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不這麼覺得。”云珩向后一靠,隔著垂紗直視著虞秋,朗聲道,“虞家小姐容貌絕佳,是蕭太尉的外孫,四品文臣的嫡,這出足夠了。”
“再說,弱與善良在某些方面極為相像,與其說弱,不若說是溫婉和善、不與人計較。”云珩說得很是流暢,本不需要思考與停頓,“至于蠢笨之名,只是各人眼界不同造的假象,某些人心狹窄且人云亦云,妄圖踩一腳以彰顯自己的不同罷了。”
“……”虞秋聽得有些迷茫,是……這樣的嗎?也不愿意這麼說自己的,可兩輩子以來,別人都是這樣說的,緒低落時難免也會這麼覺得……
“神仙姐姐?”
虞秋回神。
好險,要不是這說的是本人,差點就要信了。
虞秋著心口,把他那番話拋出腦海,提醒他:“其他的暫且不說,蕭太尉可是不認這個外孫的。”
“等了太子妃,認不認就由不得蕭太尉了。”
虞秋:……好有道理。
但這并不能讓虞秋心,想要的是兩家解除隔閡,不是這種皇權迫下的表面親和。這種強迫來的和好,其實也是能做到的,比如以死相。
可這除了讓蕭太尉越來越厭惡他們父之外,并不能從源上解決問題。
虞秋清清嗓子,擺出神仙姐姐的高冷姿態,勸誡道:“親這種事,要兩相悅才好。”
“那更沒問題了。”云珩道,“傾慕我已久。”
虞秋眨眨眼,側耳細聽,“你再說一遍。”
云珩微笑,如所愿的重復說道:“我說,虞家小姐必定是愿意嫁我的。傾慕我已久,每每見到我就面紅耳赤,一雙秋水眼眸說還休。那怯含蓄的模樣,數次使我憐惜,恨不能擁之懷。”
最后一句話讓虞秋生生在這四月天里打起了寒。
“或許不是怯……”虞秋艱難出聲。
可以發誓,幾次見到云珩心中除了懼怕沒有任何額外的,到現在也是,絕無男之。
要是早知道會被誤會傾慕他,虞秋當日就該跳水,或者裝瞎!
“神仙姐姐是如何得知的?”
虞秋一句“我是神仙自然什麼都知曉”將要出口,云珩在前面施施然道:“難道神仙姐姐能讀人心?若是如此,孤倒是想請神仙姐姐幫忙看看父皇是如何想的了。”
虞秋的話被堵回來,發現了,云珩時而自稱“孤”,時而自稱“我”,但用“孤”都是說正事或者被自己質疑的時候。
真難伺候,就這還好意思問別人覺得怎麼樣?虞秋心中哀嘆。
有時候連自己的心都讀不懂,哪里能讀別人的心。
再說皇帝,見都沒見過,怎麼能讀出?而且皇室自先祖就不正常,誰知道皇帝是不是也有什麼惡癖。
若是應下了,萬一以后云珩真的讓猜皇帝的心思,恐怕不是要心勞而死,就是被云珩弄死。
虞秋恨恨腹誹著,咬牙道:“人心復雜,神仙也難讀懂呢。”
“那就是了。”云珩聲音繾綣,若有無限深,“虞家的阿秋姑娘與我兩相悅,我自然是要做太子妃的。”
虞秋無言以對,唯有兩手攥,把袖當做云珩,恨不得將他掐死。“這種事,還是當面問清好一些,萬一是誤會,豈不是耽誤了彼此?”
這反應被云珩看著眼中,他含笑道:“姑娘家,直接開口問一定不會承認。”
虞秋切齒:“臉皮厚,不,你去問!”
“一個深閨,邊時時有丫鬟跟著,我一個無親無故的男子豈能近?”
云珩道,“神仙姐姐放心,我絕不會迫于。我會與確認的,只是要與說這私下小話,還是先請了賜婚才好明說。屆時,若是云珩自作多,自有法子請父皇收回旨意,還自由。”
虞秋不是很相信,試探道:“你要如何請圣上收回旨意?”
“山人自有妙計。”云珩從容答道。
“可萬一……”
云珩打斷,擰眉道:“神仙姐姐似乎很不愿意孤與虞秋就好事?”
“沒有!”虞秋慌忙否認,笨拙辯解道,“我只是覺得親是一輩子的事,要仔細考慮。”
云珩:“還是神仙姐姐考慮周到。”
還有回轉的余地就好,虞秋不敢著他放棄,就等著云珩來問好了,到時候一定要超大聲地告訴他,自己對他沒有一一毫的傾慕之!
在心中把絕的拒絕的話大聲喊了幾遍,沉氣靜心,道:“是太子英明。”
云珩輕聲笑出,“神仙姐姐也是認同的,如此便好。那孤明日就宮請旨,待賜婚圣旨下了就沒有那麼多俗禮約束了,屆時再去府上親自問。”
虞秋恨恨磨牙,沒有吭聲。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想請神仙姐姐幫忙解答。”云珩斂起外,坐姿端正起來,表也變得嚴肅,像是有正事要說。
虞秋忙集中神,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是什麼難題,沉息做好了準備,道:“太子請講。”
“神仙姐姐覺得……”云珩眉峰蹙著,口中一字一頓問,“云珩這臉和子……是否能讓太子妃滿意?”
……
聽清楚他的話的瞬間,蒸騰熱氣洶涌地在虞秋流中沖撞起來。
終于想明白了,皇室子孫多怪癖,云珩并不例外,他偽裝多年,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他腦子有病。
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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