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伽不悅，小小推搡怪道：“什麼就這樣！”

　看閨的表，一定沒。

　“相親沒相上不是正常的事嗎？”許縈彎腰取下鞋子，神平靜：“倒是媽，您讓我一下飛機就去相親，我就這麼愁嫁？”

　沈長伽不聽這話：“我愁行了吧，我愁死了，全單位全街坊就我兒二十六還單，我怎麼能不愁。”

　剛想回話，看到客廳一個小腦袋探出來，認出來是二姨的小兒子，喬震軒。

　二胎政策開放后要的孩子，兩人雖是同輩，但差了二十二歲。

　二姨一家忙生意，孩子常送到他們家，在這里看到他也正常。

　喬震軒沒，許縈也沒主他。

　耳邊還是沈長伽的念叨，分不出心想別的事。

　許縈也不懂父母一天在外都在攀比什麼，怎麼一個個回到家就著急孩子結婚。

　說：“您愁什麼？我就算三十沒結婚，也不影響您在社區廣場舞領隊的位置吧。”

　“許縈！”沈長伽被氣到，拍了拍口，深呼吸一口氣，“你就不能跟你媽說點好聽的？”

　“我不求你馬上結婚，你起碼有個發展對象吧，你一個都沒有，以后邊的人都家立業了，你一個人怎麼辦，別看現在芊薏還和你玩，等明年后年有孩子了，全心在家庭里，你孤零零的，多可憐。”

　許縈服了沈長伽的設想，怕回家第一天就和吵起來，沒接話，拖著玄關的行李箱去往房間，路過客廳看到用手機在看新聞的父親，了聲爸，他嗯了聲說句回來了，繼續專心看手機。

　追進門的沈長伽氣得不行，瞧見丈夫置事外的態度，氣惱說：“你怎麼不說兩句。”

　許質抬了抬老花鏡，“說什麼？”

　沈長伽叉著腰：“你們爺倆就是來氣我的。”

　沖著許縈房間故意喊：“不上心就算，又不是我孤家寡人，關心兩句還擺臉了，就你這個態度，活該……”

　“好了！”許質厲聲打斷。

　沈長伽平時在家里囂張，面對嚴肅的丈夫心底還是有點怵。

　許質聲音和下來，似乎剛剛那個板著臉的男人不是他。

　“剛到家，你說兩句。”

　沈長伽好面子，被丈夫呵斥后轉進廚房，碎碎念：“孩子都是被你寵壞的，知道你就一個兒，地疼著。”

　許縈早把爸媽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靠在門上嘆了口氣。

　習慣念叨的母親和沉默的父親，和很多家庭一樣，父母喜歡責罵孩子，說的話刺人，張口閉口是為你好，言語間都在貶低你的存在價值。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不管不顧要去外面念大學的原因。

　剛坐下，電話響起來，接到耳邊：“怎麼了梔子？”

　楚梔才才看到許縈微信給的留言：“不好意思啊，我剛出手室。”

　“你怎麼突然決定回江都了？”

　“我也不知道。”

　“還回京都嗎？”

　“不回了。”

　楚梔沉默幾秒，尊重許縈的選擇，“過年回去找你玩。”

　許縈玩笑說：“也就我們能玩一塊了。”

　邊沒結婚還是同齡的，就們倆了。

　怪不得高中做了三年的同桌，原來緣分在這兒。

　“許縈你過分了啊，損人不利己的話說，說也行，別帶我下水啊。”

　聽筒里傳來楚梔嗔怪完的笑聲，靈悅耳，許縈被化到，郁悶的心好了許多。

　“梔子，你認識徐硯程嗎？”許縈想起了相親的事。

　一場平淡如水的相親，許縈卻覺得徐硯程給的覺比以往任何一個相親對象給的覺都要好。

　楚梔驚訝小呼一聲：“你不懂？”

　許縈了鼻子：“我應該懂？他……高中時期是風云人？”

　“你應該懂啊。”楚梔補充回答后面的問題：“風云人肯定是，他以全市第一錄了我們一中，高中三年，大大小小的考試都是第一，怎麼……不算呢？”

　許縈：“……”

　忽然想問問高中都在干什麼，為什麼第一次聽到關于徐硯程的偉大事跡。

　“我給忘了，你高中就顧著睡覺去了，課間就趴桌子過的。”楚梔自個兒給許縈找了理由。

　高中睡覺這事不賴許縈。

　世界上有些人像有用不完的力，一天睡四個小時就好，也有些人每天需要十個小時以上的睡眠。

　許縈是后者。

　再加上高中學習任務繁重，不睡夠，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所以有限的空閑時間里，都在睡覺。

　“不說這個，你忘了高一的事？”楚梔拿著飯卡從科室走去餐廳，和許縈閑聊。

　許縈：“什……什麼事？”

　楚梔就懂不知道。

　“高一下冊我遲到了，然后抓紀律的老師說話很難聽，說我們家境好的學生就是仗著這一點資本不把校規放眼里，你從清潔區打掃剛回來，聽不下去，上前反駁了老師。”

　許縈想起來這件事。

　當時純屬是聽不下去那個老師說的話。

　和沈長伽責罵時一樣，不是什麼大事，說過就好，偏要借題發揮，把他們從頭到尾貶得一文不值。

　“當時遲到的還有徐硯程。”

　“我家和他家一個小區，前一晚下大雨，我們小區排水系統出了問題，忙著‘抗洪’去了。”

　“那天回家程哥還和我說你很厲害，像我們倆的救世主一樣出現。”

　雖然救世主最后也被一塊教育了。

　那年特大暴雨，有些地方被淹了，這個許縈有印象。

　拍了拍腦袋，當時是用鼻孔看人的嗎？

　怎麼沒發現楚梔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

　抓住要點。

　許縈問：“鄰居？”

　電話遠遠傳來楚梔喊了句要兩份辣子，接著聲音恢復正常：“嗯，他高中之后一直在國外，很久才見一次。”

　“怎麼突然問起他？”

　許縈沒說相親的事，“芊薏和我提了一下，我就好奇問了。”

　楚梔被帶偏，“過年我回去找你們倆玩。”

　“行，你晚上不是還值班，不聊了。”許縈看了眼時間，記得楚梔有班。

　掛完電話，許縈去洗漱，打算直接一覺睡到天亮，不然二姨登門之后，家里會熱鬧過頭。

　打算歸打算。

　凌晨兩點，沈長伽急急地敲房門，說小孩發燒了，要送去醫院。

　許縈起套了件外套，聽到一陣雷鳴聲，把頭發胡一扎，打開門問：“怎麼回事？”

　沈長伽著急得不行：“昨天去兒園接他，老師說他玩水，全了，我見服也換干凈的了，就沒當回事。”

　一月的南方比冬天還要冷，被淋沒及時洗個熱水澡，很容易生病。

　“我爸呢？”許縈問。

　“派出所里有急事，要他拿主意，十分鐘前剛走。”也是送走丈夫后，想去看孩子有沒有踢被子，結果一，被燙到，意識到孩子發燒了。

　許縈讓沈長伽去拿孩子的證件，順手把自己的證件帶上，背著孩子去地下停車場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