所以孩子承了許多不該他承的東西。剛才跟一一爭寵，他還是安全不夠吧？這小子，其實還是別扭。

　仨孩子在園玩嗨了，回家時又遇到一個賣玩的。倆男孩子都看上了那做工糙的小□□，沈海毫不猶豫的滿足孩子們的愿。高興的倆人開心的蹦。

　“畫畫你想要什麼？”

　畫畫沖繼父擺手：“我什麼都不要。我、我回家還得畫老師留的作業呢。”

　“好，喜歡就好好學。”

　晚飯本來計劃在外頭食堂解決，結果一進去簡直人山人海。私人開飯店的還是太，大家偶爾想出來吃一頓，飯菜沒嘗到呢，這環境先不敢恭維，排隊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算了，咱回家吃吧。”

　改了原定計劃，孩子們玩夠了也沒反對。街上遇到一個賣麥芽糖的，沈海給了仨人一人五分錢，小家伙們開開心心的跑去買糖。

　晚上收拾完李霞念叨著一一晚飯基本沒吃，回頭問畫畫：“他吃了多糖，吃糖吃飽了嗎？這一下午又是冰又是糖的不會吃壞肚子吧。”

　“他、”

　畫畫沒敢說弟弟把自己那份糖也給吃了，沖媽媽笑笑沒回答。心里期盼弟弟沒事，結果這小子爭氣，吃了那麼多七八糟的居然啥事兒沒有。翌日活蹦跳的繼續上學。

　————

　因為沈海承諾了暑假帶他們去玩，所以覺暑假前這段好難熬。晚上放學沈暉和畫畫去兒園接弟弟，兄妹仨蹦蹦跳跳一起回家。路上買了三冰，大熱天的這可是消夏利，孩子們的最。

　“畫畫、”

　聽到有人喊，畫畫回頭看到個陌生又帶著悉的面容。離開老家時間久了，孩子反應了一陣才上前。

　“姥爺，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哎呀我的老天爺，總算找到你們了。”老人心喜的拉住外孫，又手去拉一一：“這是一一吧，一年不見變化好多。他不是跟著他爹嗎，咋也在這兒？”

　“一一現在也跟著媽媽了。”畫畫說完指指沈暉：“這是我新爸爸的兒子，他沈暉。”

　沈暉立馬打招呼：“姥爺好。”

　“好孩子，好孩子。”

　從兜里掏出糖來先給了沈暉一塊兒，這才給倆外孫。孩子領著他回家，一進大門畫畫就喊媽媽。李霞從屋里出來一看，趕快在圍上了手迎了上來。

　“爹，你咋來了，咋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到火車站接你啊。”

　“哎，別提了。”

　畫畫懂事的給姥爺倒了水，老人喝口水這才繼續：“家里房頂有些雨，你二哥在上頭修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了。縣醫院說是骨折還有啥脾臟也有問題讓來大醫院，這不我就趕的來了。”

　一聽這個，李霞頓時急了。“那我二哥呢，送醫院了嗎？大夫咋說的？”

　“骨折了給打了牽引，說是得等消了腫才能手。脾臟也得治療，在醫院輸呢。你二嫂……我這……”

　老漢言又止，不用說李霞也知道老父親的為難。二嫂那子肯定抱怨天抱怨地，能挨著的都得被抱怨一遍。還有錢，這治療費估計得不。

　“錢你別擔心，都有我呢。我先去做飯，等會兒去醫院。爹你去洗洗休息一下，別太著急上火了。都來省城了，一切都有我呢啊。”

　安排老父親去洗漱，從柜子里找出沈海的服給老爹換。正拿著出去，迎面到沈海回來。男人瞅一眼，指指那裳。

　“我爹來了，先給他換洗用。”

　原來如此，男人點點頭。“怎麼忽然間來的？”

　李霞將事跟他說一下，男人表示明白。“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好。”

　“裳給我吧，我來送。你趕快做飯，家里還有吧？讓孩子們去買點兒回來。”

