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長公主才低聲開口,“你祖母說你忽然昏厥,連醫都查不出緣由。你告訴母親,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算計你?若是意外,便罷了。”永嘉語氣漸漸冷,“若是有人算計,那休怪我——”
陸則抬眼看向母親,打斷的話,道,“只是意外。”
永嘉公主話語一滯,“當真只是意外?”
陸則頷首,“是意外。”
陸則很肯定,這只是個意外。當時他邊固若金湯,沒人能夠在那種時候,給他下藥。
反倒是后來的事,陸則一時有點拿不準,卻下意識地向母親瞞了這一點。
永嘉公主見兒子語氣肯定,不再質疑他的話,語氣和下來,“你心里有數,我便不多問了。但有件事,你如今雖看著無恙了,可焉知什麼時候又犯了這暈厥的癥狀,連宮中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個樣子,到宣同那重鎮去,我是決計放不下心的。倒不如,今年便留在京師,去宣同的事,來年再說,可好?”
永嘉公主聲說罷,有些擔心陸則不肯答應,做好了若是陸則不肯答應,便去請老夫人出面的準備,再不濟親自去宮里求陛下降旨。
卻不料,陸則只是垂了垂眸子,倏地,輕描淡寫便應了。
“也好。”
永嘉公主又驚又喜,忙道,“你既答應了,我便進宮去和陛下請旨。你父親那里,我親自寫信去說。”
陸則道,“陛下那里,我自己去便是。至于父親那里,便勞煩母親了。”
“好。”永嘉公主忙不迭應下,又道,“那我這些時日便不去玄妙觀了,你如今這個子,我也不放心離家。”
陸則頷首,“夜深了,母親趕路辛勞,早些回明嘉堂歇息,兒子明日去給您請安。”
“也好,你也早些睡。”永嘉公主得了兒子的應承,倒也不再逗留,應下后,便起離去了。
陸則聽到那一聲關門聲,垂下眼,看了眼那矮桌上的綢帕,沒什麼睡意,索起來,去了趟書房。
直至深夜,才回了正房歇下。
一閉上眼,思緒雖覺沉沉,可腦海里卻依舊出現了那些旖旎畫面,雪細腰、嫣紅的、汗涔涔的雪白,還有那張溫順婉的臉,和那雙灼灼清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