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言文華劈,就算言銘打掩護,做錯的始作俑者,終究是行為人言文華。
虞恬也自知,自己的行為不怎麼對,可人都容易護短,想起自己媽媽因此會到的傷害,緒一上頭,虞恬很難控制自己表現的克制講道理——還是忍不住遷怒言銘了。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言文華劈言銘包庇的事應當指責,但自己被當事人當場抓包背地里講壞話,也確實應該賠禮道歉請吃飯。
吃完飯,就剛才的事道完歉,不欠言銘什麼了,其余事,言銘和言文華做錯的,該清算再清算。
虞恬和言銘一起吃過好幾次飯,也一起同行過好幾次,不過這一次,再和言銘并肩,氣氛就尷尬多了。
言銘看起來非常自然,但虞恬卻不能擁有這樣穩健的心態。
好在言銘看起來沒打算為難虞恬,他挑了一家平價的水產餐廳,帶著虞恬走了進去。
等虞恬落座后沒多久,才發現,幸好來得早,因為片刻后,餐廳里的人越發多起來,沒一會兒門口等位的座位上都坐滿了人。
雖說平價,但這餐廳環境還不錯,整面的墻面上都鑲嵌著魚缸,可以供客人自行挑選新鮮的魚蝦貝類,再由廚房進行烹飪加工。
“我對高玫沒有別的想法,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這樣排除異己。”
言銘是翻著菜單時對虞恬發“襲擊”的,他的語氣平靜,白皙的手指翻著菜單,本是好的畫面,然而虞恬卻覺得他是在翻自己本就錯的心弦。
啊這……
自己打擊言銘為齊思浩排除競爭對手的機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嗎……
虞恬小心翼翼抬頭看了言銘一眼:“那你不生氣嗎?”
言銘把目從菜單上移開,看向虞恬的眼睛:“我生氣有用嗎?”
確實沒用,但這能怪自己嗎?
這還不是言銘和言文華言而無信在先?
都這時候了,虞恬也不想含蓄了,決定好好和言銘開誠布公談一談。
“說你壞話這件事,我道歉,是我不對,但既然你也提起了,不如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把事攤開來說。”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虞恬說完這話,對面的言銘出了有些復雜的神,他的眼神飄得遠了些:“你確定這時候要說這個嗎?你現在我給你個答案,我恐怕還沒有準備好。”
虞恬簡直氣得沒脾氣了。
這還能沒準備好?
怎麼的,沒準備好給自己找個什麼樣的搪塞借口?
“這有什麼沒準備好……”
只是虞恬剛義正言辭決定怒斥反駁言銘,視線一掃,卻見餐廳門口的大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了十指相扣的一對中年男,而其中的那個……
側臉長得可真像是自己媽媽啊!
虞恬剛想嘆,然而對方轉過臉來,虞恬才發現,那不是長得像自己媽,那就是自己媽!
兩天的臨時短途旅行后,自己媽媽確實是會今天回來,因為有朋友接,所以虞恬只和在下午打過電話,確認已經安全和朋友頭。據宋春香士說,晚上也會和來接送的朋友有安排,虞恬便放心下來。
只是如論如何,虞恬沒想到會在這里到自己的媽媽。
虞恬在愣了一秒后,眼神凝固在了媽媽和陌生男人牽著的手上。
顯然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或者說,同行的絕對不是單純的朋友……
更不是言文華,也不是虞恬家任何一個親戚,而只是一個切切實實的陌生男人,此前本沒曾出現在虞恬和自己媽媽的社圈里過。
而十指相扣的姿勢,更是昭示著這兩人的關系。
虞恬的心里一片。
可媽媽和對方說笑的樣子,明顯很親,彼此眼神間的流,也完全像是一對,可……
好在言銘的位置背對著門口,并沒有發現異樣。
虞恬張地盯著宋春香士和同行男士的影,兩人顯然對這家水產餐廳有興趣,在正門口翻看了下菜單,然后排到了等位的隊伍最末尾去,看來是打定主意在這家餐廳用餐了。
這還得了!
真是要了命了!
虞恬簡直覺得離譜到家了。
看來不僅言文華劈了!
自己媽竟然也劈了!
這兩個人,雙雙出軌!
虞恬這輩子沒料到自己還能撞見自己親媽劈的現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種七八糟的頭緒混雜在一起,讓理不清看不明。
是言文華先劈,自己媽媽作為報復也劈了?還是說他倆約定好了時下流行的開放型關系?所以言銘才對此一臉坦然?
