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擺手拒絕:“不用了,我現在對錦旗過敏。”
“是因為上次的事?”徐宴和彎了彎角。
“嗯,我覺得太社死了,你們醫生收到錦旗會不會覺得社死?”時寧有些好奇地問道。
徐宴和搖了搖頭:“第一次收到錦旗會很激,后來也就慢慢習慣了,有時候都是病人直接送到護士臺那邊的。”
“那看來你們已經覺得習以為常了。”時寧想,還好錦旗不列他們的考核,不然大家肯定覺得他是卷王了,休假都不忘掙錦旗。
現在還是農忙,不人都還在田地里忙活,所以一路上他們倒是沒遇到什麼人。
*
“喲,今天釣了這麼多?”陳紅英看到桶里的魚也是一臉的驚訝。
“可不是,我都快背不了。”時寧說著還像模像樣地了自己的肩膀。
那頭的徐宴和聽到這話不由擰了擰眉頭,倒是他疏忽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腳,齊大夫給他的藥很好用,這兩天已經覺不到什麼痛了,再過兩天他應該就能自己走了。
把魚給陳紅英理,時寧走到徐宴和面前問他:“你想吃什麼口味?”
“你要做?”徐宴和有些驚訝。
“嗯,我去和陳嬸一起做,能快一點,你有特別喜歡的口味嗎?”時寧想,自己的廚藝雖然比不上他,但做魚還算拿手。
“其實我不挑食的。”言下之意就是隨便發揮了。
“那就酸菜魚和魚頭豆腐湯吧。”時寧對這兩樣還算拿手。
“好。”徐宴和點頭表示期待。
“我先推你進去把這個放好吧。”時寧指了指他放在一邊的錦旗,畢竟是別人的一片心意。
“不用,我自己走著過去,每天還是得讓部一。”徐宴和一本正經道。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于是時寧改口道:“那我扶你進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見徐宴和一臉的堅持,時寧無奈只能答應。
等到了廚房,時寧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于是連忙問道:“陳嬸,家里有豆腐嗎?”
聽到廚房那頭傳來的聲音,徐宴和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他試著用左腳走了一步,果然,一走就會覺得疼,不過在他能忍的范圍里。
這頭時寧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由松了口氣,陳紅英聽到要做酸菜魚,笑著道:“那我去給你抓酸菜,我們自己腌的,吃起來更香。”
“那就麻煩陳嬸了。”時寧想,幸好陳嬸這邊食材齊全,不然該尷尬了。
陸大全今天下午在栽油菜,因為陳紅英在家幫著照看孩子,這活就了他一個人的。
他們每年種的都不多,剛好自給自足,今天一過,他就能輕松不。
他回來的時候,廚房那邊也剛好結束,他張羅著收拾桌子端菜。
“這酸菜魚看起來不錯。”看起來就很有食,陸大全不由點頭。
“算你有點眼力見兒,這可是人家小時做的。”陳紅英笑著道。
“那我們今天有口福了。”陸大全很是捧場地夸贊了一番。
時寧不由扶額,這都還沒開始吃呢,怎麼就先夸上了呢?
時寧盛了一碗屋頭豆腐湯遞到徐宴和面前:“嘗嘗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很快,徐宴和給出中肯的回答。
不管他是不是客氣,被人肯定,時寧覺得很開心。
飯桌上,陸大全忍不住又說起秦衡源來:“也不知道那個秦總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至今政府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所以他有些著急。
“叔,這事急不得。”時寧猜測是不是這個提案在秦氏部到了阻撓,畢竟之前秦氏一直是秦衡逸掌管,就算他離開,估計里面也有不他的心腹。
陸大全知道時寧是不會明白自己的急切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時寧見狀就更不會提及這件事,等到飯后,才驚覺自己吃得有點多,所以打算在附近走走,消消食。
雖然沒有路燈,但今晚月亮圓,照得路上還亮堂。
不過自己去轉悠之前,得把傷患安排好才是,看向徐宴和,征求他的意見:“我推你進去?”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徐宴和看著天上的明月,打算在院子里多待一會。
“好,如果有事可以陸叔幫忙。”時寧也并不打算走遠,就在前面的村道五百米之來回走幾圈吧。
見時寧的方向是院子外,徐宴和不由蹙眉:“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才剛八點,我打算出去轉轉消消食。”時寧轉頭解釋道。
過了好半天,徐宴和出聲道:“那一起吧。”
時寧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好,那就一起。”
等到離開院子,徐宴和才溫聲開口:“是不是剛才陸叔的話讓你有力了?”
