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景深林: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對哦。
他從北京那樣的國際大都市轉學過來,家人和朋友都不在邊,今天又剛好參加完別人的生日宴會,熱鬧過后,一定很孤獨吧。思及此,余葵有點愧疚,都沒好好關心過他的狀態。
忍不住問:你不喜歡這里嗎?
時景:與其說喜不喜歡,不如說習不習慣,我還在適應。偶爾覺得在這座城市空耗時間沒有意義,但又偶爾,會有讓我覺得有意義的人和事。
余葵:就是說,你現在的緒像是一個天秤,今晚往沒意義那邊偏了,是吧?
就說嘛,肯定不是的原因。
時景:你說的對。
時景:還有一種可能,我突然發現我的好朋友,有比跟我關系更親近的朋友,還不止一個。
宋定初麼?
余葵小心提供解決方案:要不,你也再找幾個?
時景:……你當朋友是大白菜?還可以隨便批發。
這就頭痛了。
余葵對待這方面可謂寬容至極,的朋友們也都不止一個朋友,這道題解不了呀!
抓耳撓腮安半晌,覺時景的緒總算開始好轉,才疲力竭仰倒在椅子上,長呼一口氣。三次元發生什麼沒關系,只要網上的小葵和景神還是好朋友就行!
不過,哄男人可真難吶!
*
這漫長的一晚還沒過去,余葵學習結束,臨睡又接到一通電話。
是鄉下的好朋友四餅打來的。
四餅爸媽因為倒閉的早點攤打架,打完把也給打了一頓。兩個人去民政所離婚,分孩子時候都想要男丁,然后四餅媽媽就把弟弟領走了,爸氣急敗壞,說讓四餅自生自滅,以后的生活費也不給了。
職高讀不下去,四餅干脆跟老師說了一聲,這就算輟學了,現在拿著份證來城里打工。
余葵大驚:“你現在在哪兒呢!”
四餅:“剛出西部客運站。”
余葵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踩著拖鞋就去拍爸爸門板。
“爸!爸爸!”
*
把人接到家時,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
四餅離家時穿的T恤和牛仔臟得不樣。倆量差不多,余葵原本想把自己的找給,四餅咧笑:“沒事兒,我都帶了,是我聽我說,出門在外穿臟點安全。”
程建國給倆一人熱了一杯牛,還有一碟烤餅干。
四餅洗完澡出來,吃得狼吞虎咽。
好朋友發生了那麼大的人生變故,余葵看著眼睛酸,四餅卻并不覺得有什麼,拍掉掌心的餅干碎屑捶肩膀。
“你可別哭啊葵,那個家里我早不想呆了,之前是想著好歹把畢業證拿到手,現在既然讀不了了,早點出來掙錢也好的。你看著吧,我肯定比我弟有出息,以后把他倆腸子都悔青。”
雖然家里是三室一廳,但沒有多余的床,所以倆只能睡一間,好在余葵的床不算大,但下一個小姑娘還是綽綽有余。
“我給你看個。”
關上臥室門,余葵便神兮兮趴床底喚:“理,出來!”
小貍花一溜煙竄進懷里。
余葵兩下,又遞給四餅,“我撿的,可吧!”
“可。”四餅手用指頭把貓擼順,說道,“小葵,你爸對你可真好。”
余葵:“噓!這事我爸還不知道呢,我瞞著他養的。”
四餅其實不是說這個。
覺得余葵房間的擺設很溫馨,有配套的柜和書桌,還有臺燈,窗邊了鮮花,窗簾也潔白,是只有在都市劇里才會看見的孩子的閨房。在家里只能跟一間睡。
想到這,深深慨:“還好你爸他回來了。”
余葵深以為然。
“誰說不是呢,如果我爸不回來,你今晚可能就沒地方住了,我媽本不可能答應我學習以外的任何要求。”
說到學習,四餅的目艷羨地移到余葵書桌前麻麻滿的公式和待背單詞上。
“小葵,你的變化真的好大啊。原來從前在鄉下,你不務正業都是被我們這幫人帶的,現在周邊環境一換,你也變得學起來了,我就說嘛,我一直就覺得,你不是屬于我們那里的人。”
墮落都是自己的選擇,哪能怪在旁人頭上。余葵連擺手:“才不是呢!我也是最近才開始努力的。”
四餅卻堅信自己的理解:“你現在都有點學霸氣質了,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名牌大學!茍富貴,勿相忘!”
名牌大學可能還有點遠。
余葵心虛,不過話卻是記心里了,關燈輾轉躺在床上,不為好朋友的未來擔憂,“餅,你以后該怎麼辦啊?”
黑暗中,四餅安:“走一步是一步吧,你也不用為我心,不是快月考了嗎,你明天好好學習,我明天去找工作。我說,有手有腳,到哪里也不能死。”
*
城市另一端。
到家后的時景,和書房里出來的周書個正著,男人臉上帶出笑意:“小景,生日會回來了啊,人多不多,玩得開心嗎?”
時景不得不停住腳步,跟他寒暄兩句。
“多的,還行。”
“看你跟同學們相那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做書的就是心細如發,說著說著,他唉了一聲,“你這子怎麼回事,怎麼淋那麼大塊?”
時景耳朵微紅,書包往下擋了擋。
“叔叔開車急剎,喝水灑的。”
“這個老,平時開車不是穩的嘛,我得好好說說他……”
“我去洗澡了。”
怕周書再發現什麼端倪,他隨意找個借口,加快腳步朝里走。
也幸好今天穿的是深子,否則可能不止周書,連余葵都會發現,閉的車廂里,他竟然起了一些年控制不了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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