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對他示好,有心想同他好好過日子,顧容庭自然高興。但若是因為別的而做出的妥協,是百般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顧容庭便有些心復雜了。
但心再復雜,面對妻子的殷切熱時,顧容庭也是盡力的耐心,盡量沒把自己的心事泄在臉上分毫。
徐靜依幫他下外后,又問他今日要不要沐浴。若要的話,就丫鬟去準備。
這些日子忙,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清洗一下上了。今日好不易回來的早,顧容庭也想好好沐浴梳洗一下,一會兒再好好睡上一覺。
所以只略想了想后,便點頭同意了。
徐靜依現在不怕忙,就怕沒什麼可忙。所以見他也要沐浴后,便又張羅起這件事來。
徐靜依陪嫁了兩個丫鬟一個嬤嬤,顧家這邊是給了侍奉的小丫頭的。只是平時不在屋里伺候,只得宣時才會進屋來領差事。
青杏紫蘭兩個忙晚飯的事去了,徐靜依則喚了這兩個小丫頭來,們去問廚房灶上可有現的熱水。若沒有的話,們臨時燒一鍋送來。
這邊才吩咐下去,那邊青杏紫蘭便奉了晚飯上來。
徐靜依也要跟著丫鬟們一起布飯布菜,顧容庭驚訝的看了一眼后,手將拉去了一邊。
"以后這些活,還是們做,娘子一旁歇著就好。"說罷,便拉到一旁坐下。
徐靜依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于急切了。
眼前之人絕非愚鈍之人,若之過急,言行過于反常,反倒是會惹他疑心。夫妻關系間,若是一早就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日后二人怕很難再同心.
所以,坐下來后,徐靜依開始找補。
"二爺這些日子實在太忙,日日都不能相見,我知二爺累,心中也恤。想著二爺今日好不易回來得早,我也想盡己之力為二爺去做些什麼。”盡力給自己方才所行一個合理的理由。
而且,如今夫妻房事和睦,心中沒了從前的那份畏懼后,二人較之從前也的確和諧不。
不能如膠似漆,也可相敬如賓,彼此客客氣氣的。
顧容庭沉眸在上略多停頓了片刻, 然后也順著話道∶ “只是娘子千金之軀, 實在吾寵若驚。娘子為我,我心中高興,但我也舍不得娘子勞累。”
就該這樣彼此敬重謙讓才好呢,所以徐靜依立刻順話道∶“你我互相恤,這是再好不過的了。從今往后,你我二人便好好過日子了。”正好,那邊青杏紫蘭兩個已經布置好。
徐靜依笑著,先起了來。顧容庭也笑了笑,跟著起了。
顧容庭吃飯,徐靜依就坐一旁陪著。偶爾的,會手去給他添個菜盛碗湯。見他如今越發吃得斯文,徐靜依想到他從前的習慣,思前想后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勸道∶“二爺自市井中長大,有些習早養了。若一時改不得的話,飯吃快些也無礙。”
顧容庭吃得差不多了,擱下筷子來說∶“從前跟著外祖父和舅舅們押鏢,常三頓作一頓,極了才吃得快。如今回了家,日日三餐都有,還是慢慢吞咽的好。”
見他不再筷子了,徐靜依便問∶“二爺吃好了。”
顧容庭應了一聲,然后接過丫鬟奉過來的茶漱了口。丫鬟們在他面前穿來穿去收拾桌上的殘羹,顧容庭則抬眸,朝妻子去。
這些日子忙,未曾有過片刻溫存的機會。好不易今日回來得早些,且又如此示好,顧容庭便起了些心思來。
青杏紫蘭撤了剩飯剩菜退下后,外面侍奉的兩個小丫頭便走了進來請示“夫人,熱水備好了。”
徐靜依沖們點了點頭,就們退下去了。再轉頭看向一旁顧容庭時,笑著道“二爺累了一天,快去沐個浴,消解一下上的疲勞吧。”
顧容庭仍坐著沒,有默了一會兒后,他才抬眸過來,邀請道“娘子一起。”
徐靜依當然立刻明白了他的話外意,眼神閃躲了下。但最終思忖片刻后,還是又對了上去,面對他投過來的沉沉目,以笑相迎。
“好。”應下說,“正好我今日沒沐浴。”
既是改了主意,有做長久夫妻的打算,那麼以后這一關遲早是要過的。更說不定,日后比這個更過的況還有。
所以,就權當是提前適應了,也無妨。
只是這顧家的院子不大,稍有些靜,丫鬟嬤嬤們便都能知曉。徐靜依想著,還是太子府的倚水居好。
那里大,隨便尋個角落行樂,也無人知曉。
