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徐硯程說完這句話,退回了原位。
許縈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便轉走了。
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聽腳步聲應該是許質的,估計是太久沒回去,他急著出來尋人,許縈沒心思想其他,裝出一副趕著回家的模樣,不讓許質起疑。
許縈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搞不明白徐硯程怎麼突然問是不是想去京都念大學。
是想的。
這是從進到高中便想好的,的高考志愿一定不要報在江都,只和楚梔肖芊薏提了一次,當時也就隨便扯了理由,說想去首府看看,所以大學想考那邊。
京都麼……
放在旁邊的手機閃了閃,許縈睡不著,手去拿。
微信群里。
楚梔興沖沖說:【天啊太可怕了,京都大學招生的人連夜找到程哥家里,現在隔壁還在聊專業的事。】
肖芊薏:【這就是學神的待遇麼,羨慕了。】
許縈問:【他不是要出國嗎?】
兩人難得見許縈半夜在線,湊齊了人,聊得也更火熱了。
楚梔:【我聽程姨說程哥不打算去了。】
肖芊薏:【啊?不去了?什麼時候的事。】
楚梔:【程哥本來也不確定要不要去,今天突然聽到他說想在國念醫學。】
【程姨很支持,因為京都大學是程哥外公外婆的母校。】
許縈看著聊天記錄,大著膽子問:【你們今天聊了我?】
肖芊薏俏皮說:【是是是,我們可想死你了。】
【也沒說你什麼啦,就和程哥聊了一下學業的事,他問我們想考哪里。】
【我和梔子暫時都沒想好,只能拿你當話頭了,你不是一直想去京都念大學麼。】
看著這,便知道徐硯程今晚為什麼會問了,只是他的問題太引人遐想,想不誤會都難。
許縈終結了話題:【早點休息吧,明天有早課。】
兩人也不敢熬夜,道了晚安便睡下了。
-
一個月后,許縈聽說徐硯程被京都大學醫學院錄取了,正在草稿紙上算題,聽到后面,紙上全是無意識畫的圈圈,計算過程被涂抹掉了。
許縈一直很想問徐硯程那晚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也不知為什麼,在高考之前沒再見過他。
倒是去過楚梔家幾次,他假期都不在國,也沒有機會上。
高一發生的幾件小事也被繁重的學業消磨忘了,許縈沒在把當初懵懂升起的愫當一回事,繼續為逃江都的計劃力學習。
畢業典禮結束后,班上的同學去附近的KTV聚第二場,作為剛加年隊伍的他們對另一個曾經被止踏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這會兒畢業,沒了學業的迫和父母的管制,玩起來沒把控好度,一個比一個嗨。
肖芊薏和楚梔也跟著喝多了,許縈給他們的家人打電話,親自送他們上車。
來接肖芊薏的是表哥,因為父母出差了,最近都住在外婆家。
表哥問許縈:“我送你回去吧。”
許縈見時間還早,而且兩家在相反的方向,婉拒道:“不了,我還想和班里同學聚一會兒,表哥你先帶芊薏回家吧。”
表哥:“快十一點了,你也別玩太晚,要是打不到車給哥打電話,我來接你。”
許縈和肖芊薏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又是鄰居,家里的親人對彼此都很悉,也沒客氣,應了好。
目送著車子消失在巷口,許縈了肩膀。
肖芊薏和楚梔不重,一個人扶著兩個,肩膀差點臼。
許縈對班級的聚會不興趣,拒絕肖芊薏表哥送回家是因為想一個人走走,過去幾年忙學業,似乎好久好沒有悠閑的在街上散步了。
從便利店買了一杯果出來,許縈撞到了一場風月事,嚇得人愣在了原地。
角落里親談的男人半藏在黑暗里,俊容棱角分明,還很悉。
許縈不需要去深想,一眼認出是許久不曾見過卻又會時不時想到的徐硯程。
怕唐突了他們的好事,許縈準備轉要離開。
“許縈。”徐硯程開口。
許縈頓了下,繼續往前走,裝出聽不到的模樣。
還沒走幾步,的路被徐硯程堵上。
后的人追上來,聲說:“硯程,我們再聊聊,好不好?”
徐硯程冷冷瞥了眼人,拉著許縈直接離開。
許縈被拖著走的,緩過神來,摁住徐硯程的手腕,磕說:“你,你怎麼走了,誤會怎麼辦?”
徐硯程轉看:“誤會?”
許縈怯懦點頭:“……”
徐硯程盯著,等把話說完。
許縈站直子:“總之,你和你朋友吵架不能把我拽進來吧。”
徐硯程好笑問:“是我朋友?”
許縈回想方才兩人,就差抱在一起了:“不……不是?”
如果不是也太渣了。
不就玩弄了人家生的麼。
徐硯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許縈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看著眼前孩眼睛亮晶晶的,一傻勁顯得人過分可。
“是我的同級,假期有個課題我暫時退出了,追著過來要我回去。”徐硯程無奈解釋。
許縈一怔,往后看了眼,難以置信兩人竟然是如此……純潔的關系。
“你。”許縈轉頭,對上徐硯程深深地眸子,心跳了一拍。
“其實,大學多參加課題是好事,你也不用著急拒絕。”
許縈對上他的眼神總覺底氣不足,背在后的手擰在一起。
“下次。”徐硯程不不慢說。
許縈為了不讓兩人的氛圍尬住,給他找了理由:“也是,還有機會,你也好久沒回江都了,確實該好好放松了。”
徐硯程沒搭的話,了當問:“報完志愿了?”
許縈像被家長查學習進度一般,乖順說:“明天才出績。”
徐硯程:“想好報什麼專業了?”
許縈:“想念設計專業,但是……”
說到“但是”兩個字,發現徐硯程瞳孔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你可別和我說分數不夠去京都。”徐硯程笑說。
許縈擺手:“去是能去,我怕理想院校有點懸。”
“好的話,能去京都設計大學,不好的話要去京都大學。”
考完那天大概估了分,也不太能確定能不能讀全國最好的設計大學。
徐硯程失笑。
許縈別扭說:“你笑什麼?”
“倒愿你考不好。”徐硯程說。
許縈瞄他一眼,最后眼神只敢落在他的白的T恤上。
晚風獵獵,他的衫隨風擺,年的落拓不羈漸漸褪去,兩年不見,徐硯程穩重許多。
“走吧,送你回家。”徐硯程抬手看了眼運腕表。
許縈跟在他后,踩著他影子隨著。
徐硯程把拉到旁,許縈卻不好意思離得太近。
“你為什麼這個假期回江都?”許縈覺得太安靜,主找了話題。
徐硯程低眸看了眼:“回來監督你填志愿。”
許縈啊了聲:“我……”
徐硯程:“你可跟我保證會考京都,可別最后只有我去了京都。”
許縈頭越埋越深。
他的話,很難不讓人多幻想。
許縈停下腳步,仰頭看他,惴惴不安問:“為什麼?”
問出口后,又覺得不好意思,便又說:“你是需要老鄉麼?”
徐硯程因為這句話啞然笑了笑。
“不需要。”
許縈看了眼他,有些失落。
“需要朋友。”
許縈像上了發條的機械,一頓一頓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徐硯程彎腰靠向,對著溫和雅笑問:“要不要做我朋友?”
許縈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硯程開玩笑吧?
“認真的。”徐硯程手放在后腦勺,了。
“兩年前就想說了,可惜兩年前某位小朋友告訴我家里管得嚴。”
也就沒敢問。
特地等到畢業的假期尋來,就是想把心里話和說清。
如同兩年前在黑暗的樓道那般,徐硯程在耳邊溫說:“許縈,我們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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