“怎麼這麼問?”時寧了自己的臉頰,應該沒有緒在臉上吧。
剛才陸大全的話確實讓有了那麼一點力,他就怕陸叔會突然提出,讓去問問秦衡源他們那邊的意思。
“難道我猜錯了?”徐宴和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繼續問道。
“也不是,是有那麼一點力。”時寧明白陸大全的急切,但這樣的投資項目,豈是那麼快能決定下來的。
目前綜藝確實有熱度,但這熱度對于秦氏來說估計本就不算什麼。
“不要有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徐宴和安得有些笨拙,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安人。
“放心啦,我沒有那麼脆弱,這事本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力只存在于當時,現在已經沒有了。”時寧語氣輕松道。
徐宴和聽到輕松的語氣,他想,真的很會調解自己的緒。
“那徐醫生你也做得很好了,所以也不要讓莫須有的力影響你的狀態。”這是徐宴和來這邊,時寧第一次正面提起這件事。
“我媽都告訴你了是嗎?”大概黑夜讓人變得,徐宴和突然有了傾訴的沖。
“恩,李姨擔心你,告訴了我大概,所以你介意我知道這件事嗎?”時寧輕聲問道。
“本就不是什麼,又有什麼介不介意的。”徐宴和搖頭。
“徐宴和,這件事里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你和你的伙伴已經努力把他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這已經很了不起了。”時寧語氣溫卻很有力量。
“我記得第一次手結束的那天夜里,我一直沒有睡,就怕出現并發癥,因為他當時送進來的況并不樂觀。”徐宴和有時候忍不住想,如果老師是沒撐過手后的恢復期,或許他還不會這麼不甘。
“后來第二次手,第三次手,我已經變得麻木了,我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直到第四次手,老師后期的恢復終于讓我看到了希,那一刻,我多慶幸我當年堅定不移地選擇了這條路。”
“但發生這樣的意外,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你沒必要因為他家人的不負責而自責。”時寧繼續安道。
“我總是在想,如果那天過去就好了,明明之前我們說好了下次一起下棋。”
“他有家人,家人的忽略不該由你來承擔后果,更何況,如果你老師知道的話,也不希你為這件事自責。”
“我都知道,只是總是忍不住覺得憾,你有過覺得憾的事嗎?”徐宴和突然轉頭看。
“我嗎?”時寧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就可太多了。
“嗯。”徐宴和之前一直覺得應該是一路順風順水地走到現在,但隨著兩人的了解,他才知道原來并不是。
“那我憾地可就太多了,小到服,大到工作決定,你看,人每天都在為之前的決定覺得憾,所以覺得憾沒有什麼,但讓這種緒影響了現在的狀態就不對了。”時寧從不覺得憾有什麼不好,畢竟人活一世,哪能還沒有一點憾呢。
時寧的話讓徐宴和怔了下,他很為自己過去的決定去后悔或者憾,在他看來,為之前的事后悔或者憾,不僅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浪費時間。
現在看來,他如今的行為和這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是無病,浪費時間而已。
時寧說完久久得不到徐宴和的回應,就在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話說得太直接了一點,就聽到徐宴和帶笑的聲音:“你說得對,是我自己鉆牛角尖了。”
不管老師的意外是怎麼造的,悲劇已經發生,他無力改變什麼,更不能對劉超文夫妻做什麼,自責和自怨自艾不過是消耗自己的緒讓邊的人擔心自己罷了。
“當然,我也明白你對你老師的,一時接不了也很正常,你可以給自己一個期限,比如允許自己躺平多久,過了那個時間段,就要放下這件事。”這是時寧在低谷期用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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