這般思忖著,更加堅定了徐靜依要盡快幫他恢復真實份的決心。
凈室在寢臥旁邊的一個小屋,屋子很小,放下一個大的圓木桶后,便再難能放得下別的東西。換洗的裳都在屋外,丫鬟們拿在手上。
徐靜依到底臉皮薄,進去前先把丫鬟打發去了別。說是不必候在這兒,等了再來。
丫鬟嬤嬤們也都心知肚明,馬嬤嬤過來,將幾個丫頭都去了自己屋里呆著。
浴桶里水花四濺,這似乎是兩世加起來,第一次這麼的主。橫坐他腰,兩手扶著他實的肩膀,雙腳踩在水里,虛浮著上上下下。
起初難為,并不太愿。但漸漸尋到了其中樂趣后,也能放得開些。
不知過了多久,力竭正要退下來,腰間卻突然扶上來一雙手。接著,無需再多費力,就到了比方才更刺激的快樂。
貝齒輕輕咬,忙碌之余悄悄睜眼來看。二人目對上,彼此都有些激。
從未有過的驗,從不曾想過,男之間竟有這樣奇妙的事。
大浪之后,漸漸歸于平靜。借著水還尚有些溫熱,二人速速洗了,然后才喊了丫鬟送裳進來。
彼此都穿上裳后,斯文整潔,就好像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凈室閉塞,狹小的空間讓徐靜依逃無可逃,有些窒息。速速穿好后就先出來了,也不管后正獨自穿的男人。
靜靜躺在床上,這會兒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徐靜依總算有些時間去想別的事。
記得,那一世他之所以被認回去,是因為上的一胎記。再加上,他上有當年梁家的信,憑這兩樣,他被認回了皇室。
且他手腕,行事風格,甚至細看時眉眼間的風采,都似他祖父——也就是當今天子。
所以,他的份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上的胎記是什麼,以及當年兵荒馬下他走失時帶在上的能證明他份的信是什麼,都不得而知。前世他被認回去也是很突然的事,好像就是他在京畿大營中任職,那時天子帶百臣出行秋獵,他奉命護天子周全,機緣巧合下救下了天子。
然后突然的,京中就傳揚開了,說是太子府當年落民間的皇孫,找到了。
再之后,就是圣旨頒到顧家來。顧家因有護皇室之功勞,還破例了伯爵的冊封。顧容庭一太子府就了武安郡王的封號,妻憑夫貴,一道跟著去福后沒多久,顧容庭便奉旨隨軍出征了。
想到這里,又突然想到了他出征不到半年便犧牲在戰場的事兒……徐靜依突然又一陣心驚。
但又覺得,一切都還來得及。若他這一世能提前太子府的話,想必或許可以避開一些禍端。
大不了,屆時他隨軍出征時,多提醒提醒他就是。
心中正盤算著這些,門突然"吱呀"一聲響了。徐靜依回過神朝門口去,就見一黑綢中的男人走了進來。
顧家只能算是小富之家,家里雖不愁吃穿,但平時也都很節儉。他們尋常所著都是布,也有綢衫,但不多。
前世的時候,徐靜依高興起來也會給婆母嫂嫂,以及下頭的一雙弟妹送裳,但男眷,包括顧容庭在,都是不送的。
不過,這一世既改了主意,想好好過日子,自不會再做出這種厚此薄彼之事來。
所以,顧容庭也有了綢緞裳穿。不但給他量定做了幾穿得出去的外袍,連里穿著睡覺的都是綢緞。
果然人靠裳馬靠鞍,從前穿布的時候雖然也俊,但換上綢緞后,俊中又多了點矜貴。綢的垂墜服帖的熨燙在他上,更勾勒出矯健的形來。
這般打量著他,等著他人由遠靠近,徐靜依擺出了一副觀賞人的姿態來。
許是這會兒離方才共沐鴛鴦浴有些時候了,心中的褪去了些,徐靜依又恢復了之前的熱來。
“方才瞧見二爺上似有塊胎記,但一時忘了是哪兒了。”徐靜依信口胡謅。
之前幾次,因,都是黑暗中行的事。這回是在凈房,屋里點著燈,更通亮一些。
其實當時忙,本無暇顧及到別的。但既他上有這樣的胎記,且又知道他有,所以這樣的信口胡謅也就不算胡謅。
徐靜依自信滿滿的等著他回答自己,顧容庭卻沒急著答話,而是走近了后,先在床沿坐下,然后才沉默著看向。過了有一會兒后,顧容庭這才開口問∶“你真看清楚了我上的胎記”
徐靜依“……”有什麼問題嗎怎麼覺況不對勁。
但他的確是有的,于是徐靜依肯定道“看清了。”
顧容庭又了一會兒后,才又道∶“那般蔽之,娘子也看得到,果然之深沉。”
徐靜依突然懵了。
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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