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恬原本是想一鼓作氣把眼科醫療科普專題做出來的,然而沒想到事接踵而至。
自己媽媽和老戴談得漸佳境,很快進了熱期,大有奔著結婚去的勢頭,彼此都把對方介紹給了自己的親戚朋友圈,為此,虞恬也應邀陪著媽媽一起參加了幾次老戴家親戚的婚宴、滿月酒,業余閑暇時間便被這些社填滿了。
另一邊,就在今天,大學時的輔導員也找到了虞恬,邀請來參加容醫大今年剛組織開展的趣味慈善拍賣活——
“簡單來說,算是個學校活,你也知道我們容醫大的校友資源和人脈一直很強大,本就有定期聚會的活,所以想把這些定期聚會,形式上創新一下,變趣味慈善拍賣,除了往屆畢業的校友外,全在校生也可以參加。”
“我們的慈善拍賣不是真的拍賣那些很貴的古董字畫傳家寶,而是帶了趣味質的,比如可以是你上學期間某門專業課的課堂筆記,或者某個教授考前復習重點,甚至是你的二手書……”
輔導員很看好這次活,語氣充滿激:“所有拍賣得到的收,我們將一并捐給容市各大醫院,用于支付一些貧困病人的手費用……”
虞恬想參加,但……
“這還有意義,可我原本那些筆記啊二手書之類的,在畢業時就全都無償送給學弟學妹了,我現在拿不出什麼能用來進行慈善拍賣的。”
“虞恬,思維要開闊,除了實可以拿來拍賣,無形資產也行啊!”
虞恬有點茫然,只聽輔導員繼續道——
“和功校友一起用餐的機會,讓校友功幫在校生做一次職業輔導的機會,這類都可以拿來拍賣,你們老畢業生的時間,不就是最寶貴的無形資產嗎?怎麼不能拍賣了?我們現在的在校新生對這個可興趣了。”
這輔導員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即問道:“你就給我一句話,你來不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虞恬自然不猶豫了:“來來來!”
管他呢,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就算拍不上價,也總是重在參與了。
趣味慈善拍賣會的時間將在這周六的晚上進行,那當天晚上也不能再干別的了。
至于拍賣什麼,虞恬也沒糾結,總之就是拍賣一小段自己的時間,告知輔導員慈善會之后的一個小時里都空著可以拍賣外,據輔導員的要求提供了一張自己的生活照,然后索懶,全權給了輔導員決定自己拍賣的標的。
**
虞恬那邊很忙,言銘這邊也同樣。
“我說言銘你最近怎麼了?以前雖然你也給病人加號,可至還正常午休,頂多就是門診延后下班給加號病人看病,怎麼現在都直接用午休時間看加號病人了?”
對于蔣玉明的問題,言銘直接抬了抬眼皮:“你難道不比我更忙?”
被這麼一說,蔣玉明立刻樂呵呵地笑了起來:“那我是對接任雅麗幫忙拍科普視頻呢!”
虞恬說的沒錯,五期科普專題的對接確實能滋生出很多別的事來,尤其對于蔣玉明而言,以至于言銘近來甚至都約不到蔣玉明一起吃飯了,他總是號稱自己已經和任雅麗有約,要去對接骨科科普事項。
兩人的節目做到什麼程度了言銘不知道,只知道他們近期已經把電影院里所有上映的片子都看了一遍,醫院附近商區里得上號的飯店也幾乎都有兩人“打卡”的影。
而相比這兩個人,虞恬就不積極多了。
自從上次見面后,竟然再也沒主約過言銘了。
還說要拍什麼科普視頻造福大眾,就這個工作態度?
真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言銘有一種自己被詐騙了的覺。
而蔣玉明還要在一邊雪上加霜,他看著言銘欠扁地笑道:“你是不是晚上一直想約誰一起吃飯沒約啊?不然怎麼天天午休這麼加班,覺像故意為了把晚上留出來一樣。”
言銘冷靜而漠然地否定了蔣玉明這種無稽的猜測:“沒有這種事。”
“不過你既然晚上現在都空,學校組織的慈善拍賣去不去啊?”
