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怎麼把山柚油賣好,喬茗茗閑暇之時有想過各種方案。
按照當下社會況,油很追捧,但山柚油的生產本注定要比其他食用油要貴,出售價便注定要比其他油高。
但很憾的是,它的味道卻又不如其他油好。就跟螺螄一樣,能吃的人很,不能吃的人會稍稍覺得奇怪。吃習慣了,反而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所以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山柚油沒發展起來的原因。
再者,現在是統購統銷的時候,上頭沒有山柚油指標,你怎麼賣出去呢?
拿著山柚油去糧食站
不好意思,沒指標不收。
拿著山柚油去收購站
不好意思,沒指標不收。
思來想去,喬茗茗覺得就只有一條出路。
——由大隊集出面,作為大隊的集副業,去與供銷社和各個廠子涉,把山柚油售賣給他們。
這法子是可行的,如今上頭的政策就是鼓勵農村地區大力發展副業。
再者,這幾年錢掙得不多也沒關系,喬茗茗怎麼說也是穿越者,知道打出品牌才是最重要的。
例如五常大米,安溪鐵觀音,貴州茅臺酒,贛南臍橙煙臺蘋果和澄湖大閘蟹等等。
等到改革開放,上村山柚油產業鏈也趨于。人們生活逐漸富裕,對營養與“野生”食的需求變大后,山柚油的市場自然就會擴大,上村山柚油就能搶先占領市場。
關鍵是,這玩意兒可食用,可藥,還是許多護品的原料。你不一定吃它,但你很有可能用臉霜抹臉時用到了它。
喬茗茗心中是這麼想的,但對程蕓蕓和周蘋果兩人卻沒說這麼多。
只停留在出售給供銷社各個廠甚至藥店的法子說了一下,但這也足夠讓兩人驚喜了。
程蕓蕓這個重生者想得更多,震驚說∶ "沒事的,現在只能賣這幾個地方,再過幾年可不一定,到時候別人或許搶著買呢。”
就會買,茗茗說山柚油能潤腸健胃治療便,還能活化瘀,特別是對小孩兒來說。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功效,就算再難吃都吃。
現在此時只恨不得又回到上輩子,去打聽打聽山柚油的行怎麼樣,記后再趕回來。
喬茗茗展完,回到打造品牌時要遇到的種種困難,不嘆聲氣∶“路阻且長呢。”
自己也不是什麼商業大佬,沒點亮這方面的金手指,就是個考公考研還失敗的普通人。
如今,的衛生間希只能寄托于周隊長上啦。
兩個姑娘一直待到快11點才回家。
周蘋果父母趕集去了,得去做飯。程蕓蕓則要去帶娃,因為嫂子得做飯。
喬茗茗強忍著磚頭的事兒沒說出來,還是燒功了再炫耀吧。
另一邊,龍虎窟。
寧渝檢查了一遍山葵,記錄下來各項數據與當天的氣候溫度后就去尋找蜂巢了。
周三叔覺得小寧藝高人膽大,連他都要用煙火熏熏蜂巢,小寧卻能夠徒手抓。
那蜂嗡嗡嗡的,也不怕嗎?
寧渝真不怕,今天運氣好,來到一平常沒來過的、被周三叔稱為落霞嶺的地方,在這里發現一和上回差不多大的蜂巢。
他又來了一次徒手抓,給人蜂留點家后就飛快跑得遠遠的。
家中, 喬茗茗做好飯, 站在院子里翹首以盼自己的蜂蠟……哦不, 自己的丈夫歸來。
當看到寧渝是拎著袋子而非抱著袋子之時就曉得蜂巢有了,可以做桂花香薰了!
冬天快要到來,到時候門窗一關,暖烘烘的屋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可真太好!
做香薰也簡單,用蜂巢做蠟燭,再把前段時間做的桂花油加幾滴進去。
桂花就是院子里的桂花,油則是供銷社里就有賣的葵花籽油,說好聽點就是太花油。
喬茗茗又央寧渝去砍竹子,用鋸子沿著竹子關節出鋸一小段一小段。
竹子洗干凈晾干,蠟燭就倒里頭,再加燈芯等待凝固,香薰便做好。
喬茗茗站在屋子里,著淡而幽香的桂花香。
突然發覺,這里越來越像家,而非臨時幾年的住了呢。
秋日漸過,冬日來臨。
周隊長把公糧拉到公社了后,就開始忙山柚油的事。
他們這里沒什麼標志特產,聽說隔壁省的秋梨非常不錯,那里的許多農村不僅種糧食還種秋梨,漸漸的一分工分兌換七八元,周隊長羨慕得不行。
要知道他們上村已經算是發展得不錯的村了,至沒人挨凍,鐵鍋鐵刀這種必需品也能買得到。
但即使這樣,每年年底,一般人家也只能分到百來塊。
一家五六個勞力,一年到頭只有百來塊!
