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向低頭要去刷手機,程佩云抬手擋住了屏幕,“別看了。看了怕你生氣。”
向眉梢一揚,“我明白了,網上是不是罵起我倆了?是說我倆擊劍教練的薪水不夠,跑去吃影視的爛錢?”
程佩云沉默不語,向明白了。
于是晨跑的整個過程里,兩位教練都繃著臉,這也讓隊員們覺到了低氣。
戴沁小聲說:“看吧,都是你。領跑領這麼快,真以為教練看不出來你想讓那兩個人難堪啊?”
賀翔低聲道:“幫我看一眼,那兩個人掉隊了沒?”
“掉隊個!人家在后面跟得好好的!雖然有點,但我打賭你再帶著我們跑三千米,這兩人應該也掉不了隊!”
賀翔聽完,心里那點氣似乎平順了一些,至這兩人不是弱不風的小白臉。但那又怎樣?世界冠軍是兩個演員擺擺花架子就能秀出來的嗎?
向□□了哨子,大家又慢走了幾圈,回到了兩位教練的面前。
程佩云安排了基礎訓練和兩隊的循環對抗賽,絕口不提剛才全隊故意跑那麼快。
嶼調整著呼吸,著脖子上的汗。旁邊的顧蕭惟給他擰開了一瓶水,他的氣息已經平順了。
“嘖,顧同學你能很好啊?”
顧蕭惟低下頭假裝整理運衫,里說的是,“你終于承認我能比你好嗎?”
嶼別過頭去,不想跟他說話。
當隊員們在一旁做基礎練習的時候,隊里也安排了助教來指導他們倆擊劍的一些基礎作。
雖然這些基本功,找個興趣班的教練也能教。但在訓練營里就會有一種神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得認真對待的責任。
嶼原先學過,助教一教就撿回來了。沒有接過擊劍的顧蕭惟在一旁學得很認真。
他們在單獨的角落里,本意是盡量不讓他們影響隊員的正規訓練。
但大家在訓練的間隙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兩個演員能學到什麼地步。
完了幾組規定作訓練的戴沁摘掉了面罩,拽了一下在旁邊喝水的賀翔,“走嘛,看看去。”
“不看,貓就是跑得再快也不是老虎。”
“你這就沒意思了。難不演員不會手就不能演外科醫生?不會開飛機就不能演飛行員?難道我們擊劍運不配被搬上熒幕,就因為主演雖然學過擊劍但沒有奧運冠軍的水平就不配演?”
戴沁又拉了賀翔一把。
賀翔這才不不愿地拎著水瓶跟著去了。
在嶼和顧蕭惟的賽道邊已經圍了好幾個運員,大家肩膀搭著肩膀,他們剛隊的時候,被教練吼到自尊心挫,眼淚在面罩里流卻不敢表。
演員嘛,日里被和資本方捧著,多半不了。
隊員們都在等著什麼時候嶼或者顧蕭惟不了了,跟主角對吼,這樣因為態度不好就能請他們走了。
誰教誰教!
但他們的期待落空了。
嶼正在學一些簡單的擊劍線變,旁邊的助教雖然一直在吼他,但那是因為他以運員的標準去要求,自然顯得嶼太業余了。雖然業余,所有的失誤助教只要吼完了,嶼都能做出改進。
而顧蕭惟的基礎步伐學得也有模有樣。
一開始隊員們還會互相使眼覺得他們業余,每一次助教兇他們,隊員們就會打賭。
“趕的,把劍扔了上去干架!”
“陳助教知道人家演戲每分鐘賺多錢嗎?這麼兇小心被誤會你仇富哦。”
誰知道一個早上過去了,他們從顧蕭惟和嶼那里聽到的就只有“明白”、“我再來”、“這樣對嗎”。
到了午飯的時候,嶼和顧蕭惟的力耗了,嶼有點吃不下飯,先回寢室去了。
顧蕭惟給他打了飯,拎出食堂的時候正好上了帶他們的陳助教。
“下午你們來看隊練習賽嗎?”
