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古代言情 位極人臣后我回家了 第76章 第76章

《位極人臣后我回家了》 第76章 第76章

 “真是俏娘子了。”

 唐靈捉起面前的手, 用蔻丹細細包住指尖,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我記憶里你還是個小屁孩,如今都要出嫁了。”

 一旁的喜娘樂呵呵地附和著皇后說話, 一邊快準狠地用幾彩紗在臉上絞了幾下,為端坐著不了的常意開面。

 細的疼痛從臉上傳來,常意微微蹙了蹙眉, 唐靈便握住的手, 哄道:“很快就不痛了,就這一下, 我當年還痛得直呢,咱們十娘真厲害。”

 常意閉著眼,搖了搖頭, 示意自己不痛。

 唐靈一只手支在梳妝臺上, 惆悵地說道:“還沒陪我幾天, 就要嫁人了。”

 常意失笑:“娘娘, 我只是嫁人,不是和親。”

 唐靈眨眨眼說道:“那也一樣, 誰知道你要嫁給沈厭那小子。我看他那模樣,你出了皇宮, 誰知道他還放不放你回來?”

 開面完,常意睜眼手指微,示意喜娘退下。

 常意手上染了蔻丹, 不便移, 只好乖乖坐著, 有些無奈地辯解:“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

 知道唐靈有打趣之意,卻說得被沈厭這個土匪搶去當寨夫人了一樣。

 唐靈意味深長道:“你不懂我意思——十娘,你還沒嫁出去, 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常意輕笑,討饒道:“是我多。”

 有人在屋外敲門,唐靈頭也不回。

 在皇宮里這樣敲門的,一聽就知道是誰。

 唐靈提高了些聲音喊道:“不能進來。”

 外頭傳來屬于小孩哀求的聲音:“娘、娘!母后,我想看看新娘子。”

 唐靈笑罵他:“不行,新娘子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

 沈圓子在外頭念念有詞:“我是小孩,不算男子,讓我看看嘛——”

 常意忍不住笑了下。

 沈圓子在外頭撒賣癡許久,也沒得到唐靈的許可,最后還是悻悻然走了。

 唐靈看了門口一眼,等沈圓子走了,才說道:“你現在這樣,倒比以前好些。”

 常意好奇道:“我哪變了?”

 唐靈刮了下泛紅的鼻尖,說道:“哪都變了,以前唯唯諾諾謹小慎微,哪有半點鮮活樣,現在笑起來都好看了,沈厭那孩子也是,上沒點人氣。”

 “你們倆湊作一塊,倒是天生一對。”

 唐靈大病初愈,一時還不能適應,眼里的小孩,一轉眼就要嫁人了,難免唏噓。

 笑起來,溫落在眼底,一如當年,又打趣道:“當年你瘦得相,人家連你男孩孩都分不出來,如今在外頭,誰見了不得夸一句佳人,怎麼不算變化大呢?”

 常意白皙的面龐難得染上淺淺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了頭。

 唐靈嘆息,拿起一柄木梳。

 的頭發如黑瀑般垂下,木梳穿過其間。

 唐靈作為長輩替梳洗完,自有喜婆等人上來為梳起大婚用的發髻。當今帝后只有一個太子,并無其他子嗣,常意雖然沒封什麼郡主縣主的名分,可大婚一事都是由皇后主辦,皇宮里聰明點的人都把當半個公主伺候。

 喜婆恭恭敬敬地低頭,不經意瞥到這位主子的側臉,朱的口脂顯得面容更加白皙,讓人忍不住再一眼,若凝脂、目盼兮。

 新娘子總是的,可活了這麼多年,見了無數的娘子,也不被面前的子吸引。

 常意并不是到傾國傾城、讓人忘記呼吸的人,但的目仍然忍不住停留。

 新娘子是從宮里出嫁的,新郎位高權重,府邸也并不靠近市井,婚的那一天,仍有許多人來湊熱鬧。

 將軍府門口都裝點得一派喜氣。

 有員跟著湊熱鬧,看到將軍府上喜氣洋洋的樣子,連門口都有小廝為湊熱鬧的人撒飴糖,哪有平時大門閉的冷寂樣子。

 他嘆道:“跟沈將軍本人實在不搭。”

 有人回他:“若我說,這娶親一事本就和他不搭,更遑論別的了。”

 程系瑯:“這絕對是別人打點的。”

 在沈厭那人眼中,不能說是看不起,只能說除了常意,他跟本看不到別的人。

 說話的人看到是程系瑯搭話,知道他這人最是八卦,又得罪不起,裝傻笑道:“可不是嗎,府上要有主人打點,自然不一樣。”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在一片嘈雜聲中,一匹白馬在最前迎面而來,沈厭著喜袍,霜發上別著金花,一手捉住韁繩,迎花轎而來。