言銘這次頭也沒抬:“不去。”
蔣玉明也沒費時說服言銘,因為任雅麗約他晚上探店的信息又來了,他扔下剛收到的拍賣會拍賣容明細,關照道:“拍賣會那天晚上雅麗約我有點事,我去不了了,你要有興趣,你替我去得了,散散財,獻獻心。”
他指了指桌上打印出來的拍賣會容明細:“這可是部資料,我一直在校友會里當牛做馬才有第一手消息,聽說這次學校為了擴大影響力和規模,請了不單校友,我們好些單學長都蠢蠢的。”
蔣玉明說完,很快喜笑開風風火火就走了。
言銘沒理睬他的話,然而桌上那張“部資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輕輕一瞥,言銘皺起了眉,拿起了那張拍賣會拍賣明細。
等他打開,才發現并不是自己看錯了。
那上面確實印著虞恬的照片。
這份資料是黑白打印的,像素也并不多清晰,然而仍舊無損虞恬那種鮮活的貌,照片選取的是一張的生活照,照片里笑如花,這麼差的打印質量,但的眼睛看起來還是讓人覺得亮晶晶的。
在照片的下方,是的名字、學年份,以及此次拍賣的容,是用第一人稱的口吻寫的——
“競拍功者可以帶我在慈善會后兜風哦。提前謝謝你的心,比心哦。”
言銘不自覺收了力度,在這份“部資料”上留下了褶皺的痕跡。
難怪沒時間找自己對接拍專題視頻,原來是在忙。
言銘覺得自己最近晚上確實太空了一點,他翻了翻蔣玉明的這份資料,決定讓自己更忙一點,忙的有意義一點。畢竟獻心,拍賣金額全部捐給貧困患者,這是相當有意義的。
**
慈善拍賣是在容醫大的大禮堂里舉行的,虞恬去的早,下午就到了,于是幫著輔導員和學弟學妹一起做了準備工作。
忙完,便在禮堂后臺的化妝室里想休息一下。
這間禮堂的化妝室窗外就是禮堂的小臺,虞恬沒記錯的話那兒原本是個小咖啡廳,一直擺著好幾張桌子,此時大概是有幾個校友在那里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化妝室里的窗戶虛掩著,因此能聽清他們在聊什麼。
幾個男的聚在一起,又基本在醫學領域從業,聊的無外乎是最近的工作,對醫院里奇怪規章制度的吐槽一類,虞恬原本并沒在意,直到有一個聲了進來——
“陳鳴學長,我、好久沒聯系了,聽說你在研究院,我可能明年也要去那里了,方便加個微信以后通嗎?”
說話的生聲音磕磕的,顯然非常張。
這個陳鳴的學長虞恬倒是也有所耳聞,是曾經高兩屆的風云人,人長得不錯,又是籃球隊的,倒追他的生一直有不。
從這生張忐忑的聲線里,顯然對方也是暗陳鳴的,因此趁著這種慈善拍賣會遇到了,便抓機會來要個聯系方式。
顯然鼓足了勇氣。
短暫的沉默后,便是陳鳴帶笑的聲音:“好啊,你掃我的二維碼吧。”
兩個人加上了微信,客套地聊了幾句,那生大概有事,很快便走開了。
虞恬靠在化妝室的躺椅上,著虛掩的窗戶外出的一小片藍天,突然覺得有些懷念校園生活,好像時一直是記憶里青蔥的模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言銘,自己這幾天忙著沒能聯系他,他就一點也沒聯系過自己。
明明之前自己給他送傘送飯把他當哥哥這麼積極主,結果一旦自己媽和他爸中老年相親走向失敗,人家就撤退的就這麼干脆利落冷靜。
虞恬有點氣憤,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憤什麼,只是突然想到言銘在校期間恐怕比陳鳴更加招蜂引蝶,就好像變得更氣憤了點。
憑什麼啊。
還不是憑他的臉。
人類真是都太淺了。
只是的胡思想很快被窗戶下方小臺上人的談話給打斷了。
“陳鳴,你這人怎麼這麼招人,去研究院也沒多久,研究院里已經有三個的給你表白了吧?來校友會參加活還能吸引人來表白,可真有你的。”
那要聯系方式的生走后,幾個男的忍不住打趣起哄起來:“我看這學妹長得乖的,你不是說就想找個乖的嗎?要不就收了這個?”
“乖是乖的,但你們沒看見嗎?左手小拇指缺了一截。”
陳鳴的聲音沒了剛才的紳士禮貌,帶了點居高臨下的憐憫意味:“可憐的。”他像是真的很共般嘆了口氣,“但我肯定不會找,我家里不會接這種殘疾的,而且還是個手上有殘疾的,不僅影響日常生活,這隨便一看就能看出來,帶出去都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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