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微微頷首,一行人經側門進了府邸,里邊和外頭比,竟毫不遜,經過石雕灑金描紋照壁,邁過垂花門,又走了一段不短的曲廊,才算是真正了國公府的府邸了。
陸致引路,邊側首同江晚芙說話,“祖母知道江表妹今日來,特意命我去接——”
話說到一半,卻見一藍褂小廝氣吁吁跑來,一臉急,顧不得規矩,匆忙道,“大爺,世子出事了,老夫人讓您即刻去立雪堂!”
陸致一怔,忙追問,“二弟怎麼了?他今早不是隨父親同去宣同了?!”
小廝:“行軍路上,世子突然暈厥,人事不醒,連老夫人去宮中求來的醫都束手無策。您快別耽擱了!”
陸致一聽這話,下意識要朝立雪堂去,邁出一步,才想到江晚芙,匆匆回過頭來。
江晚芙見陸致為難看著自己,當即道,“大表哥不必管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陸致到底干不出把人丟下不管的事,遲疑一瞬,立即道,“江表妹,事急從權,煩請你隨我一起去立雪堂。”
江晚芙聽得一愣,見陸致面上掩不住的急,心知眼下再說什麼,都是浪費時間,當即點頭應下。
“好。”
江晚芙搖頭,慢聲細語回話,“您放心,昨夜歇的極好,大約是坐船累了的緣故,連夢都未作,險些睡遲了呢。”
陸老太太倒是道,“睡遲了不要。像你和阿瑜這個年紀,正是長子的時候,該吃吃、該睡睡,底子才能養得好。下回睡遲了,差人過來說一聲就是,左右我這里也沒什麼要事,什麼請安不請安的,不過讓你們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罷了。”
江晚芙原本以為,國公府家大業大,自己又是厚著臉皮來“討要”親事的,只怕自己要吃些磋磨。竟不料老太太這樣慈祥和藹,對像對自家晚輩一樣,心里也不自覺松了些。
陸老太太又問,“家里可給你娶了小名了?”
江晚芙搖搖頭,道,“回老夫人,家中長輩喚我阿芙。我的名字是母親取的,說生我的時候,正是傍晚,日暮西斜,夕斜照,疲力盡之際,忽的見窗外一株芙蓉花,開得極盛,竟又有了氣力,便那樣順利生了我。又兼芙蓉易活,生機盎然,花草生帶靈,我出生既借了芙蓉的力,便替我取了這個名字。取自晚開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