　老丈人第一次上門，翁婿也是第一次見。沈海如此熱的態度讓李霞很高興，點點頭進屋做飯。

　沈海本來是打算孩子跑的，想想還是自己去。讓沈暉給姥爺送換洗的裳，他騎車出去大概半小時后回來，手里提著還有一瓶杏花村汾酒。

　老漢已經洗漱后換了裳，聽到孩子們說爸爸回來了，他張的趕快收起煙袋。婿是城里人，還是干部，可別讓人家嫌棄。

　沈海提著東西進來，老漢蹭一下站起來。第一次見面不知該說什麼，因為是來求助，所以神帶著忐忑。

　“爹，我是沈海，您婿，您我名字就好。”

　婿和善開口，化解了他的不安。老漢笑著點頭，翁婿倆在沙發上坐下。沈海的工作質讓他上自帶一威嚴，老漢面對他比對著公社干部都張，一時沒敢說話，還是沈海笑著打開話匣子。

　問了下家里的況，又開始嘮地里的莊稼。說起這個，老漢有的聊。說村里土改了，家里分了地也分了家。

　“房子不夠住，也舊的有些。想著收了麥子抹一遍房泥，誰知就發生這事兒。也是倒霉，老馮家兒子也摔過，可就是休養幾天就好。二哥這，不知咋就能摔這麼重。”

　“這都說不定的事兒。沒摔到重要位置也許就沒事，摔到上重要的地方了，幾米高也可能要命。所幸二哥這沒多大事兒，骨折做手接好不影響以后生活。”

　“唉!”老漢長長一嘆。雖不要命，可一想到要花那麼多錢頓時心塞。對于窮人來講，錢它就是命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何況他不是英雄，只是個普通的老農。

　“爹您別太擔心了，等一下我去醫院看看。骨科我有認識的同學，拜托他給二哥手做好一些，不會留什麼后癥的。”

　聽說有人，老漢頓時咧著點頭。國就是這樣，悉和不悉是兩回事。這回老漢放下心來，晚飯就著豬頭跟婿喝了一杯。看桌上又是又是餃子，著閨滿是不贊同。

　“太破費了。過日子不得不仔細，爹教你的都忘后腦勺了？”

　“請客不得不大方。”

　拿老漢的話來堵老漢，老漢果然吹胡子瞪眼。“你爹算啥客？家常便飯吃一口就得，這麼浪費……”說著老漢回頭瞅了一眼，看沒人才繼續。

　“小心姑爺心里埋怨。你又嫁個城里人我們在家就擔心，這回實在沒法找來，其實爹的心一直懸著，就怕給你找麻煩。我出來時把家里的積蓄都帶上了，希夠用。”

　“他不是方中誠，您老放一百二十個心。”

　“瞧著倒是沒有看不起的樣子。可那也不能太過，本來咱是農村人，更不能做啥讓人看輕的事兒。”

　“婿招待老丈人，這有什麼可過分的。爹，您真是太小心了。走吧，咱去醫院，讓沈海找人問問，給找個手藝好點兒的大夫主刀做手。”

　“哎。麻煩婿了。”

　老漢將婿看的是真高，李霞對此笑笑沒多說。提著飯盒仨人去了醫院，病房外就聽到二嫂在里頭又開始埋怨。埋怨男人不小心掉下來，埋怨不該讓他上房頂、埋怨公公咋還不來，是不是小姑子不樂意幫忙。

　“二哥咋樣了？”

　李霞一進去就打斷的話，病床上的老二看到他們進來想坐起來被李霞制止。互相介紹認識一下，沈海出去找同學，屋里就剩他們自家人。

　“先吃飯、”

　二嫂抱怨的話被堵了回去，面對李霞沒敢再說。這個小姑子可不是的，懟人毫不。

　打開飯盒里頭是餃子，還有。這麼好的伙食頓時更不說了，一人一飯盒拿起筷子就吃。

　他們吃完飯，沈海和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一起進來。醫生是沈海高中同學，答應給找主任做手。

　“脛骨碎骨折，得做固定。放心、我們主任是這方面的大拿，手效果一流。”

　“謝謝，謝謝大夫。”

　老漢父子不住氣道謝，醫生笑笑擺手說沒什麼。“海跟我都鐵哥們，你們有事兒盡管找我。”

　“哎，謝謝。”

　醫生過來認了一下轉出去忙自己的，李霞出去打聽了一下花費。這時期什麼都便宜，初步估計說一二百就夠。這下放心了，如今自己掙著錢，這點兒花費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