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春聯上面的兩個角,“宋閔不是失,是心死,他對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很排斥,也當是個笑話,其實他極度缺安全,為了保護自己,他是不會再去的。”
陳越給黃單扶著春聯,“急什麼,宋閔的命長著呢,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如果他一直是一個人,你也給他攢了足夠的錢養老,晚年不會淒慘到哪兒去。”
黃單看他一眼,“你不討厭宋閔了?”
陳越嗤笑,“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他,那會兒他當著我的面勸你跟我分手,說什麼世上最廉價,最不靠譜的就是,還用那種惡心吧啦的語氣說我們走不長遠,說你一定會後悔跟我在一起,我氣得發瘋,他看出來了,還故意一次次的說,當我是死的。”
舊事重提,陳越口又竄出了一子火,他口袋,想起來自己正在戒煙,就在黃單上親了幾下克制煙癮,“只要他不在你耳朵邊鬼話連篇,試圖讓你產生一種就是個屁的心裡暗示,那我可以保證,我會跟他相安無事。”
黃單無奈,“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兒能輕易被幾句話影響到。”
陳越直直的看著他,“萬一呢?你想過沒有,要是我們因為一些事再錯過十幾年,到時候我真的不年輕了,那還怎麼背著你跑啊?”
黃單不說話了。
陳越他的頭發,“換個話題,晚上帶你去後山放煙花,就我們兩個人。”
黃單跟他打著商量,“就在花園裡放煙花不好嗎?後山太荒涼了,白天去都覺得森,晚上去就更……”
陳越打斷他,“更什麼,你不是不怕鬼嗎?我記得你說過,人比鬼可怕。”
黃單說,“我回來就怕了。”
陳越的視線越過黃單,看向他後,好像在看什麼東西。
走廊上靜了下來,黃單條件反的往後看,後面什麼都沒有,陳越突然在他耳邊“哎”了一聲,他嚇一大跳。
陳越看黃單白了臉就趕說,“老婆對不起,我錯了。”
黃單不理睬。
陳越拉拉他的手,“待會兒完了我就去寫檢討書反省自己,晚上睡覺之前給你。”
黃單說,“五百字。”
陳越心說五百字就五百字,有電腦在,咱一點兒都不怕,下一刻就聽到黃單說,“如果被我發現你抄網上的範例,字數翻倍。”
“……”
黃單去了四樓,見宋閔在窗戶前面福字就過去幫忙,“你在這邊長住吧,想找份工作的話,陳越能幫到你,要是不想去陌生的環境,你可以來工作室幫我。”
宋閔拒絕道,“不了。”
黃單不再說話了,直到宋閔要下樓,他才把人住,“你知道||花靈嗎?”
宋閔的形驀然一頓,半響開口,“知道。”
黃單走到前面觀察宋閔的神變化,猜想他跟自己一樣,“我跟三哥的關系不錯,三哥就是現在的主系統,因為他的關照,我可以無限量使用||花靈,你哪天有需要可以跟我說。”
宋閔的面部||微,“我不會有需要的那天。”
黃單著宋閔下樓的背影,他眉頭,一個人把話說的太滿,往往都要食言。
晚上吃過年夜飯,陳父陳母跟宋閔一塊兒看電視吃茶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陳越帶黃單去後山放煙花去了。
風嗚嗚的吹,像是有人在哭,灌木叢左右搖晃,枯葉被吹的漫山遍野都是,還在空中飄,隔一段路就有一盞路燈,有的帶燈桿,有的在地上,卻毫不減恐怖氛圍。
黃單著陳越,他一張,就吃了一肚子的冷風,“在哪兒放煙花?”
陳越四看看,牽著他去前面不遠的空地上,“就這裡吧,你把煙花擺好,我來點。”
黃單半蹲著把煙花擺一個圓圈就轉走開了。
陳越把導火線卷長一些,按開打火機將煙花點燃,煙花持續哧了一秒左後,咻咻咻地直沖夜空,劈裡啪啦炸開,滿天都是五六的星星。
黃單看煙花,陳越看的是看煙花的人,“喜歡嗎?”