“嗯。”
“明天還能堅持嗎?”陳助教又問。
“可以的。”
陳助教笑了笑,就走去和向還有程佩云同桌吃飯了。
“這兩人怎麼樣?”程佩云低聲問。
“不怎麼樣。水平連初中生都不如。”助教說。
“人家不是專門……”
向正要為他們說兩句好話,助教又說了:“但我覺得他們肯保持這個狀態學下去,至一些基礎作能有模有樣的。不至于像那個跳水的單元,被嘲狗。”
“那就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其他幾個正在吃飯的隊員也悄悄打起賭來。
一個皮白皙,綽號小白的隊員開口道:“這兩個演員還超乎意料之外的。本來我還以為晨練之后就會打退堂鼓了呢,沒想到堅持了久。”
“半天久?這又不是過家家。”另一個隊員說。
“我估著啊,現在就是忍著而已,晚上就該鬧著說我要回家了。”賀翔慫了慫肩膀。
“其實來隊里跟訓什麼的就是個噱頭吧?好對外宣傳說自己吃了很多的苦,多麼多麼地認真。”
“行,我押明天早晨就看不到他們了。要贏了,你們給我洗三天的子。”賀翔開口道。
“你那子簡直生化武!我覺得樣子也得做足三天吧?我賭三天。這子數量得翻倍,贏了的話,你們給我洗九天的子。”小白來勁兒了。
“靠,你的子跟他的子也沒差了!那我賭半個月的子,他們還是能堅持到一周的!”
賀翔看向戴沁,抬了抬下問:“你怎麼說?”
戴沁悶聲道:“你們真的太無聊了。”
房間寢室里,顧蕭惟把飯放在了桌子上,抬起頭就看到嶼連服都懶得換,趴在床上,臉朝著墻,一只手可憐兮兮地搭在床的外側。
“你這樣子讓我充滿罪惡。”顧蕭惟靠在床沿邊,了嶼的后腦勺。
“是助教對你比較溫……對我特別狠嗎?”嶼有氣無力地說。
“你的樣子,特別像被我寵了整……”
“閉吧你!”嶼在枕頭邊了半天,除了手機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用來砸顧蕭惟的東西。
他倒不是怕顧蕭惟被手機砸斷鼻梁,他是怕顧蕭惟骨頭太壞他的手機。
“吃完了再睡覺好不好?”顧蕭惟輕輕問。
那覺就像小時候生病了家里人哄著吃飯一樣。
嶼慢悠悠爬了起來,“我的右手在發抖……”
顧蕭惟回頭把飯端了上來,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給嶼。
“你的不抖嗎?”
畢竟練步法練了一上午呢。
“有一點。但在你面前我得裝作沒問題的樣子。”
顧蕭惟的說法把嶼給逗笑了。
喂完了飯,顧蕭惟就順著梯子爬上了嶼的床。
嶼就像驚的貓一樣,炸了起來,“你你你……你想干什麼?”
他一個翻,后背抵著墻,嚴陣以待看著顧蕭惟。
“不是你說胳膊疼疼嗎?”
原來是要給他摁摁放松啊。
“哦……”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我還說□□練了那麼久……你怎麼還有力氣干些有的沒的。”
“行吧,那我下去了。”
“別啊……上都上來了,給我摁摁吧……胳膊快斷了,也快斷了……”
顧蕭惟輕哼了一聲,低了子,在嶼的耳邊說:“以你的能,一早上的訓練弄不死你。你其實就是裝可憐,想我伺候你,對吧?”
嶼心里咯噔一聲,是自己演的不夠好嗎?顧蕭惟怎麼看出來的?
“既然你都送上門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不不不,我真的電量耗干了!我沒有你力好!真的真的……”嶼立刻認慫。
“那就給你充個電吧。”
顧蕭惟掰過嶼的臉,狠狠親了上來,仿佛在說“你騙人!”