虞恬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反應,本能的只有一個想法——現在不是讓言銘知道的好時機,需要先冷靜理智下來,搞清楚事實,再做下一步打算。
等自己找媽媽好好談一談,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之后才是分辨各自的是非對錯,然后承擔各自的責任。
此刻這個場景,萬一讓言銘撞見了,未免太尷尬了。
就算分手,也至要分個面吧!
正如虞恬撞見言文華劈時,也不會直接沖出來“抓”對質,現代社會,大家講的是文明和知趣,分手也要分的有風度,現在讓言銘撞見自己媽媽,還不是時候。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坐著等位太過無聊,宋春香士拉起同行男士的手,竟然繞著走到了玻璃魚缸墻面前,盯著準備先挑選里面的魚。
原本言銘的位置看不到他們,但如今這樣一走,言銘只要抬頭,稍微向左前方,就能看見了。
“你有什麼忌口嗎?想吃什麼……”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言銘抬頭的瞬間,虞恬微微起,用手強勢地攬過言銘的頭,把他的頭強行往右側的玻璃魚缸墻面上按。
慌之下,虞恬假裝請他看魚缸里魚一樣熱道:“言銘哥哥!看!”
幾秒鐘的偏差,足以挽救一場無法收拾的遇見。
因為自己的當機立斷,言銘的視線功錯過了從兩人前走過的宋春香。
虞恬看著自己媽媽重新拉著同行的男士坐回了等位區的隊伍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剛松下的氣,很快又再次提了起來。
解決掉了此前的麻煩,等虞恬終于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又陷了新的麻煩——
急之下考慮不夠周全,的手此刻還按在言銘的后腦勺上。
而因為沖之下的急切,言銘的臉也被虞恬按得幾乎快到了自己臉上。
虞恬毫不懷疑,自己只要稍稍重心不穩,自己的鼻尖就很可能撞到言銘的。
只是相比的慌無措,言銘的眼神了然察和冷靜。
他甚至沒有掙扎,只維持著原本的距離和作,沉靜地看向虞恬。
片刻后,虞恬終于聽到了言銘的聲音——
“看什麼?”
虞恬只覺得自己變了周遭魚缸里的魚,因為水這種介質的存在,外界的聲音傳遞到自己耳朵里變得遲鈍和緩慢,也變得不真實。
因為離得太近了,虞恬甚至覺得,自己能知到言銘說話時聲音波所產生的微妙氣流,的臉變得有一些紅,心跳又快了起來。
相比的沉默尷尬,言銘微微挑了下眉,指了指眼前的玻璃魚缸,面無表道:“看這個?”
循著他的視線,虞恬也看向了眼前的玻璃浴缸。
然后沉默了。
誰來告訴,該死的水產店,為什麼別的玻璃魚缸里都是魚或者蝦,到自己這兒的,里面竟然只有幾個牛蛙?!
虞恬瞪著牛蛙,牛蛙瞪著虞恬。
而言銘的眼睛盯著:“虞恬,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麼好看的?把我抓過來看的是這個?”
言銘的眉心微皺:“你到底……”
言銘說著,就要移開視線看向別。
在自己理清思路之前,絕對不能被言銘懷疑!絕對不能被言銘發現!
虞恬不得已,又拽著言銘的手把他的頭強行掰回了魚缸前。
但是不說點什麼顯然不行了。
面對著言銘越發狐疑的眼神,虞恬只能著頭皮胡扯:“言銘哥哥,看!這兩個牛蛙……這兩個牛蛙在抱對!”
“……”
虞恬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覺得整個人都錯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咬牙堅持,迎著言銘震撼的目,虞恬咳了咳,努力平靜下來,盯著眼前的牛蛙,非常崩潰但還佯裝鎮定地點評道:“這兩個牛蛙好像都是公的,我是想讓你看看,原來牛蛙界也有同!”
“……”
言銘的臉上果然出了一言難盡的表。
而虞恬實在撐不下去了。
甚至連鋪墊都來不及做,徑自拉住了言銘的手,生地把他往餐廳外拉:“這兩個牛蛙在天化日之下這麼不講文明聚眾---,我的道德讓我沒法繼續在這家店里吃飯了,言銘哥哥,我們換一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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