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了一步,江聿手去扶,被輕易避開,“江聿——”
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忽然說:“我們……”停頓了一秒多鐘,緩緩,“要不,我們離婚吧。”
江聿無聲無息,雙眼恨恨地盯著林綿的搖搖墜,嶙峋纖薄的后背,咬著下頜,臉繃出難看的弧度。
這也許注定是個天崩地裂的夜晚。
林綿閉上眼睛,抖,睫也抖的厲害,無論怎麼裝作面一些,但現實被撕得碎,已經無路可退。
“又想甩了我?”江聿突然起。
“宋連笙回來了,你就不得跟雙宿雙飛?”江聿氣得眉頭皺一團,口不擇言,“哦,你只能眼看著他跟蘇妙妙恩恩。”
他想問賤不賤,但終歸是舍不得,活生生咽回嗓子,刺穿般泛疼。
林綿安靜了幾分鐘,調整好緒,彎腰從地上拾起筆記本,丟到床面彈了彈。
“你想看就看吧。”
說完,爬上床,躲進被子里,不再吭聲。
突如起來的吵架,林綿忽然提了離婚,江聿覺五臟六腑都被撕裂了一般。
他想煙,快速出煙盒,了一支咬在里
即便沒有點燃,尼古丁的味道多能安緒。
煙頭被重重咬潤,他站了片刻,拿起筆記本從頭到尾翻看。
這本筆記的時間度很大。
絕大部分是上學時寫的,文字稍顯稚,但是每一篇里面都離不開是“宋連笙”這個名字。
江聿覺著“宋連笙”三個字刺眼極了。
即便心思再不敏的人,看到這些日記也能窺見幾分的懷春心事。
林綿的學生時期暗過宋連笙,亦或者,對宋連笙是有好的。
江聿勾自嘲,翻看老婆寫著暗別人心事的日記,這算什麼事兒。
每每想停下來,算了吧,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算暗過又怎麼樣,宋連笙都要結婚了。
手卻不聽大腦使喚,一頁頁上翻下去,忽然手指頓住,他眸重新聚焦在頁面上。
麻麻的字鋪滿了整個頁面,這一頁的心事是以往的好幾倍,江聿下意識掀眸看林綿。
喝了酒的緣故,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闔著雙眼,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興許,明天醒來,連吵架要離婚的事都記不得了。
江聿搖搖頭,視線重新回到筆記本。
十五分鐘后,江聿倚在窗邊,了一支煙懸在上,瞇著的眼眸里緒翻涌,濃得快要溢出來了。
砂聲驟然響起,藍綠火躍,一番煙草燃燒的響后,薄間飄出一縷煙,清淺的浮在眼前,很快又被風吹散。
青煙在眼前繚繞,江聿仿佛看到了十五六歲的林綿,穿著黑子的模樣,漂亮出塵,宛如天上星,人移不開眼。
懷揣心事的林綿,獨自從劇組跑去宋連笙所在的城市,那會兒宋連笙已經大學畢業參加實習了。
他在電話里同林綿提過,林綿將他實習的公司端端正正記在筆記本上,所以當出現在宋連笙樓下。
以為宋連笙會高興,會和小時候一樣抱,夸。
然而,宋連笙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林綿會跑來看,甚至生出了幾分惱怒。
當他從眼里讀出崇拜慕之后,他便刻意疏遠林綿。
當晚,他安排吃飯的地方,領著蘇妙妙介紹給林綿認識,并且告訴他和蘇妙妙在一起了,很快就要談婚論嫁了。
迫不及待炫耀似的讓林綿喊蘇妙妙嫂子。
的緒眼可見變得低落,當晚,他沒再手林綿的事,而是將林綿的住宿的事拜托給蘇妙妙。
蘇妙妙將林綿送到酒店,安置妥當后,對說:“我知道你,宋連笙經常跟我提起你,我很嫉妒你能當妹妹。”
“幸好,你只是妹妹,你不知道吧,宋連笙為什麼要考來這里。”
林綿當然不知道,宋連笙只告訴想要離開。
蘇妙妙笑意盈盈,“我們讀同一所高中,一個班,因為我想讀這所大學,他是為了我考來的。”
“他讓我轉告你,好好學習,好好拍戲。你不屬于任何一個人,你是屬于大熒幕的人,總有一天你會火遍全國。”
宋連笙的拒絕都來得這麼委婉,他甚至都不想親口對說,而是要通過他朋的來轉告。
林綿駐守的小小世界頃刻間崩塌。
酸的好無疾而終。
殘忍又沉痛。
而后是一些心理疏導的看診記錄,宋連笙對的神造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他突然想通他們之前關系那麼要好,為什麼突然疏離,林綿有意無意的回避。
原來,每和宋連笙見一次面,的糟心往事就被翻出來晾曬一遍。
江聿沉沉吐了口煙,眉頭蹙,陷沉思。
如果他能早點遇見林綿,一定會阻止去找宋連笙。
點醒不要喜歡宋連笙了,喜歡他吧,他比宋連笙有出息,比他會疼老婆。
憤怒和嫉妒瘋狂作祟。
一支煙燃完,飄不出一縷白煙,江聿在窗頭按滅,丟進垃圾桶。
他起重新拿起日記本,將林綿寫著“宋連笙”名字的那頁沿著裝訂撕下來。
為了宋連笙,要跟他離婚?
江聿咬著牙,繃著下頜,林綿可真會盤算。
不經意拂開一頁,眸驟然頓住,指尖頁面上的字,小指沾了些油墨。
他手心按著的這一頁面上,足足寫了十幾個“江聿”。
狂喜過境,江聿薄勾著笑,林綿得要死,還想離婚?
與此同時,他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疊不起眼的紙,隨意展開,一張張心理診斷證明在眼前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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