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樓下,琪撐了遮傘,戴上太鏡,往海邊去。
筆記本在老板房里,接下來兩個小時都無事可做,只能去海邊消遣時間。
琪背對海,自拍了兩張,拍照從來不用修圖,直接發了一條朋友圈,只對最親近的幾個人可見,免得他們擔心現在的狀態。
雨睡回籠覺剛醒,正躺床上玩手機,刷到堂姐的態,一骨碌翻個,趴著打字:【好好(星星眼)】
【姐,你不是去出差嗎,這個時間怎麼有空去海邊?】
琪回:【老板善解人意,正在見朋友,給我們放兩小時假。】
雨以為堂姐口中的老板是蔣月如,沒見過蔣月如,但這幾年從堂姐那間斷聽了不,蔣月如對堂姐照顧有加,算得上是堂姐的恩人,當初二伯父病重,是蔣月如托關系找到領域最權威的醫生做的手。
私發給堂姐,問:【你們老板知道你最近的事嗎?】
【知道。】
雨變著法子寬堂姐,讓堂姐振作起來,【老板對你這麼好,簡直把你當兒寵,可別辜負了你們老板的一片心意,努力工作,以后等你有錢了,好好孝順你們老板。】
琪:“……”
不失笑,誤會鬧大了。
【不是蔣董,是蔣董侄子,我們遠維的大老板。人家才三十,哪需要我孝順。】
【哈哈哈。】
雨笑得停不下來,趴在了枕頭上。
琪退出聊天框,今日份的開心,是蔣盛和給的。
沿著海岸線,繼續往前蹚水。
兩個小時后,和小姜準時回到老板的套房,秦墨嶺已經離開。
蔣盛和煮好咖啡,端了兩杯到島臺,給小姜一杯,另一杯放在琪電腦旁邊,之前給秦墨嶺送咖啡,他也給送一次。
放下咖啡,他又回去拿自己那杯。
“謝謝蔣總。”
琪不由將眼神投向小姜,對于老板親自煮咖啡,顯然小姜習以為常,沒有任何驚訝,端起杯子就喝。
看來蔣盛和煮咖啡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開了電腦,趁熱喝咖啡。
對面的小姜咽下里的咖啡,燙又燙心,這是第一次喝老板煮的咖啡,還是老板親自送過來。
明知道是為了琪,他依舊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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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城待了四天,第五天上午返程。
回程的飛機上,蔣盛和沒特意跟琪坐一排,這次坐他旁邊的是小姜。琪在他斜前方,一抬頭便能看到。
他難得閑聊,問小姜:“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小姜和友穩定,見過雙方父母,“明年七八月份,時間春節回家時再商量。”
蔣盛和頷首,大方道:“婚禮前要忙的事多,需要請假時盡管請。”
小姜激:“謝謝蔣總。”忍不住拍馬屁:“說不定明年您和我一樣,也要著手忙婚禮了。”
蔣盛和笑了,心不錯,“借你吉言。”
說著,他看向前排的琪,到時陪把看眼的婚紗都試一遍。
琪戴上眼罩,躺在椅子里補覺。
分手后就沒睡好過,終于撐不住累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已經落地北京。
蔣盛和坐自己的座駕先行離開,琪和小姜坐另一輛商務車回市區。到了出租房,依舊陌生。
幾天沒住,落了一層灰。
琪放下行李箱打掃房間,一個人時只能找事做才不會走神。每次打掃衛生總能收拾出一些不用的東西,換上鞋,下樓扔垃圾。
假期還有三天,想著該怎麼打發。其實不止這三天,以后只要休息,都會很閑。沒錢逛街,更沒錢出去旅游。
扔了垃圾回來,一樓的阿姨正在臺澆菜,孫在旁邊看著綠油油的小青菜寫觀察日記。
琪突發奇想,這麼閑,也可以種菜。以前養過花,最后花都被養死,不如試試種菜。
綠的菜葉清新又治愈。
進了家門,琪搜無土栽培,下單后開始收拾臺,騰出足夠寬敞的地方放種植設備。
假期最后一天,下單的種植設備和黃瓜種子到了。
雨從蘇城回來,正巧過來玩,幫把大包裹抬上樓。
“姐,結的黃瓜能吃嗎?”
“能,不然種它干嘛。”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種菜?”
