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蘇邀月坐在梳妝臺前讓黃梅替自己換藥。
過面前的鏡子,看到掛在木施上的那件珍珠衫。
就是陸枕的新裳,起初瞧著好看,好玩帶回來,興趣還沒過去的時候掛在那里捧著供著,就像買包,起初還保護一下,后來興趣過去了,就會到箱子底下。
這樣一想,蘇邀月突然發現一件可怕的事。
努力這麼久,努力錯方向了。
也不算是錯,就是稍微走錯了一點路。不過幸好,現在返回還來得及。
該攻略的不是陸枕,而是永寧公。
永寧公對陸枕寄予厚,看這位老父親的意思是頗為看不起這個勾引自家好學霸兒子的小妖。
既然如此,為了自己的兒子,永寧公應該會像電視劇里面的老母親一般豪擲千金,讓離開陸枕吧?
不需要千金,只要一份小小的離奴籍文書。
當然,如果能再給點千金就最好了。
誰會嫌錢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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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份救命之恩,永寧公再沒有找過蘇邀月的麻煩。
這可不行啊。
不來找,怎麼提出自己的條件呢?
蘇邀月努力回想那些禍國妖姬的作。
嗯……學渣蘇邀月努力了半天,終于想出來一位滅國人。
“公子,別看書了,陪奴出去逛街吧。”
蘇邀月的手剛剛養好,就迫不可待的要跟陸枕出去逛街。
陸枕雖才名在外,但永寧公希他自己考試進仕途,宗耀祖,繼承他文臣筋骨。
因此,陸枕馬上就要參加明年的會試了。
蘇邀月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男人是個整日里無所事事的二代呢。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能毀壞陸枕的學業,永寧公肯定恨不能立刻就把打發出去吧?
不過前提是陸枕一定要護著,不然順著永寧公把趕出去了那可不行。
幸好,對陸枕有救命之恩,應該能趁著這份恩被消磨之前拿到想要的東西。
.
因為養傷,所以蘇邀月已經很久沒出來了。
“這都冬日了,我的新裳還沒做呢。”蘇邀月拉著陸枕去了京師城最大最貴的一家綢緞店。
老板雖不認識陸枕,但認識陸枕上的料和佩飾呀。
“這位公子,您要買點什麼?”
陸枕朝蘇邀月看過來,蘇邀月松開陸枕的胳膊,走到一置著綢緞的木架子前。
“娘子真有眼,這是我們店里賣的最好的一批布料。”
“賣得最好的?那豈不是很多人都跟我一樣?”蘇邀月單手搭在那綢緞上,眼往旁邊一瞥,驕傲之盡顯。
老板一愣,趕忙賠笑,“是我的錯,娘子自然該配獨一無二的。”說完,老板親自去里頭拿了一批料子出來。
確實獨一無二,類似于那種銷量極差的非常不日常的綠紫類口紅和綠腮紅。
“娘子,您瞧瞧……”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那邊走進來一個丫鬟,“老板,我家小姐要的料子呢?”
“是定遠侯府來的娘子吧?早就準備好了,川小姐的東西怎麼敢怠慢。”
蘇邀月聽到了悉的名字,看到老板抱出一大堆包好的綢緞料子,那丫鬟仔細檢查,發現沒有且無損壞后,當即就要抱著布匹上馬車,不想手中突然一空。
丫鬟轉頭,就見自己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容貌清麗的小娘子。
可你說清麗,的眉眼又生得氣明艷。
“這是定遠侯府家那位川小姐的料子?”小娘子笑意盈盈。
“是啊。”丫鬟不解。
蘇邀月隨手拿過一旁的大剪子,“撕拉”一聲,上等的好綢緞就被直接剪開了。
“你在干什麼?”丫鬟上去搶救,蘇邀月將那匹爛布扔給,然后繼續剪后面的。
“你快住手!天吶,你到底在干什麼?這是侯府小姐要的東西,你是什麼人敢這樣跟我們小姐作對!”
