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江聿在游戲里大殺四方,出盡風頭，簡直把敵人當做機人一般戲弄碾。

　最后對方掛機。

　江聿退出游戲，往后考向沙發后背,手指旋著手機玩,腦子里還在復盤剛剛的事。

　他還是太心了。

　讓他這麼溜得太便宜了。

　這麼想著，他停下轉手機，手指閑閑劃開屏幕，隨意敲擊，跟那個人的對話界面跳出來。

　對方認慫了,把他刪了。

　江聿皺皺眉頭，下一秒，指尖空了。

　手中突失重量,讓他掀起眼皮看向林綿,把手機隨手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整個人前傾趴到江聿口。

　著他半個膛,頭嵌進他的肩窩慢慢往下磨,修長脖頸氤氳著鼠尾草和海鹽的味道——這是昨天送他的香水。

　江聿抻直了兩,雙手扣著的腰將抱住，脖頸相，失笑：“怎麼突然撒？”

　不是撒！

　林綿微微起,下地在他口，揚起眼皮,視線結旁的小痣掃過下頜,停在他的鼻尖,“謝你，不行啊？”

　江聿收手心，“當然可以。你想怎麼謝都行。”

　兩人抱了會兒,林綿意識到他的呼吸變沉，腦子里忽地閃過之前在沙發上那些畫面，嗓子里被塞了一團火似，灼熱又悶熱。

　撐著他膛爬起來，退到沙發上另一端，雙腳放到地面踩著，煞有介事地抬抬下，“要下雨了。”

　窗外一片灰蒙蒙，烏云聚攏，偶爾墜下兩下雨水，怕是又要下雨了。

　林綿起，赤足踩過地毯，的珍珠面料的睡過腳踝，出兩筆直纖細的小，線條繃，如瓷。

　只是腳踝的一個淺淺咬痕，格外惹目。

　手肘支在邊撐在邊沿往下看，車流緩慢，行人腳步匆忙，有紳士的人撐開傘。

　江聿視線懶懶地看向，霞不在，暗的天氣里，的白得發，側著臉，發被風卷，卷翹睫下眼睛黑白分明。

　不說話時，總給人一種孤寂蒼白。

　像薄薄的紙片。

　又像是融于雨天的一抹霧氣。

　他想起，以前也會趴在這里等他。

　他要是上課，一上午不過來，就等一上午，要是一整天不來，就搬個高腳凳在窗邊坐一整天。

　等他上樓，然后著腳躍過地毯，撲到他懷里掛著，責備他怎麼才過來。

　那個時候，真像一只漂亮的白鴿。

　林綿正盯著樓下一對拉扯的男看得神。

　腰間忽然一暖，沉沉手臂環著腰肢纏上來箍住，溫熱的溫在后背，他的一半重量都在上。

　兩人疊著卻有種即便外面狂風暴雨也不害怕的安全，更何況江聿闊的形幾乎將包裹，從抬起胳膊。

　一小滴雨，滴在手背上，突兀的冰涼讓往回了，“下雨了。”

　手背上水滴亮晶晶。

　果然幾秒后，雨滴如散落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砸在窗戶上，馬路上，洇開一團團暗痕，砸在手臂上，有點鈍痛，但是那種覺很新奇，忍著痛，手接雨。

　雨勢越來越大，的手臂被淋，水流順著指往下淌，骨節分明的手過來握住手背，雙手疊，著雨水沖洗。

　“小時候聽沒聽過一個說法？”

　江聿緩聲，說完又覺著可笑，扯了扯角。

　“什麼？”林綿側頭，在他臉頰上蹭了蹭，“不能玩雨水嗎？”

　江聿說差多，不疾不徐道：“小時候，我總是嚇唬我們，玩了雨水手會。”

　“所以你信嗎？”林綿也聽過類似的說法。

　“沒有。我還專門在雨里跑呢。”江聿扯。

　也許是聊到了小時候，遲來的叛逆讓兩人一拍即合，穿著明雨下樓。

　醞釀了一個下午的雨很大，嘩嘩啦啦往下澆，樹葉被打得噼啪作響，路燈被雨水模糊，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又濺起來，生層層白霧。

　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仿佛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準備好了嗎？”江聿替拉好帽子，然后握住的手。

　林綿眼底亮著淺淺的，點點頭，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沖進了雨幕里，雨水澆在雨上，隔著一層薄薄的材質能到涼意。

　指尖被淋，兩個人在雨里像瘋子一樣握著手，模糊路燈變一點暈，靠在路燈邊，扯淺笑，“是不是小時候這樣？”