 鼓樂炮仗喧鬧起來,人人都在慶祝,倒沒幾個人真正關注新郎的模樣了,只是在心里訝異了一番,沈厭果真與傳聞中一般霜發如雪,只不過不像傳聞里那般三頭六臂,反而俊得像個神仙。

 這花轎是按轎的樣式造的,垂下的簾子用的是蘇繡并金流蘇,圍板上都雕著些凰,在日下熠熠生輝,惹眾人不住驚嘆。

 婚姻里種種規矩,往往都是夫家給新娘子的下馬威,他們倆都是孑然一的人,自然也沒那麼多規矩。

 沈厭翻下馬,將轎中的新娘子抱下來,眾人一片嘩然。

 沈厭不以為意,將人抱在懷里,常意冠霞帔重量可不輕,在他臂彎依舊如同薄紙。把人穩穩當當地抱在懷里,跟平地差不多。

 常意頭上戴了蓋頭,不便視,卻也能到抱著自己的是誰。

 索了一下,抓住沈厭的胳膊輕聲說道:“等會還要下地門檻和火盆。”

 唐靈給說過,新娘子牽進門,首先要一道門檻,踩碎瓦片,再過火盆。這是老祖宗的規矩,但說起源頭,也不過是婆婆想鎩一鎩新娘子閨房里的傲氣,久而久之傳下來,也變婚時的吉利事。

 沈厭垂下眼,看偎在自己懷里,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見紅蓋頭下白的刺眼的那一截頸項,嗓子莫名有些發

 蓋頭上金珍珠做的流蘇搖搖晃晃,好像在他心頭晃似得,好似無數鷹隼在他膛橫沖直撞,直到甜意脹滿。

 比他第一次嘗到糖的滋味還甜得多。

 他低聲道:“我們家沒有這樣的規矩。”

 門的火盆是按子的高設的,本就低矮,沈厭長,一步過。

 一直抱到了堂,須拜天地時才將放下。

 喜娘等人都是按往常經驗辦,哪想到遇到沈厭不按規矩出牌,可這里就屬他最大,常意不說他,沒人敢說他。

 一干人等面面相覷,都不敢出聲。

 在外頭看熱鬧的人有的不明所以的,小聲說道:“這一路抱進門,還不得讓媳婦反了天,將來也是個懼的。”

 程系瑯一時憋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哈哈,懼。”

 沈厭娶了常意,可不得懼嗎,照這況,怕是只能放眼珠子上疼著,平時怕是說都說不過人家。

 有人說道:“沈將軍連火盆都舍不得娘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程系瑯笑得打,連連點頭,突然想起自己不但沒找這夫妻倆要回來銀子,還因為湊熱鬧倒進去禮金,又笑不出來了。

 沈厭接過喜娘遞來的如意,挑起蓋頭。新娘冠霞帔,白如玉,惹得堂下眾人又是一陣議論。拜過天地,被張辟等侍扶進房。

 在外廂,來往的賓客也不敢鬧沈厭的房,更不敢灌他的酒,只老老實實地看了半響胡笳樂舞,彼此喝了幾酒,便散去了。

 常意在屋已經卸了一些頭上的繁重冠飾,屏退了其他人。純金打的頭面,上頭也不知鑲了多寶石珠子,累得脖子都有些酸。

 聽聞別人婚,鬧到晚上也是有的,常意做好了等上幾個時辰的準備,卻不想聽到沈厭的腳步聲行來。

 別人的聲音未必能辨識出來,可沈厭的腳步,悉了。

 常意抬眼:“沒人敬你酒麼,怎麼這麼快就散了。”

 門口叮當作響了一陣,沈厭回:“喝了,封介還敬了我三杯。”

 三杯已是極限了,其他人也不敢對著沈厭那張積威已久的臉著頭皮灌酒。

 常意了然,起便看見他端著一個烏木的托盤走過來。

 這事本應由喜娘來做,他們倆倒是有默契,沈厭不愿房里有他人,端著倒也得心應手。

 茶盤里放著一對瓷白的酒杯,尾部系著紅線,杯中漾著淺黃的酒業。

 沈厭是最不耐煩熱鬧的人,一天下來,真正想喝的酒也只有這一杯。

 奏、鼓樂喧天,世人忙碌攘攘,與他并無關系,他眼里只看得到一人。

 常意傾,舉起酒杯,打趣道:“沈大人,這杯酒這輩子只能喝一次,可得慢慢品。”

 沈厭垂下頭,在耳邊低聲說道:“奈何橋過了,下輩子再喝一杯也無妨。”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