綢緞被撕開的聲音不絕于耳,蘇邀月心中一陣舒爽快活。
“小姐,小姐!”那丫鬟又急又怒,跑到外頭的馬車里去找人了。
蘇邀月略一往外看一眼,果然見馬車簾子被人挑起一角,在看到之后立刻松開。
馬車廂被遮擋的結結實實,丫鬟氣呼呼的進去,哭著出來,也不知道是挨罵了還是挨打了。
老板趕過來賠罪,丫鬟卻什麼話都沒說,爛綢緞也不要了,也不敢找蘇邀月麻煩,直接就上馬車走了。
老板愣在那里,不知道這是什麼況。
做賊心虛唄。
不過這川還真是臉皮厚,居然還敢出門。
馬車,川絞著帕子,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氣。
一個多月過去了,終于敢出來散散心,沒想到竟又遇到了蘇邀月。
看著眼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丫鬟,冷聲道:“給我派人盯了。”
“是,是。”
那幅畫,一定要找到。
.
雖然只是撕了一點點川的布匹,但蘇邀月心頭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小半。
“開心了?”全程陷圍觀吃瓜群眾之中的陸枕在完事后朝走過來。
“公子開心嗎?”蘇邀月不答反問。
氣的可是你的主呀。
陸枕眉眼低垂之時,君子風度被掩蓋一半,更襯出幾分人多出來。
比如此時,他住蘇邀月的下顎輕輕一勾。
“你開心我就開心。”
“那公子想不想讓奴更開心?”蘇邀月雙手捧心。
陸枕瞇眼。
.
今日,綢緞莊子的老板賺了一筆大錢。
某位財大氣公子家的小娘子興致所至,將他莊子里近一半的綢緞都撕毀了,說是就喜歡聽綢緞被撕開的聲音。
“公子聽說過褒姒嗎?”
陸枕搖頭,“沒聽過。”
蘇邀月難免有些憾。
今日撕了半家綢緞莊子,陸枕的表沒有一變化,甚至眼神之中還帶著一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變態愉悅。
咋的,長在你的變態點上了?
“還想撕嗎?”男人心詢問。
蘇邀月仰著下頜,出漂亮的天鵝頸,手指疼得哆嗦。
“不想撕了,想砸。”
馬車轉戰下一地點。
玉鋪子。
老板見一輛華貴馬車停在鋪子門口,立刻起相迎。
只見馬車率先出一只纖纖素手,開簾子,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是位貌小娘子。
小娘子后跟著一位郎君。
風度翩翩,芝蘭玉樹。
郎君手持折扇,隨在那小娘子后。
老板立刻識相的上前伺候,“娘子想要看些什麼?”
小娘子提進店,也不說話,素手過一只白玉馬。
“娘子好眼,這馬……”
“啪”的一聲,白玉馬掉在地上,砸了個稀爛。
老板:!!!
然后,鋪子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蘇邀月功砸了半鋪子的白玉,委實是爽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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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推了侯府的婚事后,陸枕與那通房更是日日黏糊在一起,整日里不思進取的玩樂,溜貓逗狗,買東買西,聽說還砸了玉鋪子,撕了綢緞莊子。
樁樁件件,都不是正經人家干的事啊!
面對這種況,吳氏很高興,永寧公卻一點都不快樂。
他的兒子真要被這個人給帶壞了!
前些日子,陸枕過來尋他說要將這通房抬作姨娘,被永寧公否決了。
陸枕便提到那救命之恩的事,永寧公推說等春闈過后,若是他能高中,便允了。
本來這場春闈該是在今年舉辦的,可巧今年事多,旱災、水患番著來,如此一來便被耽誤了,挪到明年。
等他兒高中,這樣的子,自然是不能再留在邊的。
好人家的公子沒娶親之前先有了姨娘就會被連累名聲,更何況還是陸枕這樣名京師的君子人。
作為父親,一個過來人,他該要在兒子犯錯的時候及時糾正并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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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春闈在即,所以永寧公開始查陸枕的學業。
陸枕天資聰慧,過目不忘,是永寧公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雖如此,但他也極夸贊陸枕,免得孩子年紀輕輕就驕傲上了。
永寧公給陸枕出了一道題,說的是今年江南水患的事。
陸枕提筆,寫下一篇治理水患的文章。
永寧公只看了個開頭,便連連點頭。
這些日子陸枕雖與那通房荒唐了一些,但這正經功課卻是也沒有落下。
皇帝前段日子確實在為水患犯愁,幸好三皇子自請去江南治理,如今江南水患已好了大半。
相比起孱弱,不堪重負的太子殿下,這位三皇子雖不得皇帝的心,但做事卻一點都不比那位太子殿下差。
聽說太子殿下的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在皇帝駕崩之前不幸先去了……也沒有留下皇長孫之類的東西,那麼這皇帝的位置說不定真要給了那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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