給家里扯幾段布,添幾餐,剩下的錢大多都要儲存起來,留給兒子娶媳閨出嫁。
積積攢攢,或是蓋間屋子,或是兒子們分家,那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那種孤兒寡母的人家,不倒欠隊里是不可能的,必須要隊里補。
年年欠,年年補。
沒辦法呀,像田寡婦家,一個人帶著上了歲數且腳不利索的婆婆,和七歲的兒子及一對五歲的雙胞胎兒, 隊里只能把賬抹了, 要不然這一家子只靠田寡婦該怎麼活呀?
周隊長苦啊,村里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可他見過更不錯的村子,見過人家是怎麼活的,他也想讓村民過上這樣的生活。
發展山柚油產業聽起來天方夜譚,可卻是目前寧渝夫妻倆提出的建議里能最快看到效的,他想試試。
試試嘛,反正也不費多功夫。
于是在秋收完,按理來說該點個火堆,在曬谷場上磕著瓜子曬著太侃大山的時候,周隊長卻拉了好幾推車的油茶籽出來。
“大家伙努努力,把殼撬開,再把里頭的種子拿出來。”
周隊長拿著喇叭,站在板凳上說。
“到時候榨了油,去問問供銷社和幾個廠子收不收,收的話給咱們添筆收,不收的話就發給大家伙自己吃。”
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浪費!
“快點起來,爭取這三天弄完,然后咱們就秋獵殺豬!”
不好意思,蘿卜他還要再吊一次。
眾人“……”
這話很悉, 挖紅薯的時候聽過, 收大豆的時候聽過, 割稻谷的時候也聽過。
現在,要搞山柚油,又聽一遍。
周隊長還是很有威信的,讓大家三天弄完就不會拖到第四天。
好幾車油茶籽,最后只得了四大袋的油茶種子。
至于能出多油,這暫且還不知。
夜晚。
即將進冬天,天上星星明亮耀眼遠勝春秋。
寧渝趁著空閑在竹林后頭堆了一個土窯,那里長年累月都沒人去,也沒人注意,他打算在那里燒窯。
就在土窯燒制完畢,夫妻倆趁著夜把風干的磚塊轉移到土窯中時,門外小道上出現人影。
周隊長拿著手電筒,慢悠悠走來,他想讓寧渝明兒跟去公社看看榨油況。
忽見前方有人影移,鬼鬼祟祟的,周隊長心頭一凜"咔嚓"一下,手電筒燈打開。
——正對兩個“做賊心虛”,搬運磚塊的小夫妻。
燈沖破黑暗,直直的,如利刃般,正大明的對準兩人。
“糟糕”
小夫妻心里同時咯噔一下,燈打在兩人上,偏偏兩人看不清來者是誰。
一時之間,兩人想借口想了一大籮筐。
“嚇死人了,你倆干啥呢?”
周隊長把手電筒晃兩下,皺著眉走近問,“快八點了吧,抱著個土塊去哪兒。”
是周隊長啊,夫妻倆齊齊松口氣。
喬茗茗忍不住抱怨“叔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心臟還砰砰跳呢。
周隊長一正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喬茗茗心說不怕鬼,就怕人。
周隊長又用燈對準土塊晃晃,意思是∶還不快介紹介紹(坦白坦白)。
喬茗茗用余和寧渝對視一眼,兩人互相用眼神換了意見。
說不說
只能說了,不說不行啊,周隊長并不好敷衍。
于是寧渝道“您要不跟我們來,看看就曉得。”
行唄,周隊長跟著小夫妻,經過籬笆外的臭橘樹,又繞過菜園,再左拐右拐穿小竹林中,最后在小竹林后的空地上看到兩個土包。
寧渝全力捍衛自己的作品,擲地有聲地解釋∶“這不是土包,這是土窯,能燒出磚塊和瓦片的土窯。”
喬茗茗重重的“嗯嗯”兩聲“還有陶碗,不過陶碗不好燒,一窯只能存下七八個。”
這幾日兩人都在試著控制土窯,幾天下來攢夠了碗和盤,總算不至于因為打了一塊碗而害怕沒飯吃了呢。
周隊長 “…”
他眼睛瞪大,好懸才沒驚訝得把手電筒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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