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畫面腥,好惡心。”清螢有點嫌棄。
以前就不喜歡漿特別多的歐恐怖片,會覺得頭皮發麻很惡心。而穿越后,在自安全況下,清螢仍然下不了手殺人,更別提折磨凌遲。
謝卿辭并不介意方案被否決,他頷首表示理解。
也就是說穿腸剖肚這種路線不行。
“喜歡文戲?”
謝卿辭稍稍思索,又變出容如玉。
清螢看到大變活人,饒是夢境麻痹邏輯,也是一呆:“師姐?”
的潛意識試圖圓場,讓將思索重點放在其他方面。
有些擔憂,師姐要被發現在悄悄幫助他們了麼?
可容如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因為自己好像在做夢……什麼來著?
不知為何,總覺得腦子有點轉不,不管想什麼事,都仿佛隔了層朦朧的紗。
容如玉同樣表木然,手持天樞令,對準掌門一家三口,紋不。
而掌門大義滅親的劇本還在上演,這次的主題是“謝天與外人商議殺死父親上位卻被識破,最終狗咬狗一”。
而這一切的骯臟齷齪,都被容如玉以天樞令悄悄錄制下來,并實時轉播。
“嗯……”
這次沒有開膛破肚,清螢看的很神。
不過謝卿辭覺得還是差了點什麼。
他琢磨了一下,又變出三丈高的水鏡,其上滾著臨水茶室的實時追評。
他知道清螢很關心外界的風評,時不時就喜歡看看大家都在聊什麼。
所以……大家平時都在聊什麼?
謝卿辭從不關心外人,對天樞令的了解甚至比不上容如玉。
他認真思索,最后也只變出寥寥兩句。
【謝無言真是太可惡了!】
【善惡有報,大快人心!】
他們還會說什麼?
“這是被限流了?”他聽見清螢憤慨道,“又開始捂了是吧!”
看來這個方向可以,只是火候不夠。
于是——
【俺也一樣!】
【我也是!】
【同意前面!】
清螢眼前,屏幕忽然被類似言論填滿。
“看來群眾的呼聲還是很大的。”有些猶豫,“就是這些話怎麼有點……”
“這樣的結局你喜歡麼?”謝卿辭打斷的細想。
隨著他一抬手,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他們群激,烏拉拉嚷嚷著聽不清的話語,不過大概能分辨出,是在討伐譴責掌門一家。
如果清螢還不滿意,這些傀儡會將掌門三口綁上火刑架。
他可以提出無數種方案,直到清螢覺得開心為止。
……
沒有發出他悉的含笑聲音,稍稍沉片刻,似乎在思索該怎麼點評。
看來還不夠爽快。
嘖。
稍微有點難度,但問題不大。
謝卿辭面不改,準備繼續給掌門上強度,但就在這時,有些茫然地開口了。
“但這些不是應該的麼?”
?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壞人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麼要為理所當然的事到開心?”
清螢撓撓臉,實話實說:“他們被懲罰,被折磨,我只會覺得欣,或者說句蒼天有眼。但……應該不會有誰會因為這種事而開心吧?”
謝卿辭無法反駁,他不由蹙眉。道理如此的話,那他豈不是從最初方向就已然錯了?
畢竟無論如何慘烈的折磨掌門三口,清螢會痛快會欣,卻都不會開心。
小姑娘抬頭,四周。
甜甜的糖果世界,本來一切都好,但現在看著,便覺得很沒胃口。
除非來點火鍋魚香之類的下飯菜,不然覺很難開胃。
然而火鍋紅紅的……嘔。
不行,不能想。
覺到小姑娘低落到最低谷的緒,謝卿辭知道自己必須抓時間,否則夢境便要崩潰了。
“那什麼樣的未來,你會開心?”
開心的未來?
清螢又忍不住想嘆氣。
“能安穩睡個覺,不擔心有追兵隨時殺上門,我就很開心了。”
這個好辦。
“除此之外呢,你最想要的未來?”