“一樓阿姨給們家孫種了菜,我看著治愈。”
“......”雨擔心堂姐的心態,“姐,人家阿姨退休了才種菜,你說你...”在心里嘆氣。
琪被逗笑,“擔心我心態老了?如果有錢,我早坐著私人飛機去時裝周看秀,看完秀再約幾個朋友去游艇開趴。誰不會,不是現實況不允許嗎。”
現在超過五百的花銷,都要猶豫很久。
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才能真的走出來,還欠那麼多錢要還,就只能在手頭的錢允許的范圍,苦中作樂,窮中尋開心。
到了三樓門口,琪放下包裹,拿鑰匙開門,兩人把包裹抬進去。
琪指指客廳旁邊的桌子,“那是我晚上加班的工作臺,等黃瓜爬藤開花,臺就變田園,加班心也能變好。”
雨聽著心疼,“姐,你負責種,我負責寫觀察日記。”當即就對著還沒拆開的包裹拍了幾張,從包裹開始記錄。
無土栽培干凈又簡單,琪看著說明書弄好,種下黃瓜種子。
雨錄視頻,記錄全過程,現在就有點期待種子發芽。
靠在臺上,順手刷了刷朋友圈。
手賤,再次把崔芃從‘黑名單’放出來,點進崔芃的朋友圈。
兩個小時前,崔芃發了幾張照片,今天的穿著中規中矩,配文:【我媽的眼。】還在留言區回復了一條:【算是約會,見了一個相親對象(調皮)】
雨冷嗤,不要臉。相親就去相,還玩心眼發朋友圈,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是在跟裴時霄玩苦計,以退為進呢。
今天崔芃的朋友圈對所有人可見,裴時霄也看到了。
長假里,裴時霄除了公司就是家,私人飯局全部推掉,提不起任何興趣,也沒回蘇城。
崔芃一個假期都沒來公司,最后一個下午驅車過來,隨意拿了一份文件去裴時霄辦公室。
進去前,先敲門。
裴時霄以為是書,“進。”
崔芃推門,“裴總。”
裴時霄抬頭,最近半年從沒在兩個人的場合稱呼他裴總,也習慣直接進來,從不敲門。
“下午不忙?”
“不忙。”崔芃關了門,在他辦公桌前站定,裴時霄示意坐,也沒坐,“不是公事,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我去相親了。”
說完,盯著他的臉,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裴時霄一臉平靜:“知道。看到你朋友圈了。”
崔芃沒從他臉上捕捉到特別的緒,他最近變沉默,話不多,心思也藏得深。琪跟他分手,他突然失去琪,很不習慣,現在所有心思都在琪上。
讓他放棄琪,目前還有難度,他一時也割舍不下。但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被他有意疏遠。
“沒有你同意,我不敢隨便聯系琪,怕萬一說錯什麼,加深對你的誤會。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當面跟解釋。”
裴時霄依然是那句話:“不用。是我自己的事。”
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麼讓琪原諒。
而琪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崔芃。
兩人各懷心事。
崔芃沉默一瞬,“知道你不讓我出面,不是為我著想,是為了琪。但我就最后一次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你不把責任推到我上,是因為你不忍心那麼對我。”
“說實話,我也本不想去解釋,心里不得你們分。希你是我一個人的。誰又能忍自己的人對另一個人好。我沒那麼大方,心里也會疼。”
裴時霄抬頭看,卻沒說話。
崔芃呼口氣,解鎖手機,打開朋友圈遞到他面前,以前屏蔽他的那些朋友圈,得讓他提前有個底。這些態雨都看過,但他不知。
“從三月底到九月底,我發的所有朋友圈都跟你有關,但一個字都不敢提你,不能讓你鏡,連你用的水杯我都得打碼。還得屏蔽所有同事和客戶,那種心你不會理解。我也厭惡我自己,怎麼就這麼卑微。”
裴時霄瞅了幾眼的朋友圈,都是和他在一起時拍的照片。
“我今天相親是想及時回頭了。沒有不風的墻,足你的遲早要被人知道,我害怕鬧得人盡皆知。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多開心,分開后冷靜下來,我又后怕。”
崔芃看著他,“今天這條朋友圈對所有人可見,讓人知道我馬上要有自己的生活。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必要面,我不會再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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