　江聿發尖被水淋，淺的眼底也沾染了水汽似的，他一搖頭，甩得水珠飛到林綿臉上。

　他笑著搖頭，“比這個更瘋狂。”

　小時候，他最喜歡下雨。

　“還不夠嗎？”林綿看向他。

　“不夠。”江聿忽地掀開帽子，出頭發和眼睛，路燈氤氳的都藏進他眼底。

　雨水毫無障礙地淋他的頭發，他的睫，他的臉，他深刻的眉眼，忽地轉過頭，沖笑：“小時候，都這樣。”

　掉雨，站在大雨里，被雨水沖刷徹，如果幸運只會討幾句罵，如果不幸會挨一頓打。

　現在不會挨罵也不會挨打，他可以盡了淋雨。

　林綿閑閑看著，角牽出笑意。

　江聿結微，他過積水，一把扣住的后頸，同時低頭吻上的，薄帶著的涼意，上，也不覺著涼，無需試探，自然地松開齒關，手臂纏上他脖子，送上最的熱意。

　手指勾住他的項鏈，把人拉得更近。

　水順著發梢滴到服上。

　路燈下，一對的相擁熱吻，燈照亮的的一簾雨幕，仿佛為畫面增添了一道漂亮的濾鏡。

　電影畫報一般。

　唯的氛圍拉滿，幀幀如畫。

　胡鬧過后，兩人冒了，來勢洶洶。

　林綿弱，是打噴嚏低燒，頂著被子坐在床上，江聿甩了甩溫計，遞給林綿，“再測一遍。”

　林綿接過來含在里，目在他松垮的腰逡巡，而后慢慢掃過他勁韌的腰，知道江聿有一個腰窩，之前到的，只可惜被子遮住了，慢悠悠往上，再往上，停在枯萎玫瑰的紋上。

　江聿倒了水回來，不顧的肆無忌憚的視線，走溫計，看了看刻度。

　退燒了。

　“喝點水。”他說。

　林綿搖頭，江聿極富耐心地端過熱氣氤氳的水，吹了吹往邊送，“張。”

　林綿抬起下，配合地張咬住杯口，慢吞吞一口一口喝，“我了。”

　“等著。”江聿端著水杯走出臥室，林綿坐著等了會兒，手機嗡嗡作響。

　林綿拿過來點開，是黎漾發消息。

　黎漾：

　【bb，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不在，我好想你哦！快點回來吧。】

　林綿能想象黎漾發消息的樣子，輕笑一聲，編輯消息。

　林綿：

　【喻總不夠陪你玩嗎？】

　【我們還有好幾個地方沒去呢。】

　黎漾估計剛下班，時間充裕的很。

　黎漾：

　【那請問你們現在在哪里呢？打算什麼去下一個地方，要不我和喻琛去找你們吧？】

　林綿笑了笑，趿拉著的拖鞋，緩緩穿過客廳，停在廚房門口。

　這個公寓的廚房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

　江聿此時，立在廚房，他上胡套著圍，出/的后背，守著一鍋熱氣彌漫的面條。

　從側面看，他的睫被熱氣洇，俊朗的側面線條猶如一筆勾勒而，冷又分明。

　偏生，囿于廚房讓他眉目多了幾分和。

　林綿舉起手機，拍了一站江聿煮面的照片發給黎漾。

　幾秒后，收到了黎漾消息狂轟。

　【啊啊啊你有男人了不起啊！】

　【小江總這種好男人在哪里找，我特麼現在換來不來得及。】

　【你倆還在倫敦？？？】

　林綿笑著打字，江聿似有所，側過來看。

　的字還沒敲完，黎漾又發來消息。

　從容看，黎漾的手機應該被喻琛掌控。

　黎漾：【小江總很帥，但下次不要讓我老婆看。】

　林綿：“……”

　*

　幾天后，Troye研究所放假，他特地邀請林綿和江聿去家里作客。

　林綿第一次見到Troye，金卷發碧眼白皮，雙目深邃，五立是標準的歐洲人長相。

　江聿帶了上好的酒登門。

　去之前，江聿就從江聿里了解Torye是個典型的學癡，醉心學，生命里唯二重要的事是研究和論文。

　到了Troye家，林綿才知道什麼真正的學癡，房子里只要能拜訪品的地方都堆滿了材料和書籍。

　他的家不像是家，更像是一個小型圖書館。

　Troye特地收拾出沙發一塊空地，邀請兩個人落座，林綿有些拘謹，目四看看，無意間瞥見堆在地上的一疊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