最想要的未來?
小姑娘的眼神出現一瞬的恍惚。
很久以前,師兄好像和說過一句話。
“關于你的未來,我想過很多。”
其實在那一刻,也想過未來。
不是跑路到凡間做快活小神仙,而是和謝卿辭有關的結局。
“但其實真要較真,那不算是一種未來啦,就是件很想和你一起做的事。那個畫面瞬間就出現在我腦海里,現在都沒有忘掉。”
謝卿辭問:“什麼?”
這件事小姑娘從沒有與他提過,只是自己藏在心里。
“唔……”
清螢試著抬手,如同抹去畫布上七八糟的線條一般,周圍人被“掉”,而在這片空白的畫布上,重新填寫出自己想要的彩。
天漸暗,明月落在山尖。
茂松林旁,溪水潺潺之聲清脆,清水面映出半皎潔夜月,在水面泛著粼粼的。
溪邊草木茂盛,星點螢火悄然點亮夜。
腦海中的畫面,居然真的真了,可惜……
“好啊,師兄。”
清螢忍不住嘆,心里卻有些難過。
“那一瞬間,我心里想到的未來,就是與你住在悠閑恬靜的小城里。趁著某個安謐夜一起出城,坐在山坡草地上看流螢。”
“我娘親說,我是在有螢火的夏夜出生的。當時和我爹吵架了,我爹……兇,還不愿意給我取名字……那天晚上差點活不下去,但看到外面有螢火,覺得很,所以給我取名清螢。”
“確實很。”
“是吧。”
但師兄現在已經看不見了,這個未來注定充滿憾……好可惜。
“不,我看到了。”
“嗯?”
“我還有耳朵。”所以可以聽見溪水清脆叮咚的聲音。
“還有鼻子。”所以可以聞到草木的清香。
謝卿辭默默咽回一句話。
他還有心,會神奇的因口中所描述的每一個字而強烈跳。
“所以我知道很。”
清螢抿,出有點心酸的微笑。
師兄總會說安的話。
“反正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啦,我只會因為這樣的未來開心。”清螢問道,“那師兄,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呢?”
剛才折磨掌門一家三口的時候,師兄好像也沒有很爽快,只是為了哄開心而已。
“我?”
渡劫功,證位天道?
殄滅魘,鎮守三界?
還在劇烈跳的心告訴他,他想要的絕非如此。
他不期然想起那天離開宗門,前往獵時的心。
他說讓清螢等他回家,而在那一刻,他想做的不止道別,還有——
劍修手掌蓋在清螢眼前,遮住了的視野。
隨后。
一吻輕,如雪花落下。
他克制的吻在手背。
那天臨行,清澈的雙眸向他時,滿含擔憂與關切。
所以不知怎的,他當時便忽然很想那麼做。
“師兄?”
謝卿辭放下手,清螢不知他剛才做了什麼,但能覺到他此刻心不錯。
“是啊,在夢里什麼都能辦到。”清螢稀罕道,“原來我現在真的在做夢——這個夢真長啊,做的我有點累。”
“我試試怎麼讓師兄你看得見。”
“不必,現在這樣就很好。”
謝卿辭曾看過一本雜書,其上有言,夢里不知是客,一晌貪歡。
這里是清螢的夢境,也是他的夢境。
他此前從未做過夢。
他輕聲道:“原來這便是做夢啊。”
語氣中含著淡淡的慨嘆與笑意。
“真好。”
“所以師兄,你有想要的未來麼?”清螢補充,“不是打打殺殺的那種哦,復仇不適合為人生的終點,那也太慘了。”
人生的終點?
在他記憶未曾覺醒時,曾說過關于清螢的未來,他想了許多。
這個未來,一度因為變故而為空白。
但現在,重新被填上了彩。
有山月,有溪水,有草坡,有流螢。
還有和他。
如果劫的終點在此……
他邊不由浮現淺淡的溫微笑。
“有。”
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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