十分鐘后,嶼擺出咸魚的姿態,看著顧蕭惟神清氣爽地給他摁肩膀、放松手臂,嶼無奈地心想,到底誰給誰充電!
第二天的早晨,顧蕭惟和嶼又來跟這他們晨跑了。
隊友們向賀翔使了個眼,“三天的子啊,小賀!”
“洗就洗,三天我又不是洗不起。”
賀翔一咬牙,領跑的速度快得很,大家也很有默契地跟上。
嶼和顧蕭惟勉強地跟在他們后面。
三天之后的早晨,顧蕭惟和嶼又來跟他們晨跑了。
“小白,三天了,人家還契而不舍地吊在我們的隊伍后面呢。看來我們是沒機會會你的生化武了。”
名小白的隊員仰天長嘯,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為什麼他們還沒走啊!”
“哈哈哈,還是期待助教的火力猛烈一些,把他們給噴走!”
七天之后的早晨,他們依舊把三千米跑出四百米的陣勢,顧蕭惟和嶼也沒有一句廢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了,嶼跑完之后都沒有那種雙灌鉛的覺了。
隊員們也對他們的抵心理沒那麼嚴重了,偶爾在訓練的過程中,嶼的作找不到要領,旁觀的人還會忍不住指點。
半個月過去了,他們發現顧蕭惟和嶼訓練從不遲到,作練習也有模有樣,而且還會很認真旁觀他們的對抗賽,問的問題也越來越專業,敵對的意識也就減弱了不。
有時候顧蕭惟和嶼坐在食堂吃飯,旁邊也會有年輕隊員湊過來跟他們聊兩句八卦。
比如電影特效是怎麼做出來的,某位神到底像不像傳說中那麼耍大牌,某個電視劇的收視率到底摻沒摻水。
顧蕭惟的回答一般很簡短,但嶼還是很能聊的。
有一天,小白聽說嶼和謝裳的關系很好,就跑來套近乎,問問能不能要個謝裳的簽名照。
說著說著,就說到洗子的事了。
“嗨,我也沒想到你倆能堅持這麼久,我白洗了那麼多天的子!”
“哦——原來你還拿我們打賭來著。你不想白洗那麼多天的子應該告訴我啊。”嶼一副哥倆好的表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難道說你會幫我洗?”
“不,我會把我和顧蕭惟的子都拿給你洗。”
說完,整個食堂不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嶼和顧蕭惟對于專業運員來說完全就是菜,但他們也為隊員們的訓練生活提供了不娛樂。
他們閑下來了,還會親自上場陪他們打兩,一下菜的快。
幾天下來,小白還有戴沁他們幾個跟嶼都稱兄道弟。
“不是我說,顧蕭惟當演員有點可惜。他在擊劍上還有天分的啊。我今早被他劈中肩膀那一下,
真把我給震驚了。這就是上一我拿他當靶子多給他示范了幾次后退反攻劈手而已……他立刻就用我上了!”小白嘆道。
戴沁也說:“我上次給他演示擊劍線變反攻,這個對于初學者難度還是很大的,但他跟我對戰的時候竟然使出來了。不過我沒讓他得分。”
嶼瞥了一眼正被人的顧蕭惟,這家伙無論學什麼都很快,在這里應該是他敗北次數最多的地方。
“他有的可不僅僅是天分,還有讓人頭痛的的勝負。”嶼想了想,又不甘心地問,“你們都夸顧蕭惟有天賦,那我呢?我既沒有值得你們夸贊的地方了?”
“哥脾氣好,顧蕭惟那麼冷淡的人都能被你融化!”
“哥雖然這個出劍時機不怎麼果斷,但腳下的步伐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被反攻時候你后退得真利索!”
“哥雖然擊劍線刺、擺刺都一塌糊涂,但有一虎膽——愈挫愈勇!”
這幫家伙是在夸人嗎?
“哥長得帥!演藝圈里出了名的好人緣——夏蘊、謝裳、艾澄還有那麼多團star都是你的好友!”
所以我是演藝圈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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