黃單說,“喜歡。”
陳越給他把脖子上的圍巾弄弄,彎腰在他臉上親了親,“後面有玫瑰花。”
黃單看到一個一個心形的圖案在天空出現,很,浪漫的無與倫比,他的眼睛微睜,有一朵巨大的玫瑰花在他眼中盛開。
“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陳越捧住黃單的臉親上去,滿臉知足的笑意,“老婆,新年快樂。”
黃單回親他,“新年快樂。”
陳越低頭凝視著自己的人,在煙花雨底下給他送上新年祝福,“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吃嘛嘛香,倍兒棒,還有就是……比去年更我一點。”
前半句和當年一樣,後半句卻截然不同,就如同他的前半輩子跟後半輩子,會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黃單被陳越以獨占的姿勢抱在懷裡,一朵一朵的花兒在他們頭頂綻放,五彩繽紛。
回國那天,宋閔在飛機上遇到了魏時晉,還有他的友人。
宋閔延期回國,訂的經濟艙,為的就是將到魏時晉的幾率消減到零,因為對方穿一定制的服飾,低調又很講究,不是會坐經濟艙的人。
結果還是上了,而且是前後座。
世上哪兒那麼多巧合的事,還不是看有沒有心。
很顯然,魏時晉是有心之人,他將手機關機,姿態慵懶的坐著,像一頭年輕強壯的雄獅,瞄準了自己的獵,休憩片刻後就會撲上去一口咬||住獵的脖子,將其啃噬幹淨。
宋閔問乘務員要了個小毯子搭在上,他調整一下坐姿,後仰著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皮睡覺。
坐在宋閔旁邊的是個年輕人,很熱的找他說話,主介紹了自己,隨後就用期待的目看著他。
外形出眾,氣質穩重的異在什麼場合都引人注目,哪怕嚴肅刻板的像個老學究。
宋閔知道年輕人來自瑞典,從事技類的工作,年前辭職了,打算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假四放松放松。
“抱歉,我聽不懂英文。”
年輕人立馬面憾之,語言不通讓倍無奈。
後面的張裴玩味的呵笑一聲,“老天爺待我不薄啊,我這兒剛跑走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就讓我遇到一個高冷||的大叔,登機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很長,一看就有經常鍛煉,下盤很穩,而且他的聲音低沉混厚,在床上聽肯定會很||人。”
魏時晉面不改的起了反應,他把上的大熊貓玩偶挪挪位置,擋的更嚴實了些,眸深沉,“別打他的主意。”
張裴一愣,“你看上了?”
魏時晉直接了當的承認,“嗯,看上了。”
張裴滿臉的震驚,他穿開的時候就認識魏時晉了,兩人是發小,一個大院裡長大的,一起幹過屁大點事,也一起為了所謂的正義去找欺負生的地氓麻煩,結果被打的爹媽都認不出來。
當年魏時晉跟家裡出櫃,鬧的滿城風雨,他家老爺子拿藤條把他的半死不活,還揚言跟他斷裂父子關系。
張裴那時候喜歡的是溫似水的孩子,還沒有遇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所以他在得知魏時晉的取向後,有一段時間慫的不敢去找對方玩兒。
家裡也阻止張裴再跟魏時晉一塊兒混,怕他被帶到歪路上去,斷了老張家的香火。
那件事鬧了很久,最後以魏時晉去當兵結束,沒過多久,張裴也被他爸一腳給踹了進去。
張裴在部隊裡過的非常艱苦,各種訓練都是墊底,被人嘲笑是草包,是二世祖,還打賭他撐不過一個月就會滾回他老子的懷裡當個小寶寶。
魏時晉那小子卻跟開了掛似的,不但能跟上大部隊,每次訓練還能混個靠前的位置。
張裴不想孤軍戰,就苦哈哈的去跟魏時晉和好了,還紅著眼睛的說,“我們只能是哥們,你不可以對我有別的心思。”
魏時晉那會兒是一臉吃到屎蒼蠅的表,惡心的要死。
張裴松口氣,沒那心思就好,從那以後,他就跟魏時晉混了,直到今天也沒掰過。
期間張裴走上歪路,跟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糾纏至今,人財兩空,他後悔沒聽魏時晉的忠告,屁||被人免費幹了幾年,把對方養的人模狗樣。
結果呢?狗西竟然背著他在外頭養小人,用的是他的錢。
被發現了以後沒一點愧疚,說瞧不起他,覺得他離開他老子什麼都不是,還說早就對他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